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珠脸色微变：“龙天涯，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最好想好了再开口！”
    “你平时玩不玩手机，看不看电视？”龙天涯是真的好奇，“如果你不是什么电子产品都不懂的古早人，与他们有关的消息你应该早就看到了才对。又或是，你看到了，但一直骗自己说他在演戏？”
    “燕明珠小姐，我是真不明白，你那么聪明机敏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自欺欺人的事。”
    燕明珠转身进屋，倒也没关门，龙天涯跟着晃悠进去，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哪知道进了屋子他才发现，燕明珠的家，从装修到摆设，都十分复古，特别是客厅里的那口落地大钟，看着就像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产物，他看了一圈，除了必要的空调，他并没有看到电视机等电子产品。
    书，到处都是书，只有在茶几上摆着一台电话机。
    看来燕明珠这个人真的完全脱离了网络，她的世界只有书和报纸。
    龙天涯都有点想不起来之前没网没手机的时候他是怎么生活的，反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网无手机，那跟坐牢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他无法想像一个从极速网络环境中出来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把自己扔进这么复古的场景里生活。
    这太折磨人。
    或者是，燕明珠在自我折磨？她在陪司徒骁？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笑了，她在这里陪人家一起折磨，人家却高高兴兴地谈起了恋爱，还求了婚！
    燕明珠已经恢复了，她问龙天涯的意图：“不是司徒骁让你过来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喜欢司徒骁。”
    “很巧，我喜欢傅姿。所以我来跟你结盟。你让我圆梦，我让你心想事成。”
    龙天涯笑：“你跟司徒骁的传说，应该一直存在，而不是过几年被所有人遗忘，你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有相同的信仰，可以为了国家牺牲自己。而我和傅姿只是普通人，特别是傅姿，她虽然很优秀，但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与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很显然，司徒骁不适合她。”
    燕明珠笑了：“鞋子合不合脚，穿的那个人才知道，他们适不适合他们彼此，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有权发声，你说了不算。”
    “嗯？”龙天涯奇怪了，“你竟然甘心？难道我的资料是错的，你并不喜欢司徒骁？你这么多年藏在这里，也不是为了等他找来？”
    “龙先生的资料是对是错都跟我没有关系，恕不招待，龙先生请便。”
    龙天涯脸色很难看，他走到门口又折返：“燕明珠，你难道不想让你妈妈好起来吗？傅姿是最好的中医师，她能让你妈醒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
    燕明珠冲他笑：“既然傅姿小姐是司徒骁的未婚妻，那么我这个昔日队友的请求，想必司徒骁是不会拒绝的，我相信傅姿小姐也不会拒绝。”
    龙天涯黑着脸走了，到了车上，他吩咐助理：“那个叫许瑶的，你查到什么资料没有？”
    助理说查到一些：“剩下的一些还在核实确认中，一旦核实，我立即发给您。”
    “要快。”
    龙天涯把门甩上：“我没那么多耐性。”
    车子光速离开，只留下一缕黑色尾气在空中，过了一会，连尾气也没有了，整个村子安静如昔，似乎并没有人来过。
    燕明珠帮母亲擦好澡，抱着膝在地毯上坐了好久，久到她整个身体都麻了，才拿起话筒，拨出她烂熟于心的那串数字，嘟嘟嘟的等待声一声一声的，像是一个铲子，将她某些记忆从脑海深处翻涌出来。
    突然等待声一停，话筒里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我是司徒骁。”
    燕明珠不由得捏紧了话筒：“队长，我是燕明珠……”
    司徒骁已经好多年没听过‘燕明珠’这个名字了，现在突然听到，他还愣了一下，等挂了电话，他才想起来一些事。
    倒也不是什么好事，无非是跟燕明珠还有王坚，以及上一任队长一起出任务的事，有两次比较惨烈，事情过了之后他都下意识不去回想，要不是燕明珠突然联系他，午夜梦回，他会告诉自己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
    见他接了个电话就心不在焉，傅姿就有想法了，撇去‘天才’、‘老师’这些外衣，她也就是一个年轻的没经过什么世事的女孩子，她跟男朋友上一次见面还是半年前，她自己都感觉到两人有些生疏，再加上司徒骁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傅姿的小女生那一面出来了，担心也出来了，她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打的电话，竟然能让司徒骁在极高兴的情况下一下子变低落。
    声音是女人，那这个女人是谁？能影响到司徒骁情绪的，这个女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傅姿有点吃醋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谁打的电话？”
    司徒骁说是一个朋友：“她母亲生了一场大病，成了植物人，卧床好几年了，问你能不能帮她母亲看看。”
    “朋友？”
    傅姿凝眉：“是队友还是朋友？”
    他的天星楼连打扫的都是男人，一个女的都没有，她之前也没听说过他有别的女性朋友，她跟司徒骁在一起两三年了，自认为比较了解他，知道他在定位人际关系这一点上十分谨慎，轻易不把人当朋友，像是龙天涯这种和他共过生死的，他也没有松过口说是朋友。
    但他现在却说，这个女人是他的朋友……
    “是队友，也是朋友。”司徒骁坦坦荡荡的，“一个很可敬的朋友。”
    司徒骁这么坦荡，傅姿要是再猜忌，那就显得自己十分小气了，她噢了一声：“她在哪里？病人不适合移动，我安排一下，过两天跑一趟。”
    司徒骁点点头：“我和你去。”
    傅姿想了想，把程青华和江楠带上，一是让她们观摩学习一下，二是她也能更好的掌握她们的进度，毕竟也一年多没指导了，也不知道她们学得怎么样了，能不能独挡一面。
    两天后，一行四人从京都出发，四个小时后来到了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