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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81节

      直到他们去京城的前几日,白季梓拿着聘礼来退亲,也就是那一日,他们的关系直转而下,从此从亲亲热热变成了半生不熟,又在一次又一次的吵架和试探中土崩瓦解,最后被烈火一烧,彻底化为了乌有。
    “小姐,您听闻说,您待会儿过去您就好好教训他一顿,我会帮您——”
    “小香。”
    她痴痴地望着远方,想起在时空光洞中见到了一幕幕记忆碎片,不知为何,声音中竟然带了些哭腔。
    “他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罢。”
    ***
    “你们小姐怎么还不来啊!”
    白小郎君剃着牙翘着脚,优哉游哉地晃着胳膊,问道:“你说说,你们小姐去哪里了,为啥不来见我。”
    “少爷,咱还是回去吧。”阿方站在一旁,满脸写着难堪。
    早知道少爷如此倔强,他当时就应该看着带你,说什么都不让他来。现在还好李家老爷不在,但李家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啊,就这样......万一惹怒了李家.....
    一想到夫人生气的模样,阿方觉得一阵绝望。
    “怎么,你也不服气,我同你说,可不是我说要退的,明明是她自个儿让我来的,怎的到现在说话不算话了,连个人都没有。”
    阿方白了他一眼,若不是看在眼前人是主子的份上,真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个耳光。
    “唉阿方,你看看......”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白季梓回头一眼,却只见到眼前红纱一转,还未回过神来,下一瞬就看见李姒初身边的丫鬟端着一个匣子走到了他面前。
    白季梓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下意识向前坐了一点,咽了口唾沫。
    都说白家这位吃喝赌样样精通的小纨绔定亲了,对象还是李家的这位娇滴滴的三小姐,不仅他周围的权贵感慨白夫人怎么没再多生一个儿子,就连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太过差劲,多多少少有些耽误人。
    再说了,成亲有什么好的,李姒初这家伙麻烦的不行,有什么好的,净会耽误他吃喝玩乐了,就算她昨晚不同他吵,这门亲事他迟早都得退。
    小香清了清嗓子,抬手将匣子打开摆放到他面前,点了点头,示意他看。“这是啥?房产地契?给我这个干什么?”
    他知道李家豪横,洛阳的酒肆大部分都是他家开的,李家这位三小姐前些日子更是一口气将城里那些小酒馆都全买了下来,包到了李家的名下。但那是李姒初的事啊,给他看这个干什么,炫富?
    白季梓不懂了。
    “郎君不懂么?”
    厅中三人闻声抬眼往去,便见那李家三小姐一身绯色半臂襦裙施施然从屏风后缓步走出,怀抱雪白猫咪,笑意盈盈。
    “你,这啥意思?”
    李姒初抬眸看向他,眼眶有些湿热。
    仿佛是做了一场黄粱梦,梦中她与他分分合合争吵数次,最终在火海中分别,又最终在遥远的过去重逢。
    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站在空旷的大厅之中,只听见自己带着哽咽的声音。
    “听闻郎君喜欢喝酒,奴家便把全城的酒肆都买下来了哦。”
    第85章 、时限
    白家少爷傻了。
    准确来说是,从李三姑娘那里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傻掉了。
    小厮们见到少爷回来,凑热闹的也有意,看笑话的也有,还有的纯属好奇心,一窝蜂似的全部凑过去像是被人提着脖子的大鹅。一个劲的往上凑。
    “唉阿方,你说说,少爷他这是成了没有啊。”几个小丫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笑嘻嘻地指着阿方手中的匣子问道,“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李三姑娘给的见面礼?”
    不说还好,一说手上的匣子就开始烫手起来。
    也不知这李三姑娘是真心实意还是在阴阳怪气,上来就是一通矫揉造作的郎君来郎君去的,还送了他们少爷一匣子的房产地契,这哪个姑娘家被退婚了还送此大礼,这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吧。
    阿方望着手中的地契,望着远处失魂落魄的少年,想起方才李三姑娘的那一句“为了郎君我可是包下了全城的酒肆哦,”就浑身上下就不太得劲。
    白季梓一回家就往院子里奔,谁上前来问一句就把人瞪回去,一踏入房间便匆匆反锁上了门,将脸埋进被被褥之中,大有天不塌下来休想然我起来的架势。
    “搞不懂,搞不懂,她到底发的什么疯......”
    一想起方才李姒初一身红衣对他笑盈盈的模样,他就莫名的红了耳根,将脸彻底埋进被褥之中,只从缝隙中挤出一点小声。
    阿方站在门外端着那烫手山芋,手停在门上片刻,想了想还是缩回来了。
    罢了,难得少爷高兴一次,他就再等等吧。
    ***
    “三小姐,三小姐你慢点!”
    李姒初稳稳扶住狂奔而来的小雀,轻松将她扶了起来:“怎么了,怎么冒冒失失的,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香望着眼前小少女微微陷入的酒窝,嗓子一噎,突然说不出话了。
    “没事,你想起来了再说,现在先陪我去院子里逛逛吧。”
    “唉,小姐您等等我。”
    李姒初此刻心情很好。
    不知是不是因为系统的缘故,她感觉现在身子十分轻快爽朗,简直比她在京城中养了三年的身子还要健康的多。
    众所周知李三姑娘自小体弱多病,一半是被丫鬟喂出来的,一半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即便是后期使劲弥补了,多少都还有些不尽人意,莫要说打斗,便是能跑一跑,对她而言都是奢望了。
    “原来这里还种了忍冬啊,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她进宫四年从未回家一次,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收到远在数十里之外的爹爹的信,爹爹事情忙没空去京城看她她理解,但也不免的会有些想家。
    “小姐,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她拍了拍小香的肩膀,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这个陪伴了她十几年的小丫鬟后来嫁了人,这是她在信中听爹爹说的,奈何她正被关在宫中动弹不得,不然真想去看一看她盖上红盖头的模样。
    【任务送达,任务送达,宿主请尽快确认,请宿主尽快确认】
    娘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伤春悲秋回忆过去的时候来,毁灭吧!
    说是这样说,李姒初还是耐着性子打发了黏在她身后的丫鬟们,然后进门锁门坐下一气呵成,翻出自己那本记录了大半本剧情的日记本,准备好开始记录。
    【系统修补需要请宿主收集任务关键道具玉佩,地点仅限洛阳城,时限为两日,时间到期或任务目标离开城市都视宿主为任务失败,请宿主多加努力。】
    玉佩?她一僵,手指轻轻翻动着手中册子,翻到了中间一页。
    对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来着。
    当年七皇子龚凌在冷宫中被太监宫女欺负,是路过的六公主龚羽墨救下了他,为表谢意,他赠与了自己母亲给自己留下的唯一信物玉佩作为报答,怎料后来玉佩阴差阳错的到了李姒初这里,这才引发了一系列不必要的纠纷。
    不过这也不怪他,根据番外上来看,李姒初的母亲与这位不知名的妃子乃是同乡,都是住在同一个地方的,有两个相似的玉佩这不奇怪。龚羽墨得到后便挂在了腰间从不注意,一时半会儿弄错了没有换回来也不奇怪。
    那么现在的任务是.....
    【获得男女主关键信物玉佩】
    得,那她现在还得去找龚羽墨一趟。
    任务像高考听力那样含含糊糊地在她脑内播放了两遍后便消失在了空气中,她试着再召唤了一下却发现始终没什么用,于是烦躁地将日记本一扔,开始拿起纸笔开始给龚羽墨写信。
    算算日子,既然昨日是小白来退亲,那她这会儿同龚羽墨应当是认识了,两人还约着要一起去京城来着。既然任务说了不能出去,那她这几日得找个理由约她出来才是。
    只是......李姒初呆呆地看着面前摊开的书册,陷入沉思。
    她要找什么理由去约龚羽墨呢?
    这一想便从白天想到了晚上,李家老爷夫人今夜各有各的事情都不在家,李姒初一个人抱着大白坐在书桌前,慢腾腾地死思考邀请函的写法。
    “六殿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啧!怎么这么奇怪,什么叫许久不见,我们才见过一面啊,都不熟嘛!”她将笔一隔着,想着想着又拿起笔重新笔划了起来,“不对,这里应当是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
    她一愣,多年以来的经验让她下意识将手抽了回来,可对面那人更快,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李姒初动了一下,那人却趁着她挣扎的瞬间将桌上的邀请函抽走了。
    “写的什么这么认真,情书?”
    “情你个头!还我!”
    “不还。”长着虎牙的少年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唉,信啊?公主殿下?这是谁。”
    “你管她是谁......”她张口下意识想要怼回去,但一想起前世他在火海中的面容的,想送出的话又憋了回来,最终变成一抹笑,“就,六公主嘛,不是什么人了,我们过几日不是要去京城了吗,我就想着,反正以后也是要去当她的伴读的,就,就很现在赶紧培养培养感情也可以。”
    这谎话她说的磕磕巴巴奇奇怪怪,就连她自己也不信,可坐在对面的白季梓却好像是信了,将手中的信笺第了过来,应了一声。
    李姒初慢腾腾地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有些别扭。
    她习惯了和小白针锋相对唇齿相机,也习惯了那个肩宽腿细的接近青年模样的少年准权臣,突然和这么个未开化的小屁孩坐在一起,还挺奇怪的。
    特别是她今早还表白了。
    嗯也不算表白,不过就他们那个奇奇怪怪的关系来看,这样也已经算是......表明心意了吧。
    “你写你的,我是来还东西的。”
    白季梓也有些紧张,眼前人没有怼他没有踢他,一上来就是温温柔柔地坐在一边写字,让他心里觉得毛毛的。
    ......不会被夺舍了吧,按照李姒初的性格,不应当是冲上来揍他吗?
    “喏,这些地契你不能随便给我,很贵重的。就算你要给我,那也要等,等......”
    等什么?李姒初凑过去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便见他耳根上一点点红向上蔓延着,然后憋出了两个字:“......嫁妆。”
    中间省略掉的部分他似乎也不想再提,将李姒初往一旁轻轻一推,同她拉开了些关系,梗着脖子道:“所以你听见了没有!赶紧给我拿回去!不然我就告诉你爹,我看他教训不教训你。”
    “哦。”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啊,从七岁到十七岁简直一点变化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李姒初白他一眼,慢吞吞打了个哈欠,起身拉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所以你可以走了吧。”
    “那东西——”
    “你先拿着。”
    她语气虽温柔,态度确实难得的坚决:“都给你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那你至少拿一半——”
    “行了行了,出去出去。你再不出去丫鬟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