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赶紧辩解：“你们弄错了！我怎么可能偷东西！”
    宁夫人一把打开了纱帘：
    “胡说！死的那人明明跟他不识，怎会是同伙！？”
    众守卫猛的跪了下去，目不敢视。
    赵宣倒是想看，被守卫一脚踹跪在了地上。
    守卫：“证据确凿，相信秦掌司会调查清楚给宁夫人一个说法，还请您见谅...带下去！”
    赵宣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背后捅了自己刀子。
    大侠吕庆？
    老太监秦元亮？
    还是老绝户宋瑞？
    这样一数，赵宣都对自己拉仇恨的能力佩服了。
    被拖拽着出了宫殿，他正好看到吕庆带着俩衙役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两人眼神交流。
    吕庆：“兄弟你咋了？”
    赵宣：“不知道啊...”
    吕庆脸色变了，看向赵宣的眼神竟然带了感动。
    他想起了路上对赵宣的交代。
    难道赵宣这好兄弟为了完成他“勾引”宁夫人的交代，走了极端？
    他眼前浮现赵宣“勾引”不成恼羞成怒饿虎扑食的样子。
    除此之外以他有限的脑容量根本想不到更多的可能。
    “好兄弟...你太傻了！”
    ...
    赵宣被半拖着进了一座主殿。
    这里就是昨夜秦元亮那一伙人商议“坑”赵宣的地方。
    只是今天宋瑞家里出事没来。
    一见赵宣，秦元亮首先发难：
    “赵宣！你可知罪！”
    赵宣一脸委屈：
    “大人！您是我指路的明灯，中白心中的榜样，昨夜我还和我老母亲说我在您身上感受到了父爱，您不能如此待我啊！”
    死太监！
    你黑心烂肺，背信弃义！
    老太太说不让我和死太监走太近是对的！
    你最起码告诉老子发生了什么啊！
    秦元亮看着赵宣扭曲的脸，心中略微一叹。
    很久没遇到过这么有悟性的孩子了。
    “锦衣卫在你家中搜出了旧宫财务，以及你和前日身死水厄宫那盗贼来往信件！还有一把血刃！”
    “你们密谋进入旧宫偷窃，分赃不均发生争执，你刺死了那人独吞财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宣：“...”
    他算是领教了古代栽赃陷害的手段。
    比他还无耻啊！
    “大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秦元亮冷哼一声，突然对着旁边一直看热闹的苟硕说道：“还请苟兄暂且去偏殿休息，我定让此子签字画押！”
    赵宣见到苟硕，赶紧喊：
    “狗先生！我在青楼中可是帮过你啊！难道您这么快就忘了！？”
    苟硕皱眉，语气决绝：“满嘴胡言！以我之身体怎么会去青楼？你是在嘲讽我么！？该打！”
    好家伙!
    为了堵住赵宣的嘴，这家伙竟然开始拿自己太监的身份说事儿了。
    太极端了。
    小时候肯定也这么虎，不然为何当了太监？
    苟硕背着手出去了，顺便带走了所有的守卫差役。
    殿中只留下秦元亮和赵宣。
    “你就承认了吧，你老母亲我会找人替你照顾...”
    赵宣心中一沉。
    这是明着要自己承认罪行了！
    不加掩饰，反而代表了他的决心！
    “大人！为何会这样！？我很快就能够查出凶手，难道您想凶手隐藏旧宫？您就不怕他们有别的目的！？”
    秦元亮略显犹疑，不过还是坚决回绝了赵宣：
    “你是个聪明人，官场就是这么复杂，有时候同僚比凶手都危险！我们不敢赌，有太多人等着看我们笑话！”
    “所以，你承认罪行，这件事情大事化了，宁夫人那边也息怒。”
    赵宣知道，肯定是有人给了秦元亮压力。
    但他不想当替死鬼！
    该怎么办？
    赵宣头脑急转。
    这帮人之所以急需找到替罪羊，是因为同僚的打压，肯定是有人要用旧宫命案来做文章。
    所以这帮死太监怕了。
    至于惹怒宁夫人，只有赵宣才知道他和宁夫人的关系有多好！
    当然不是那个好。
    所以必须要阻止老太监们想要和稀泥的意思。
    那唯一的出路就是...
    赵宣脑海中闪过一条光溜溜的身影。
    吕庆！
    他们是反贼，老太监们是皇家正统。
    两方是对头！
    而且凶手也本来就是吕庆那边的。
    如果想要老太监们放过他，就只有把危机转移到吕庆他们身上！
    赵宣瞬间想到了办法。
    死道友不死贫道。
    就这么干了！
    “大人我还有话说！”
    秦元亮眼睛微眯：“说吧，说完了就按照我说的做，不然就该上路了！”
    赵宣心中一寒，锦衣卫的手段是狠。
    但大明这些死太监的手段更阴！
    “大人！实际上我已经查明凶手了！凶手不是盗贼，而是反贼！”
    就像反贼看到皇位会激动的抖一样。
    代表皇室正统的家奴太监，听到反贼也会抖。
    当然也是激动的那种。
    “你说啥！？真是反贼！？”秦元亮中原话都说不利索了。
    赵宣看着秦元亮眼睛亮晶晶的。
    他猜测他在进行头脑风暴。
    赵宣只会这个词。
    秦元亮说话了：
    “你有什么证据？”
    语气还算平稳，但谁知道心里慌不慌？
    抓到反贼，可是大功！
    什么死不死人的，什么宁夫人。
    到时候抓了反贼，说不得就要离开这个监狱，重回皇上的怀抱！
    太监这个行业，已经出现几位声名赫赫的人物了。
    凭什么他小秦不行？
    他小秦要当刘瑾一样的英雄！
    见秦元亮入套，
    赵宣推了推自己并不存在的眼镜。
    “昨日里我就说过，凶手致死的凶器并不是普通刀剑，您还记得吧？”
    秦元亮点点头：“有点儿印象...”
    “大人记性真好！”
    赵宣骂了一句，接着说道：
    “我昨天查了一天，但就是这个想不明白，一晚上没睡好啊，做梦都惊醒，大人您知道我虽然年轻，但咱们这行压力大啊...”
    “直入主题！不然杂家弄死你！”秦元亮急了。
    赵宣暗笑。
    “所以我怀疑，凶手是就地取材！”
    “就地取材？”
    “大人您想啊，现在是寒冬腊月，而死者的伤口呈现形状圆润，切口顿挫的特征，而且整个撕裂形状更倾向于椭圆形...”
    “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您说凶手会不会就地取材，利用冰锥杀人？只是我没弄明白，凶手为什么会利用冰锥杀人？”
    赵宣看了眼秦元亮，把装逼的机会交给了他。
    谁知道秦元亮根本没和赵宣一个频道！
    “...你问我为什么？”
    赵宣翻了个白眼，表错情了。
    不过他不放弃，继续拍马屁。
    “您想想，咱们旧宫守卫这么严密，而且还是在秦大人您的精心布置下，怎么就能够闯进来凶手？按照我在咱们大明走南闯北二十余年的经验来看，能够突破秦大人您的布防闯进来的高手，不出一手之数！”
    秦元亮突然就脸红了，毫无底气的谦虚：“你个小东西...嗯...有点过了啊...”
    “不过这旧宫防守严密倒是真的！”秦元亮扯起最后一块遮羞布。
    赵宣一脸您别谦虚，再次问道：
    “那您有没有想过，凶手并不是从外面来的？”
    秦元亮眼睛猛的亮了：
    “你是说凶手出现在内部？你说！是谁！”
    我知道是谁还在这和你瞎白话？
    赵宣眼白再翻。
    “大人，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看秦元亮想翻脸，赵宣赶紧狡辩：
    “不过也不是无迹可寻！首先，您想想死者伤口特征，应该是冰锥，为什么他不用刀剑而用冰锥？我想不明白啊！”
    这下子秦元亮跟上赵宣的思路了。
    没办法，赵宣已经把自己的思路降低到了幼儿园水平。
    如果这样还不行，他真不想舔下去了。
    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