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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尘埃落定2

      “我的阿丑哥哥,做得很好。”穆静安抱了抱他,用上了儿时的称呼。“别看妈妈不会说话,可她是真心疼我的,也是用心照顾我的。”
    “不许瞒我。”秦俦因她的话,没那么自责了。
    “我瞒你做什么,也不想想若不是妈妈对我好,在那样的环境下,我如何平安长到三岁。”穆静安顺着他的话说,没料到已往他想引的路上去了。
    “安安不瞒我,正好,告诉我,你三岁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穆静安眨了一下眼,才发觉自己上当了,也只有他了,让她如此不设防,“动物火拼呗,我无辜受了牵连。”那段往事她没对任何人讲过,仍不愿提。
    “我问过娘。”秦俦的话让穆静安背后一僵,刚崩起来,他的手便落了下来,轻抚着,让她放松了一点。
    “你问过娘哪,娘是怎么说的?”她想清楚得知道他知道了多少。
    “娘说,你躺在阿妈的尸体下,满是血污。”一想到那个场景,秦俦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安安。”把人搂到怀中,用力吸取她的气息,还好娘找到了她,收养了她,不然,不然,他没办法去想象没有她的世界。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感受到他的心疼,穆静安不知如何去安慰。
    “为什么会那样,安安,告诉我好不好?一想到你那么小,就……我就无法呼吸,而最开始时是我送你去的那里。”秦俦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那是最深的自责。
    “傻子俦,不关你的事啊。”穆静安轻拍他的背,想让他好过一点,只可惜收效甚微。
    “子俦,你不要这样想。”穆静安将他推离自己一点,扶住他的肩,让他与自己对视。“你想啊,若不是你在雪地里的那一抱,这世上便没了穆静安。”
    说起来,是他给了自己第三次生命。
    “我的安安是为了我才来到这个世上的,当然得由我把你抱起来。”把她的手放在唇过亲了亲。“可我却没有保护好你。”
    “你那时还是一个孩子,真正的孩子。”她虽小,可灵魂不小了。“能做的不多,可你已做了最好的安排。”
    “最好的安排,便是让我的安安半死不活得躺在那吗?”秦俦钻在牛角尖里走不出来了。
    六年前,他们分开,若说是外力所致,各种原因参杂,还有理由可说,有些情有可原,可那时呢?是,他还小,还是个孩子,可明明可以作更好的安排,明明可以把她交给人类,却带她入了山林,这种想法一旦落定,他便走不出来了,更别提,她为他吃了那么多苦。
    穆静安注意到他的想法过到偏执了,包括六年前的那一段,他一直是自责的,是压抑的,自己告诉他向前看,携手往前走,他也照她的话在做,却忘了那种压抑不解开,会如一块石头一样,在心里如影随行,等到了一定时机便会爆发。
    若现在自己继续隐瞒下去,不把这段说清楚,估计他的心理负担还会更重,想明白了这一点,穆静安便有了决断,要么不解决,要解决就一次性都解决。
    “子俦,你想知道什么,我清楚,在告诉你之前,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见她终答应告诉自己,秦俦便也不追问了。
    “你说。”
    “你可是心里一直在自责,这五年你没有在我的身边?”穆静安的话很直白,直白得让秦俦无法闪躲。“你应该知道,情势所迫,不是你我能左右与抗拒的。”
    “安安,这点我知道,可是我……”秦俦一想到自己刚开始那些的想法,就有些无法开口了。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不好,一点也不好。
    “在最初的时候,我是怨过你的。”穆静安的话,让秦俦猛得抬起了头。
    “怎可能不怨,我是你的妻,却不能正大光明得站在人前宣示主权。”这记锤敲得有点重,可她不得不敲。秦俦听了这话,交握的手往后缩了一下,却被穆静安握得更紧了。
    “怎能不怨,我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得前来寻你,可你的将军夫人正要进你顾家大门。”两人同时回忆起,那天花轿前,两人对视的那一眼。
    “又怎能不怨,明知你自己的命是我的,你却半分不爱惜。”穆静安的声音轻了下来,抽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子俦,我们是人,是个普通人,所有人类的情绪我们都有。”
    穆静安边说边抬头去看人了。“所以我们可以误会对方,可以埋怨对方,甚至还可以因爱生恨,想放弃对方。”
    秦俦的目光猛缩,最后一句他有些接受不了。好在穆静安后面的话安抚住了他。
    “我们经历了这么的心理历程,到最后,还能如此相爱,难道不是应该庆幸,应该珍惜,应该抛下所有的包袱,奔向我们更美好的未来吗?”
    “安安。”秦俦懂了,懂了他的安安想说什么,心中一直压着那块轻快了不少,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有负面情绪,而他的安安没有,一直全心爱着他,为他做一切,如今他知道了,他的人儿也是普通的,却又不普通。
    “好了,不要去想些有的没的,我们都爱着彼此,还属于彼此,便足够了。”踮起脚尖去吻他的下巴。
    “安安,我的安安。”秦俦低唤,在她唇边亲了一下。“安安比我更懂情。”由衷得感叹。
    “错了,原先我是不懂的,最起码上世我是不懂的。”穆静安不认同这句话。“是你,是你教会了我爱,教会我如何去表达,又该如何去珍惜。”
    她已用了一辈子的蹉跎,才换来这一辈子的幸福。
    秦俦彻底释怀了,幸好,安安比自己明白,否则他又会错过许多,见走出了牛角尖,穆静安很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庆幸逃过了那个话题。谁知秦俦还记得。
    “安安问完了吗?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不要了吧,已没那个必要了吧。”穆静安眨着眼,有些小乞求。
    “有的,安安答应过的,可不许耍赖。”虽说他不那么自责了,可对于她的一切,他仍有自己的执着。
    若是幸福的事,她愿与自己分享,当然乐见其成,而痛苦的事,他必须知道,虽于事无补,可就如老流氓的事一样,他知道了,他才有机会劝她放下,帮她走出来。
    穆静安抿了一下唇,知是躲不掉的了,也就不躲了。“事先声明,你不可以把我当怪物。”她是在意的。
    “安安,还有比我更怪的怪物吗?”怪物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更合适。穆静安浅笑,也许那事没她想象中的那么难堪与难以接受。
    三岁那年,妈妈的种族发展到了个新的高度,与她的加入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大家更团结,也更强大,可任是这样,同样也会有意外发生,而这意外发生在了她最有在意的那个身上。
    妈妈中毒了,幸好她有底子,狼群也听得懂她的各种指令,各种草药很快集了起来,妈妈的毒是解了,这时她才发现,好好的血起了变化。
    必定人与动物是不一样的,解毒系统与体能各方面存在不少差异,它变得百毒不侵了,这本是件好事,可好事的由来,却伴随着大的危机。
    这种变异的血,无意中滴落到了一片草地上,散发出了如同九转还魂花的气味,虽短暂,却也致命,引来了大批的掠夺者。
    狼群是团结的,也是无畏的,为保它们的女王,一个个跳了出去,而女王与它的孩子则是被死死护在了它们的身后,看着平日里的玩伴一个个倒下,年幼的安哲急红了眼。
    可那时她才只有三岁,有点能力,可还不足以与猛兽对抗,在妈妈冲出去的那一刻,安哲任由那股浅浅的气息占有了自己,她开始无目的猎杀一切活着的生物。
    好在狼群已死得差不多了,并没有自己人死在她的手下,等一切结束后,只余半死不活不能动弹的她,以及剩下不了几口气的妈妈。
    她不能动了,妈妈也不能,一人一兽的距离并不远,出于母性,那头母狼挪到了安哲的身边,推了一下她,见她不动也不出声,以为她饿了。
    可此时,它不能为她再去觅食了,于是撕开了自己的前掌上的血管,放到了安哲的嘴边,当时的安哲瞪红了双眼,却流不下一滴泪来,她知道妈妈活不了了,可知道又怎样,这不是她能喝它血,保自己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