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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这样子不好吗?

      宁安候世子如今一心掉进麻将里出不来,对沈正凌的威胁也没觉得刺耳。
    他笑嘻嘻说道:“行行行,我让人巳时上门接你们,这边准备好茶水点心招呼二位。”
    沈正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牵着顾元元出去了。
    至于明天要不要继续来陪宁安候世子打麻将,就看顾元元愿不愿意。
    顾元元要是愿意,他自然陪着,顾元元要是不愿意,什么世子,什么麻将,都滚边儿去。
    宁安候世子当然不是只知吃喝玩乐的傻白甜。
    在沈正凌和顾元元面前一脸和善,笑意融融,那是因为有利可图。
    至于一开始没翻脸,那是因为打不过。
    等沈正凌和顾元元一离开,宁安候世子就正了脸色,吩咐赵老板道:“赵有财,让人挑选合适的材料,大量赶制一批麻将出来。”
    “唔,麻将里的色子,也用相同的材料做出来。”
    “再做些大小合适木盒,用来装麻将,一副一盒。”
    赵老板陪着玩了一天的麻将,自然知道麻将的魔力,连连点头:“世子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宁安候世子又吩咐了几句其他事项,这才拍拍身上的衣袍,回家了。
    刚进候府大门,就有小厮等在门口,说是候爷在书房等他,让世子回来就去书房一趟。
    正好宁安候世子如今满脑子都沉浸在麻将牌里,也有点想法要找他老子宁安候聊聊,也就一整衣袍,往宁安候的书房去了。
    宁安候年过中旬,身材高大,脸型方正,素有威严。
    宁安候世子进到书房的时候,就见宁安候坐在书桌后方,眉头紧皱,像有什么不快之事。
    “爹,你找我?”宁安候世子上前给他老子行礼。
    宁安候抬头打量他:“听下人说,你一连几天呆在赌坊里,一呆就是整天,连家都不回了,饭也是由小厮送过去吃的,可有此事?”
    宁安候世子老老实实点头:“确有此事。”
    宁安候气得一拍桌子:“胡闹!”
    “赵谦,我由得你开赌坊,可不是由得你自己染上赌瘾的。”
    “你堂堂宁安候府世子,成天呆着赌坊里不着家,跟京城那些败家的纨绔有什么区别?”
    “宁安候府可没多少家业,经得起你去赌坊里败掉。”
    宁安候赵烈,武将出身,脾气暴烈,像这种拍拍桌子喝斥几句,已经是最温和的。
    早些年,赵谦要是惹了他不快,话都不说,直接上手。
    府里经常能看到他父子二人一个追一个跑,鸡飞狗跳。
    这两年随着赵谦日渐稳重,而宁安候年纪大了,脾气相对温和,这种场面才少点。
    此时,见宁安候拍着桌子喝斥,赵谦也不恼,笑道:“那还是有区别的。”
    “至少,京城那些纨绔去赌坊是花银子,我去赌坊,是赚银子。”
    宁安候赵烈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怒道:“你还有脸说!”
    “堂堂候府世子,成日里沉迷赌坊,像什么样子?”
    “你自己听听这满京城说起你,都是些什么评语!”
    赵谦无所谓笑了笑,抬头认真道:“爹,这样子不好吗?”
    赵烈就像是忽然被戳破的皮球,满腔怒火一下子泄得无影无踪。
    若不是,若不是他们赵家如今的处境尴尬,他儿子堂堂候府世子,也不用如此自污。
    说到底,就是天家父子兄弟之间争死争活,他们底下这些臣子就跟着遭殃。
    一个没出息的,成天只知道把精力用在赌坊的候府世子,自然比一个严于律己,出类拔萃的候府世子让人放心得多。
    再加上宁安候府素来被认为是太子一系,而近年来,也不是何原因,太子虽然行事愈发稳重周全,却越来越不讨皇帝喜欢,时常被拎出来训斥诫勉。
    以至于整个宁安候府一起受到牵连,越发小心翼翼。
    宁安候赵烈更是连手里的兵权都交出去了,如今身上除了这个候爵,只在兵部挂了个闲散职位。
    有实权的候爷和无实权的候爷,走出去差别可大了去了。
    这么一想,赵谦开赌坊,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想是这么想,不过在儿子面前,却是拉不下脸好声好气说话。
    赵烈没好气说道:“好什么好?”
    “你那赌坊除了尽惹事,还有什么用?”
    “我可是听说,早几天还把顺天府都惊动了。”
    说到这里,宁安候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问道:“听说,有人从赌坊赢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赌坊不让带走,是不是真的?”
    这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瞒也瞒不住,赵谦也没想过要瞒,点头道:“是。”
    赵烈激动了:“真的赢了一百多万两银子?”
    “短短半天时间不到,被人赢走那么多银子,你赌坊里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要说,你那个赌坊就该好好整治!”
    “输了银子不说,还闹到报官的程度,丢人不丢人。”
    赵谦失笑。
    别看宁安候这话说得好像多在乎赌坊管理似的,其实赵谦心里清楚,宁安候,他就是心痛银子。
    乍一听说被人赢走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心都痛了。
    为了面子,不好直说,就只好拐着弯的迁怒到赌坊头上去了。
    赵谦笑道:“爹,你放心,我那个赌坊虽然了输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出去,但是绝对不亏。”
    宁安候气得朝他直瞪眼:“半天不到就让人赢走一百多万两银子,这还叫不亏?”
    “你那个小破赌坊,一年才赚多少银子?”
    赵谦:“爹,你不能因为儿子的赌坊输了银子,就骂它是小破赌坊啊。”
    “儿子的赌坊,那可是京城最大的几间赌坊之一。”
    “而且这次输钱的事,也不止儿子赌坊一家,京城几家最大的赌坊,全都输了银子。”
    宁安候震惊了:“那人岂不是一下子就发财了?”
    “候府百年底蕴,还比不上人家赌坊多赢几场银子的家底来得厚?”
    赵谦哭笑不得:“爹,你也知道说百年底蕴。”
    “居移气,养移体,底蕴的事,是区区银子就能攒出来的吗?”
    “银子最多只能称作底气,跟底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