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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

      金池这下子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不是配合你么?
    虞临渊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正事,他缓慢地放下了手:你要跟谁结婚?
    金池被他问得一愣,谁说我要结婚了?
    见他还装傻,虞临渊冷笑一声,将自己和管家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好让金池死个明白。
    说罢冷冷道:没想到你出了趟门,喜糖都发我脸上了他气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我看是我最近太安分了让你有闲心起别的心思!
    金池: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是单身一辈子的老管家解读失误,给本来脑子就不正常的虞临渊带劈叉了!
    金池又想笑,又怕虞临渊恼羞成怒,便忍着笑把事情从头到尾解释清楚。
    我最近写了首情歌,原本付晨是安排周云哲来和我对唱的
    虞临渊脸色刚好了些,闻言倏地变了。
    下一秒金池话锋一转,但是我知道他对我有别的心思,所以拒绝了,今晚只是刚好他也加班,巧合而已。
    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缓缓在面前停下,金池把阴着脸的虞临渊带上后座,嘴里一边解释,一边给虞临渊按起了太阳穴。
    继续顺毛。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是游戏不好玩?还是规定的电视剧任务看完了?
    怎么说呢。
    他觉着虞临渊最近占有欲越发强了,好像生怕他被别的人带走,就不会留下。
    他压根没往是不是虞临渊喜欢他这方面去想,主要是虞临渊和别的人情况不一样,金池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也是个人,会感到孤独。
    会下意识攥紧手里的一切东西。
    他不能把这个当成爱。
    人太多时候会把一时的情绪依赖当做.爱情,会把暧昧动作带来的悸动当做心动,可时间一久,这些东西总会回到原始位置,好像从没发生过。
    车后座十分宽敞,两人却挨得很近,金池说话时,气息全都扫在虞临渊耳朵上,更何况头顶上有一只手在细细按捏着。
    还好意思说任务。虞临渊语气不善,强调道:你口头承诺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兑现。
    金池心里有事,态度敷衍:回去再说。
    却没想到身旁的男人不满意了,歪了歪头,头顶在他掌心不经意般的蹭了蹭。眼底映着金池笑着的脸,还有车窗外漫天的星河:今晚补一次。
    嘴里很凶的威胁他:不然我还生气。
    金池不知道怎么怔了怔,随后很快的看了眼专心开车的裴一,金发下耳朵粉扑扑的。
    好。
    凌晨,古堡。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扒住了门框,苍白皮肤下的淡青色筋脉微微鼓起,空气里有些潮气,黑发垂落在男人额间,他背倚着浴室冰凉的墙面,微微低着头,目不转睛看着别过头的青年。
    青年有一双类似桃花眼的眸子,鼻尖小痣好似造物主对他独特的宠爱,唇色天然的红,此刻不自然地抿紧,眼神落在浴室墙面上的花纹。
    好像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虞临渊就这么看着金池那颗小犬牙紧紧嵌住下唇,随后很快消失,两丛睫毛轻轻颤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没有在这个过程里故意找茬,也没有全身心投入在里面,身体上的愉悦当然是快乐的。只是他在想一件事,一件想了好几天的事。
    他好像最近经常会看着金池的脸出神。
    毋庸置疑,即使以虞临渊非常人的观感来评价,金池是漂亮的,却不是女人那种柔性的美丽,是坚硬的,不易催折的。
    因此稍微流露出一点柔软,就显得特别惑人。
    虞临渊从第一眼见到金池,就知道他的相貌优势,但那时的他无动于衷,依旧对金池起了杀心。
    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随着金池没掌控好力度的一下子,虞临渊轻轻抽了声气,他被打断了思路,便坏脾气地捏了把金池的脸。
    金池快被他烦死了,这人比上次更难伺候不说,时不时还搞点小动作。
    还有完没完?
    一回生二回熟,金池的厚脸皮果然能体现在任何事情上,上一回还感到不自在,这一回除了依旧不看之外,他已经能对着墙砖淡定数花纹了。
    一条。
    两条。
    三条。
    数到第二百四十一条时,金池隐约感到男人的呼吸毫无征兆地乱了一下,片刻,一道目光悄然落在他的脸上,一动不动。
    他没放在心上。
    毕竟这人就是有点怪癖,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必须得看着他的脸,估计一肚子坏水,想让他感到难堪呢。
    难堪是不可能难堪的。
    金池无所畏惧。
    他甚至哼了声,加快了手速。
    只是又过了很久,他心想怎么还不结束呢,于是刻意避开下方的东西,抬头瞥了眼虞临渊。
    还有多久?
    昏暗的浴室里,虞临渊玉石般白皙的脸颊覆上了一层粉白,柔软的灰色睡衣下,紧窄的腰绷得紧紧的。
    不知道。站在金池面前的男人如是说。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金池不自觉额头跳了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以虞临渊的性子,这些时间也了解了不少常识,不应该说几句骚话显摆显摆?
    他想到什么,心里微跳,抬起头,用探寻的目光盯着虞临渊,口中自然问道:感觉怎么样?
    身前的人却沉默了。
    金池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手下意识要松开,被一只挽起半截袖子光着的手臂握住,带着他,重新握了回去。
    还不错。藏在黑暗中的人像克制着什么,很快,回到了金池熟悉的语气,他道:你能不能快点,和小白脸的夜宵没吃饱?
    哎呀,吓他一跳。
    金池刚才心率都快上一百五了,都怪这人莫名其妙装什么深沉,害得他还以为主人格在这种时候切过来了,差点没夺门而出。
    他小声抱怨了句,便不再分神。
    半小时后。
    金池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目不直视的用香皂洗干净了手,匆匆扔下一句你自洗个澡吧,出去倒头就睡。
    好累。
    门被人从里面轻轻合上,质感极好的睡衣掉落在脚下,花洒被人打开,片刻,男人慢条斯理略微清理了下,随后双脚踩在淌着水的地面上,赤着身子来到镜子前。
    他抬眸,看清了镜子里的面容。
    突然怔住了。
    他有些陌生而新奇地触摸了下带着热气的脸颊,与此相对的,眼神深邃而平静。
    原来是这种感觉。
    寂静的空间里,无人听得见,此刻他脑子里一道恨得滴血的声音响起。
    谁让你出去的?
    不是说好了晚上归我?
    第27章 心计 想亲吻他。
    镜子里的男人神情淡漠,冰凉的指尖落在唇上,本来色泽浅淡的唇,此刻红润了不少,这让他看起来像刚刚吸食过精气的鬼魅。
    副人格咬牙道:你怎么出来的?
    主人格低眸看了一会儿,像看见了身体里神色阴戾的另一个自己。他开口道:你在愉悦中放松了警惕。
    话音落下,他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底已经蕴着浓烈的情绪,副人格直直盯着镜子里的人:你已经争夺不过我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完全主导身体,让你消失。
    主人格低眸:我知道。
    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我不会和你争,不过,以前你对这具身体毫无兴趣,是因为
    他忽然问副人格:你爱上他了吗?
    说完脸色一变,副人格似乎感到好笑,在短暂的停顿后,嗤笑道:我?怎么可能。
    主人格却平静道:不,你爱上他了。
    浴室门窗紧闭,香皂的香气混杂着还不曾消散的旖旎气味,提醒着他们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瞒得过他,瞒不过我。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望来,却道:你就是我,我亦是你。
    副人格没有说话。
    因为想和金池更多世间在一起的欲望,副人格对身体的掌控性越来越强,反而是主人格,似乎失去了争夺的欲望,从头彻尾不曾干扰过他。
    除了这一次。
    金池忙碌的这些时间里,副人格并非真的无所事事,也不像金池所想的那样天天玩游戏刷剧,他看了很多书,还会经常出去观察。
    观察这个国家运转的、切切实实的规则,观察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规则,观察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
    随着诸多知识融入,灵魂似乎被补上了空缺,他这才像一个真实存在、有血有肉的人,自然知道有些亲密的事普通关系不能做。
    但他仍旧放纵着自己和金池胡来。
    明白规则,但他不想遵循。
    就这么简单。
    这就叫做爱么?
    副人格陷入的前所未有的迷惑中,主人格有条不紊地穿上了衣服,质地讲究的衣物盖住了最后一截白色的肌肤,脸上温度褪去,他似乎从身体带来的涌动中冷静了下来。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想让他尴尬。
    这是简单解释了之前为何装作他。
    对此,副人格嗤之以鼻。
    主人格毫不在意,轻叹道:我和他见不了几面了,只是想多看看他,你可否再给我两天时间,不必对我生出敌意,你想想,这些年我可曾找人抹去你?
    脑子里的声音突然沉默了。
    自从分裂出了第二人格,老管家裴一等忠心虞临渊的人,无数次提出要找心理医生,协助主人格除掉副人格,而主人格一直没同意。
    副人格不解之余,只当主人格被仁义道德所束缚,对他有了愧疚之意。
    他虽然不屑,但也算承了情,若不是主人格一时心软,怎么会轮到他遇见金池。
    察觉到脑内的声音消失了许久,主人格便知道他被说动,选择让了一小步,没有继续在脑内监视他,而是主动沉睡了。
    这段时间他白天夜里,跟守着宝石的恶龙一般紧紧守住金池,到底撑不住了。
    虞临渊抬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
    与金池这边的工作顺利不同,另一边,裴昼和骆闻希的新曲创作却很不顺利。
    骆闻希出生自音乐世家,从小练习钢琴、声音,十几年不作假的积累,以及家世的光环助力,让他很早在国内小有才名。
    一开始,裴昼就是这样想的。
    以他的天赋,加上骆闻希的才华,与两人之间的恋情,或许能超越过往的自己,达到从未有过的巅峰。
    然而事实给了他狠狠一击。
    合作之后,他才发现,骆闻希并非创作型音乐人,他缺乏灵感,只能按部就班演奏前人的作品。
    这倒没什么,人无全人。
    裴昼只是略微失望,便自己闷头工作起来,可能是急于像让不知道在哪的金池看见他的光芒后悔,也可能是和繁星的挑战让他有了动力。
    消失很久的灵感回来了。
    裴昼花了一周功夫,做出词曲,胡子拉渣找到骆闻希时,他信心满满,保证道:这首曲子将是我音乐生涯的巅峰之作。
    骆闻希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可二人的欢喜紧紧维持了一下去,便被现实击打的七零八碎。
    华娱录音棚内。
    裴昼脑子都快炸了,猛地扔下耳麦,皱眉道:情感,你的声音没有赋予情感!我已经说了几十遍了,你要抱着怦然心动的情绪去唱副歌部分,怎么就做不到?
    骆闻希被说的脸色惨白,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无论是技巧还是音准,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是专业的,在圈内歌手平均线上。
    阿昼为什么非要为难他!
    算了。裴昼看得出骆闻希尽力了,他背部后倾,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你再找找感觉,晚上再录吧。
    骆闻希面色僵了僵,显得有些急躁,阿昼,我听说繁星那边已经昨夜录制结束了,公司提前开启了宣发环节,我们不能落后太多了!
    要不阿昼你想想办法?
    他本来想说要不就这样录了,但是看着裴昼黑沉沉的脸色,没敢说出口。
    裴昼岂会不知道骆闻未尽的话语是什么,两人同居也有大半个月了,他越发察觉到了骆闻希与他清纯的外表不同,内里十分在意权势地位,反而在生活里的方方面面并不上心。
    他感到很失望。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爱慕骆闻希多年,他为了骆闻希甚至不惜与找了金池这个替身,若是承认这么多年他看错了眼
    不,他不能想象别人嘲弄的眼色!
    脑子里金池嘲讽的脸一闪而过,裴昼心口隐隐钝痛了下,好似错觉。
    他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骆闻希,从灵魂深处涌出的疲倦覆了上来,走吧,去公司,我让人准备造势,如你所愿。
    骆闻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一小时后。
    华娱总裁办公室内。
    谁给你的权利拒绝我?裴昼怒道。
    一旁文森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使着眼色,示意他控制下情绪。
    宽大的办公桌后,担任总裁的男人缓缓转动皮椅,露出真容,与裴一足有七八分相似。
    此人正是裴一的同胞兄弟,裴二。
    裴二因在娘胎里争夺不过裴一,身体极弱,打小走上几步就喘,身形纤弱瘦小,好在武不成,文能就,被虞临渊认命为华娱总裁。
    裴昼很早就看不惯裴二这个下人上位的死娘炮,听说还是个0,偏偏他很难见到小叔,凡事必须要通过裴二告知小叔。
    总裁椅上的裴总裁穿着笔挺的西装,脚踩精致的小皮鞋,眼底暗暗带了些不屑,被笑容全然掩盖:大少爷难道不知道,先生很早就断了你的经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