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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

      等淘汰赛结束,我和你解释。黎挚觉得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快给他了。
    对不起,池誉突然开口, 我没办法解释,对你来说应该挺困扰吧。男人嘛,又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我为我的冲动道歉,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黎挚愣了愣,听见池誉的声音低了几分。
    下次别再这样了,你再厉害,一对多也不占优势。起码目前我是和你统一战线的,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会住进南楼,我希望你能放心把后背交给我。如果我有天又做什么混蛋事,你要杀要剐随便,但别丢下我。
    黎挚猛然想起那个幻境,对面漆黑的枪口,冷漠的神情,和现在的池誉截然不同。黎挚几乎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会是他所恐惧的事情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下意识把池誉划进自己的阵营了。
    看不见池誉的神情,但能从声音中听出他的郑重其事,虽然年轻,但池誉身上却有种莫名令人安心的力量,让人下意识觉得,和他站在同一阵营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黎挚刚想开口,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旁边的位置一轻,黎挚凭着感觉伸手一抓,只勉强扣住了池誉的手腕,感受到池誉脚步一顿,随即手里就被塞了什么,然后手背就被飞快地拍了拍,像是安抚。
    你先别动,枪拿好了。
    手上的枪还带着池誉的余温,黎挚握着几秒后竟然真的安心下来,屏息凝神地去听外面的动静。
    不出五分钟,门又被人一脚踹开。
    黎挚刚举起枪就放下了,因为随即这门又摇摇欲坠地掉了下来,和基地食堂的安全门一模一样的后果,也只有一个人能干出来这种事。
    陈默装晕,趁机和几个人跑了,左云和方医生去追了,我们继续赶路,你没问题吧?
    嗯。
    黎挚熟练地将匕首插回腿侧,靠着听力起身,但没走两步就被池誉拽住了,前面有个柜子。
    黎挚没说话,就听见什么金属发出一声响,紧接着池誉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打晕就算了,还把我塞进铁皮柜里,怎么着,不会这个门也要我赔吧?
    黎挚这才想起来刚醒的时候,这个铁皮柜最下面的柜门掉了一半,原来也是池誉踹的,出去再说。
    手腕依旧被池誉握着,黎挚也没挣扎,由着他带着自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还苦恼道:天马上黑了,待会儿你看不见,我又夜盲,咱们还得找个落脚的地方。
    嗯。黎挚闭眼感受了一下温度,有阳光落在脸上的温热感,太阳还没落下去。Cop所在的地方常年阴雨连绵,也只有在这种模拟场地能见到些日落,可惜他什么也看不见。
    池誉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突然开口道:我小时候经常在十一区海边看日落。
    黎挚一愣,没接话,也不打算接话。池誉便自顾自地继续道:海上没有遮挡,能看见天从蓝色变成火红一片,最后变得一片漆黑,很神奇的感觉,就好像心也跟着坠下去了一样。
    嗯?
    但也是一瞬间的事,毕竟太阳总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升起,只是暂时看不到它的光而已。
    你应该去当个哲学家。黎挚道。
    池誉摇摇头,后战争时代,精神文化不值钱。
    这不是十一区军校教的吧。
    你怎么知道?池誉脚步一顿,军校也有文化课,但都是基本功,这种哲学问题在他们眼里就是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多跑几圈。
    你呢?你为什么要思考这些问题?黎挚突然就想问,并且先于理智地问了出来。
    因为我想找一点自己存在的意义。池誉拉着黎挚的手握紧了一瞬,又继续向前走,我觉得,比起打打杀杀,比起生死,我的人生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黎挚眼神一暗,没说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主要是池誉在说,黎挚偶尔附和两句,不知不觉就走了一个小时,又到了之前池誉碰见左云的地方。
    这里路况不好。池誉放慢了步伐,一只手还抓着黎挚,低头看了眼几乎遍地都是的乱石,犹豫道:不然我背你?
    黎挚不应,扯着他到自己正前方,开路。
    前方的风被挡住不少,黎挚听见池誉舒了口气,这才拉着他向前走,走得也不快。
    这里的模拟地图有原型吗?
    嗯。黎挚从脚下崎岖不平的路面猜测出来了所在的位置,这里是一片战后空城,随口道:是九十两区的交界。
    刚上前一步就猛地撞上什么温热的东西,黎挚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池誉的后背,拉开距离后蹙眉不语,等着池誉的反应。
    这里模拟的是交界吗?池誉沉默几秒才问道。
    黎挚点头。各区技术核心集中在前四区,后两区的武.装力量又非常完备,九十两区间隔着一片绵延的山脉,原本是最好的防御屏障。可由于技术进步,以Cop为首的第三势力瞄准了防卫薄弱的中间区域,久而久之,九区势力范围逐渐缩窄,交界处便成了战场。
    池誉也沉默了,他又抬头扫了一眼,这里的高楼林立,每一幢都充斥着资本的气息,可天色渐晚,却没有一盏灯光亮起,破败又凄凉的景象无一不显示着战后存留的痕迹。
    在想什么?黎挚突然开口。
    池誉猛地回过神,摇了摇头,半晌才道:第一次见战场,有点不习惯。
    以后见得多了。
    两人找到一幢楼下的安全锁还没坏的高楼,池誉松开手后又拍了拍黎挚的手背,说让他等等,紧接着黎挚就感觉到身边一空,只剩下手腕上的余温。
    黑暗始终让黎挚心有不安,站在原地不动也不符合他的脾气,于是伸着手向前一探,指尖就碰到什么生锈的金属。
    黎挚上下左右地摸了摸,感受到铁栅栏门后流动的低温后就准备收回手,可刚一动,指尖就不偏不倚地戳到柔软又有劲的东西上。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带着气音的笑,下一秒他的指尖就被推了回去,听见池誉的声音响起:往后退半步,我开门了。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黎挚竟然松了口气,心情霎时有些复杂,但还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等门开后又被握住手腕往里带。
    也不知道这眼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黎挚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门锁还没坏,我从楼上翻进去开的,是个居民楼,有十几层,应该有物资。
    话音刚落,黎挚就听见电梯到达发出的一声叮,有些狐疑地看向池誉,你确定?
    虽然是基本全真模拟的场景,但要乘坐一栋废楼里的废电梯还是一件冒险的事,更别说黎挚一点也不想体验高空速降的感觉。
    那就走楼梯,我背你?
    不用。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池誉已经不知道到底踹掉了多少扇门,也没余力去想为什么这个门这么好踹开,就找了间有电有床的房间,今晚就在这歇着吧,我守夜。
    黎挚摇头拒绝,我守。
    他已经睡了太久时间了,这会儿虽然看不见,但是精神倒是非常充沛,有事叫你。
    行,池誉也没和他客气,那我睡了啊,晚安。
    嗯。
    黎挚,你过来一下。刚躺下池誉就喊道。
    黎挚不明所以,刚过去就被他拉着在床边坐下,修长温热的手指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黎挚觉得好笑,问道:干嘛?
    这样踏实,你一动我就知道。要是困了你就动动手腕,我换班。睡了,晚安。
    说完池誉就闭上了眼睛,黎挚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喷洒在手背处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起来,嘴角微微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良久才恢复如常。
    第29章
    或许是因为精神状态并不好, 没过多久,黎挚头一沉就趴在床沿睡了过去,但睡得并不沉, 朦胧中感觉眼前有隐约的光亮, 可他并没有余力去想。
    后半夜, 黎挚突然觉得周遭的温度高了起来,就好像有人把他放到了火炉旁边, 可动动手指却发现根本绵软无力。
    从耳畔的嗡嗡声中, 黎挚努力辨认出了池誉的声音, 好像是在叫他。
    黎挚!醒醒!怎么额头这么烫啊?
    黎挚缓缓睁开眼, 发现房间亮着, 眼前仍旧一片模糊,只有个隐约的人形,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到了床上, 池誉就坐在床边,看不清神色。
    显然他的视力还在恢复中, 可脑中嗡嗡作响,连带着反应也变得迟钝起来。
    一只微凉的手覆上黎挚的前额, 他的皮肤滚烫,这只手让他舒服了不少, 手离开时还下意识往前贴了一下。
    我去找毛巾。池誉果断松手起身,还没走就被黎挚抓住拽了回来, 一低头,黎挚已经是满脸绯红, 眼眶湿润。
    池誉不是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是什么样的,见状直接愣在原地黎挚不仅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而且像个即将迎来发.情期的omega。
    黎挚还没醒的时候方知迎给他们解释了情况, 说药物有副作用,可能会影响黎挚的信息素,但这会儿池誉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青柠味。
    池誉咽了咽口水,最好的方法其实是找到方知迎,可是他没有任何联系工具,思忖一会儿后,把黎挚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黎挚双眼迷离,但比体温低的触感还是让他找回了些实感。
    黎挚,你知道我是谁吗?
    黎挚有些无语,嘴角微微下撇,也不出声,只是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该怎么帮你吗?
    黎挚头昏昏沉沉,又希望池誉这个冷源能靠自己近一些,微微低下头,露出了一小截光滑白皙的后颈。
    那里是热量的来源,就好像下一秒就会爆炸一样,逼得黎挚喘不过气。
    理智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握住池誉的手往后颈带,可指尖刚碰到皮肤时池誉就猛的缩了回去,受惊般道:你干嘛啊?
    后颈只对O是个敏感部位,A的后颈也有腺体,只不过一般人如果碰到的话,会让A加倍暴躁而已。
    池誉摸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又朝黎挚挪了挪,试探性地像捏小动物一样,轻轻捏住了黎挚的后颈。
    见黎挚没太大反应,池誉才敢握实了,手心传来的热度差点让他觉得摸到了一簇火苗,又小心翼翼地将他带入怀里, 好点了吗?
    黎挚的头抵在池誉肩头,没动静。
    池誉深呼了口气,微凉的手心很快就被捂热,就在池誉觉得这种物理降温根本不会有用的时候,黎挚突然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直直地望着他,看得池誉倒吸一口凉气。
    生理课学过吗?稍微清醒一点的黎挚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临时标记,是需要咬破O的腺体,注入A的信息素。
    可是你不是O,池誉道,我也不是A。
    不用,黎挚反手握住池誉的手腕,拉着他向下移了几厘米,用力捏一下这里,打晕我。
    见池誉面露犹豫,黎挚又催促道:你不动手,我自己来了。
    别!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对你的身体有伤害吗?。
    池誉叹了口气,见黎挚摇头,表情也极力隐忍,连呼吸都重了几分,扑在他的颈侧,似乎很煎熬的样子,这才开始用力。
    怀里的人身子一软,整个倒向他的怀里。
    池誉总觉得这样抱着他有种在吃豆腐的嫌疑,于是等黎挚呼吸平稳后,干脆让他躺在床上,起身去找凉水。
    黎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一睁眼就对上了池誉的视线。
    他坐在床旁边,见黎挚醒了这个反应是要去捂他的眼睛,你能看见了吗?
    黎挚摇头示意不用,头上的毛巾随着起身的动作滑下,身体的热度已经彻底退了下去,可以。
    昨晚是怎么了?你好像快发.情的O一样,是解药的副作用吗?
    嗯,黎挚胡编了个解释,和我信息素作用,可能会出现一种假性发.情症状,但不会持续很久。
    池誉不太明白这是什么原理,但好像和方知迎说的差不多,只是黎挚的反应过于淡定了一些,在这种假性发.情的状态下也像个性冷淡。
    那还会这样吗?池誉试探着问道。
    不会,黎挚垂下眼避开池誉的视线,别那么看我,假性而已,不会真的怎么样。
    哦哦。
    池誉挠了挠头,等黎挚状态好点之后才出发。搜物资的时候两人的手表又响了起来,剩下的人只有十几个了,而他们距离终点也只有十公里左右,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赶到。
    这栋楼的物资不多不少,两个人拿刚刚好,他们没休整多久,就带着东西继续前往终点。
    你的眼睛有没有不舒服?池誉问。
    外面阳光有些刺眼,温度也升高了不少,长时间训练让黎挚脚步丝毫没有减缓,听见池誉的问题才顿了顿,有些莫名地扫了他一眼,没事。
    池誉握住黎挚的手腕,硬生生把人扯了回来,距离越近越危险,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说完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不用担心,这次由我带队,我不会有事。
    我可信了啊,池誉这才松开手继续走,不能骗我。
    其实黎挚的预感并不好,但他知道这只是模拟,只要牧鱼那边不出事,这里的所有人所有事都不会在现实中发生,只会留在记忆里。
    但池誉不一样,在他的认知中,在这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多关心几句也是正常的。
    嗯。不仅如此,你也不会有事。
    后半句话黎挚并没有说出口,偏头扫了眼池誉的侧脸,突然有些好奇他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