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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4)

      而后面前一黑, 二人就出梦了。
    大师兄,你快抽我一嘴巴, 让我看看, 方才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先找出金莲要紧,有了金莲,你这脖颈上的金圈就能取下来了。谢霜华如此道, 抬手将洛月明掐脸蛋的手摁了下去,我还以为,柳仪景是金莲化身,没曾想他当初居然舍弃了那金莲尾随我们下界,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洛月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觉得就是一种缘分吧。
    二人才一出梦,就听外头吵闹声不断,一个弟子打外头闯了进来,一头扑在地上,急声道:大师兄,洛师兄!仙门三十六宗打上门来了,正在校场!说是无论如何,也得交出越师兄!裴师兄已经去了!这会儿快打起来了!
    什么?还真敢闯山?!当我们天剑宗是没人了?
    洛月明一听,立马气愤不已,同谢霜华飞速对视一眼,双双往外行去。
    还没至校场上,离得老远就看见底下乌泱泱的一群人,各门各派扎成一堆一堆的。
    衣着不同,装束不同,连宗门的旗帜也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现在每一个人都神情激愤,纷纷叫嚣着,要天剑宗交出人来。
    天剑宗纵徒行凶!屠戮了整个道宗!如此穷凶极恶之人,如何能留在修真界?
    越清规下手如此歹毒,简直不配为人!
    五个师兄弟,四个都不是好东西!断袖不说,还修炼邪术!
    我早看洛月明不对劲儿了,从前还以为他只是个断袖,没曾想他还助纣为虐!竟为了保越清规,还大肆打伤道宗的弟子!
    听说道宗的宗主死得极惨,被其一剑穿身而死!连句遗言都未来得及说!
    他们还偷习禁术,操纵尸群,血踏道宗,绑来无辜弟子,在破宗时,那些弟子被群尸撕扯成了碎片!如此恶行,天地不容!还不赶紧把人交出来,当众问罪!
    洛月明与谢霜华到时,听了一耳朵这种叫嚣,更为令人惊奇的是,饶是场上都叫嚣得如此之凶猛激烈了,道宗却一反常态,死气沉沉的。没人站出来声讨。
    大家快看!洛月明和谢霜华来了!
    看见了,看见了!那个谁,不就是天生炉鼎之体?哎呦,小模样生得不赖嘛。
    他们两个还真是一根藤上的瓜,无论走到哪儿都形影不离的!
    洛月明才一落地,恰好就听见有人阴阳怪气地评价他和大师兄是一根藤上的瓜,当即一乐,暗道,道侣本就是如此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难道不是修真界信奉的姻缘么?
    再说了,这一 、二、三、四、五等等宗门,一眼瞥过去,洛月明都不知道都是哪个宗门的人,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就是眼生。更不知道,道宗自己都不出言声讨,反而是与道宗一向不太对付的宗门,譬如昆仑派,苍墟派等等,叫嚣得最为厉害。
    大有一副打断连着筋,大家都是一家人,跟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似的。
    实话实说,洛月明上一回看到仙门三十六宗这般齐心协力,还是秘境围剿他和大师兄的那次。
    一群人急火火的,说什么也要把他生擒了,就想得到他的天生炉鼎之体。
    怎么才这么短短几个月,风水轮流转了,又转到了越师兄那里。
    可见,人生的机遇就是如此的奇妙。
    洛月明,你果真出来了!上回你发疯一般,打伤了道宗众多弟子,这账怎么算?
    一个素未蒙面,穿着一身洛月明根本不认识的宗袍的男修,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声讨。
    洛月明想了想,反问他:你也是道宗的弟子?
    你什么眼神?我穿着本门的宗袍,你竟也不认识?
    不认识,我若是认识,那就不问你了啊。顿了顿,洛月明很嫌弃地道:而且,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向我兴师问罪?
    你!
    好了,下一个。
    洛月明,那本座与你师尊是一个辈分,本座总该有资格上门兴师问罪了吧?这回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修,站在昆仑派的旗帜下面。
    洛月明一见此人,就觉得分外的亲切,这不就是昆仑派的掌门黄大狗吗?从前见过的,洛月明还狠狠揍过他的。
    想不到这货还敢来天剑宗,还满脸纵欲过度的模样,一看这阵子就没少同炉鼎双修。
    洛月明当即就惊诧地问道:黄宗主?!你还没死呐?
    你你胡说什么?!本座怎么可能会死?!
    哦,原来还没死,但我想你老肯定记性不太好,当初天剑宗商讨如何处置苍墟派的宗主,仙门三十六宗皆到此,当时好像出了点状况是什么状况来着?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在场有哪个英雄好汉可以站出来,大声告诉我?
    此话一出,满场一片死寂。
    当初那事闹得不可谓不大,在修真界沸沸扬扬,基本上人人皆知黄宗主私底下是什么德行,但有这方面癖好的恶人多了去了。
    这要是深究起来,只怕牵连其中的人非常之广,仙门三十六宗的宗主长老,也怕是嫌少能独善其身。
    因此,也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没曾想洛月明竟然也不怕事儿,当众又给提出来了,一时之间,竟也没人吭声。
    忽听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我知道!当初在天剑宗,黄宗主真可谓是颜面尽失,所行所为有愧于宗门,有愧于天地,不羞愧自刎,竟还有脸来天剑宗!
    众人寻着声音望了过去,便见一行人缓步行来,沿途的宗门纷纷退散,让出了一条小道来。
    洛月明定睛一看,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初救下的徐忆轩,想不到这小姑娘竟然领着扶音谷的弟子远道而来。
    短短一阵子未见,徐忆轩仍作男人的打扮,可也许是经历了她父亲的死,以及知晓了宋子轩的死因,好似一夜间长大了,身姿都挺拔了许多。
    身着一袭墨色长衫,发冠上流光璀璨,手里攥着一把银白色长剑,身后的弟子亦步亦趋地跟着,隐隐有了一宗之主的风范。
    一入场,徐忆轩就让人举起扶音谷的旗帜,不卑不亢地同左右道:扶音谷第二十七代宗主,徐忆轩,见过各位宗主!
    扶音谷的?徐忆轩?哦,是那个病秧子少主!听说打小就有病的那个!
    我只听说过宋子轩,没听过什么徐忆轩!
    宋子轩?宋子轩我知道,当初和天剑宗的谢霜华并称为修真界二绝!可惜英年早逝,据说死在发狂的灵兽爪下
    面对着众人的疑惑声,徐忆轩神色自若,并不受外界干扰,那黄宗主还以为来了什么厉害人物,定睛一看,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若是其父今日来此,黄宗主也许要忌惮几分,可一个小子就不足为惧了 毕竟对方只是徐忆轩,而不是当初那个能与谢霜华齐名的绝色美人宋子轩。神色立马就傲慢起来。
    黄宗主想起当初跟徐宗主一起赴宴,行过的好事儿,包括当年品尝宋子轩的滋味,他也曾经参与过,并且还不止一次。因为宋子轩的确太合他的口味了,就是在床上不够骚,但紧是很紧的,比起温长羽,黄宗主还是更喜欢宋子轩。
    如今见了这徐忆轩,见其虽然不如宋子轩,但也生得颇为俊俏,暗道,怪不得徐老儿不敢轻易让徐忆轩露面,怕是私底下独享了。
    不由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皮笑肉不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子,竟也敢教训本座?本座在修真界声名显赫时,你还没打娘胎里出来!只要本座动动手指,就能把你捏死了!
    是吗?那就请黄宗主赐教,看看究竟是黄宗主厉害,还是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更胜一筹!
    徐忆轩毫无惧色,抽出长剑,身后的众多弟子也纷纷抽出长剑。
    洛月明见她如此,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别的暂且不提,这小姑娘修为虽然不高,但贵在品性不错。
    知晓徐忆轩极有可能不是那黄宗主的对手,洛月明出言替徐忆轩解围道:黄宗主,今日难道不是过来寻我天剑宗的麻烦的?还说什么,仙门百家同气连枝怎么,黄宗主就是这么对待扶音谷的宗主的?
    你小子口舌如簧,本座不同你舌战!今日,天剑宗必须交出越清规,还有你,洛月明,必须当众跟道宗赔罪!
    赔罪?我赔什么罪?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道宗的小道士们何在?让他们同我争辩!我不想同你说了,洛月明摆了摆手,十分嫌弃道:离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一股子臭味,黄宗主,你熏到我了。
    第228章 为天下炉鼎而战
    竖子猖狂!想不到时至今日, 你仍旧这般执迷不悟!
    黄宗主气得脸色铁青,连气喘得都比平日里粗。在口舌之争上,洛月明向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
    自知以一人之力,没办法制服洛月明, 黄宗主索性同左右道:各位, 还等什么?再等下去,连黄花菜都凉了!现如今柳宗师已逝, 天剑宗便这般袒护越清规, 实在有违仙门宗旨, 何不齐心协力, 将越清规逼出来!
    我看谁敢!大家可别忘了,仙门三十六宗, 同气连枝,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天剑宗为三十六宗之首, 怎能强行闯山?况且,黄宗主一言一行, 我看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徐忆轩冷声道, 自打知晓她爹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之后, 她这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想起从前同她爹交好,隔三差五就请她爹赴宴的仙门仙首中, 这个黄宗主也算榜上有名。
    想来私底下行的都是那种卑鄙无耻之事, 可恨这种畜牲居然还活在世间,甚至还在众多宗门面前耀武扬威的,当即气就不打一处来, 满脸怒容地呵斥道:你从前行下的那些恶事,我可没忘!就你这种人,也配当仙门仙首?何来的脸面在此装什么正人君子,你满脸浩然正气的样子,当真让人恶心!
    黄宗主道:本座念你是徐宗主的后人,遂才对你百般容忍,想不到你竟然这般目无师长,休得再放肆,否则别怪本座不顾念旧情,以长欺幼了!
    徐忆轩抽剑怒道:我可不怕你!扶音谷上下,自当奉陪!
    话音未落,竟飞身而起,与那黄宗主火速过起招数来。
    洛月明眉头紧蹙,紧盯着徐忆轩,攥着拳头,预备着随时冲上前助她一臂之力。
    谁曾想从前修为低得可怜,连尸群都打不过,遇事就跺脚,跟长情吵架吵不过还要哭鼻子的小姑娘,短短月余不见,修为竟然突飞猛进。
    不仅如此,那黄宗主终究上了年纪,又在外日日笙歌,玩弄炉鼎,甚至为了金枪不倒,甚至还在行那事前,服用助兴的药,身子早已被掏空了。
    竟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徐忆轩这个十多岁的晚辈,甚至还被徐忆轩得手,脚下虚浮,往后连退了几步。
    周围很快就响起了奚落声。
    黄宗主的脸上挂不住,前有洛月明,后有徐忆轩,打不过洛月明,那还好说,毕竟不止他一个人打不过。
    可区区一个徐忆轩,他竟然也打不过,那就丢人现眼了。
    想到此处,黄宗主面色阴沉下来,眼中翻涌出了几分杀意,正欲出招,余光一瞥,惊见徐忆轩的发冠上插了一支簪子。
    这簪子似曾相识,好像在何处见过
    记忆宛如汹涌的潮水,瞬间涌了上来,黄宗主的瞳孔骤缩,眼前的徐忆轩渐渐与脑海中的宋子轩的脸重叠,那些曾经犯下的恶事,瞬间又涌上心头。
    唬得他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黄宗主失声惊见:宋宋子轩!你是宋子轩!
    我叫徐忆轩,宋子轩是我同门师兄!徐忆轩凌空飞起,一剑刺了过去,在距离黄宗主的脖颈只有分寸之时停下,冷冷道:黄宗主似乎认识我师兄?
    何止是认识!
    当初黄宗主就好这一口,对温长羽是,对宋子轩也是,尤其喜欢修为不俗的玄门弟子,强迫这种弟子,远比欺负炉鼎更有征服欲。
    炉鼎天生就是修真者的玩物,早已经被调教的无比乖顺,在床笫之欢上,叫来喊去,也就那几句,没什么意思。
    偶尔能遇见几个性格火爆的炉鼎,但因为并非玄门弟子,身子骨自然禁不住折腾的,撑死也就玩个几天。
    不像是从小培养的玄门弟子,身段容貌自然不是俗物,就连气度也远非炉鼎可比。
    这支玉簪黄宗主印象深刻,不仅是因为他玩弄过宋子轩不止一次,还因为当初在玩弄宋子轩时,那少年一直紧紧攥着这支玉簪,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嘴里还一直念着师尊救我,师尊在哪儿,师尊一定会来寻我。
    初时,黄宗主还当这宋子轩是想用玉簪自刎的,遂很警惕地掰他手指,欲将玉簪夺下,硬生生地掰断了宋子轩四根手指,才勉强取下玉簪。
    后来才知,那玉簪是徐宗主所赠,立马起了恶心,用那玉簪刺通宋子轩聚阳排污之处,非逼得他用后面得趣。
    在宋子轩死后,黄宗主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物色到比宋子轩更好的炉鼎了。
    如今骤然惊见了徐忆轩,惊慌失措之下,还以为是宋子轩回来索命了,骇得面色苍白,赶紧往后倒退,口中慌不择言道:宋子轩不是我,不是我杀你,要找你就找你师尊,你别来找我!
    此话一出,洛月明瞳孔一颤,手心里立马就捏出了冷汗,心道,难不成这个黄大狗,当初也参与其中了?
    或者说,害死宋子轩的那些人中,黄宗主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你说什么?我师兄的死,与你也有关?!徐忆轩惊怒,咬紧一口银牙,猛然提了个音呵斥道:是你害死了我师兄?
    不是我!黄宗主脸色煞白,可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虽说现在上了年纪,还纵欲过度,但很快就回转过神来,赶紧否认道:宋子轩的死,与我无关!
    既与你无关,你方才嘴里念叨着什么?快说,你还知道些什么?你若不说,我今日就杀了你,为我师兄报仇雪恨!
    徐忆轩手腕一震,作势要一剑穿了黄宗主的喉,哪知从旁立马横过来一剑,一个少年呵斥道:你这个黄毛丫头!居然敢伤我爹?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