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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审判(重生) 第69节

      而后便退出了界面,退出界面下一秒就收到了一个境外来电,徐善盯着号码看了几眼,缓缓划过接听键,电话那头良久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浅浅的隐忍着的呼吸声。
    徐善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李元,在美国过的还好吗?”
    在拨通电话之前,李元满心的愤怒和酸涩,他疯狂地想要质问徐善为什么自从他到美国来之后,她一通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可是当听到徐善清浅声音这一刻满心的委屈似乎都被思念替代,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带来闷窒感,声音冷沉:“徐善,我很想你。”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徐善声音很轻:“这段时间刚开学有一些忙,等过些日子有时间了,我就飞去美国看你。”
    她就这么敷衍的一句话,李元的心情却莫名变得开心起来,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之后,徐善便借口美国是白天,她这边是黑天要休息了,匆匆挂断电话。
    李元在电话里听到徐善承诺等过段日子,有时间了就来看他,心情变得轻快愉悦起来,即便她匆匆挂断电话也可以不计较。
    徐善入学到首尔大的第一个周末没有在家休息,而是去了西首尔监狱看望姜承,探视室不大,只摆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中间用透明玻璃,严密分隔开来,徐善坐得端正,皮肤雪白,嘴唇是淡淡的粉色,显得越发美丽,而姜承坐在玻璃对面,穿着深蓝色囚服,胸前缝了白色名牌,上面写着数字编号,看着憔悴清瘦了不少,他可能没想到自从他进了监狱之后,连姜母都没来看他,第一个来看他的人竟然是徐善,不禁觉得凄凉。
    徐善来就是为了刺激他的,没说多余的,拿出几张照片坐在玻璃对面,一张一张地展示给姜承看,轻蹙起眉,做出一副想帮忙却无能为力的模样:“自从你被判刑之后姜伯父就把姜伯母送到了精神病院,那里的医生很可怕,注射安定剂是基本,大多数时候还会把病人绑起来,上周我去看伯母了,她精神状态很差,对不起,姜承,我想帮你,但我能做的太少了,我安排进去了一个护工,希望她能稍微照顾照顾伯母。”
    姜承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么狠心也把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母亲送到了精神病院去,不敢置信,失了魂地摇头,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的!”
    “不会的!”
    徐善声音温和:“姜承,现在能救伯母的只有你,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日出来。”
    探监时间到了,徐善离开,姜承坐在玻璃对面还沉浸在姜父的狠心和冷血之中,神色有些癫狂。
    首尔大开学两周后便到了报名参加社团的时候,徐善报名参加了画画社团,一方面是她擅长,另一方面是画画社团活动不怎么多,报名结束后女生们拉着徐善要带她去联谊,这不同于用手机给她发送邀请,或者是打电话邀请她去,而是当面邀请,大家都围着徐善带着半逼迫的性质,在这种尊卑等级异常严苛的氛围里,徐善也不好拒绝,好脾气地笑着答应了。
    联谊的地方在梨泰院的一家酒馆,四男四女,都是首尔大的,男生里面有一个是学医的,眉眼温和,手也很好看,他对徐善似乎也很有好感,拿出自己的手机礼貌地询问徐善是否可以交换电话号码,徐善轻笑了一下刚要接过,眼前却突然覆盖过来一道阴影,在她的眼前将那部手机给拿走,徐善和男生同时抬头看过去,是李泰,他眼角那个淡淡的小黑痣在酒馆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明显,他将手机塞回到男生穿着的西服口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名花有主了。”
    说完,握住徐善的手腕,将她扯走。
    徐善踩着高跟鞋被他扯出了酒馆外,她本也不想来联谊,所以用李泰这个借口离开也不错,出了酒馆之后便没有必要再配合他演戏了,徐善挣脱开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冷冷地看了李泰一眼,将包包的链条往肩膀内侧拉了拉:“别跟着我。”
    李泰就是李元的狗,主人不在,也忠心地帮他好好守护着他的东西,无论是sk财团内部的位置,还是徐善。
    李泰自从从上大学之后,因着理事长对他有几分喜爱,有意培养他,便让他进入到公司开始接触业务,但他努力做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李元,等他回国之后把这个一切交给李元,而徐善他也要帮李元守护住。
    李泰好脾气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徐善的身上,后退了两步:“我不跟着你。”
    徐善给柳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柳司机开着车,时不时瞥几眼左侧倒车镜,而后谨慎地开口同徐善说:“小姐好像有车在跟着我们。”
    徐善轻叹口气,声音淡淡的:“不用管,你正常开就行。”
    柳司机打转着方向盘,恭敬地颔首:“是小姐。”
    李泰坐在车里看着徐善的车驶进徐家别墅,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才缓缓驶离。
    上大学之后虽然课业也辛苦,但是气氛却没有德亚高那么压抑,轻松了许多,徐善也在好好享受自己的大学生活,甚至快要把李元忘在了脑后。
    李元在美国等了又等也不见徐善来,甚至除了那通他打给她的电话之外,她再也没有联系过他,甚至他再给她打电话,徐善都没接。
    李元便打给徐父,吩咐他让徐善来自己美国看自己,元少爷的命令徐父怎么敢不遵从,当晚便给徐善订了航班,又让佣人帮她收拾了行李,直接打包给她送到了国外。
    徐善登机之前给李元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自己是美国时间下午两点到,让他去接自己,李元当天晚上就开始兴奋,叫来郑裕喝酒,其实郑裕也想看看徐善,但一看李元兴奋的跟开了屏的孔雀似的,就知道他想和徐善独处,他便也没有开口提。
    第二天中午,崔室长开着车和李元一同去机场接徐善的时候,这一路他觉得自家少爷简直焦躁的要命,坐在后排坐立不安的,隔几分钟就要催他一遍快些开,问了无数遍多久才能到,可真等接到了徐善之后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沉默的要命,气氛凝滞,简直快要窒息了,只能由他来开口,调节气氛,崔室长握着方向盘,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徐善一眼,微笑着开头:“许久不见,徐善小姐越来越漂亮了,大学生活还愉快吗?”
    徐善轻笑:“挺愉快的,就是刚入学有些忙。”
    崔室长打趣:“刚开学忙些很正常,要不然徐善小姐您也不可能这么久不来美国看少爷,少爷这些日子一直盼着您来呢。”
    闻言,李元冷飕飕地瞥了崔室长一眼,崔室长从车内后视镜对上他眼神,连忙噤声。
    李元扯过徐善的手,握在手心里,冷嗤一声:“有那么忙吗?我看你就是不想来美国见我,我也上大学怎么没忙成你这样?”
    “要不是徐秘书长逼你来,我看你根本就不会来看我。”
    徐善随口敷衍:“怎么会呢,父亲不说,我也是要来看你的。”
    听她这么说,李元轻哼一声像是不屑,微微偏过头去,空着的那只手抵在下巴,挡住翘起的唇角,握着徐善的那只手攥的更紧了些。
    李元在美国住的也是海景别墅,和在国内的奢靡生活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除了在国外,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在德亚高那样随便招招手就有一群狗帮他咬人,现在就只有一个郑裕供他差遣,如果不是理事长和老会长禁止他四年不许回国,他来美国这里基本上跟度假没有区别,学也是想上就去上,不想去上就不去上,自由的很。
    晚上的晚饭是李元亲手做的,还是牛排和拉面,不过不过弄的确实比上次在露营的时候好吃的不止一星半点,他亲自看着徐善吃了一半,这才放过她。
    吃完饭,洗漱好,两人早早就上了床,躺在床上,陷入黑暗,徐善背对着李元,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头埋在她颈窝里,轻声问:“徐善,如果不是徐秘书长让你来,你会来看我吗?”
    徐善手搭在他手背上,轻拍了拍,语气平静,背对着他的眼底却极其冷漠:“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了。”
    “会的。”
    李元将她抱的更紧,声音有些发闷:“徐善,别骗我。”
    徐善:“没骗你。”
    “你别回去,在美国陪我念书行吗?”
    “不行的。”
    “那再多待一天,后天走可以吗?”
    “后天还要上课。”
    “徐善,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还不知道,可能是寒假吧。”
    李元没再说话,徐善的颈窝却被湿热的泪珠打湿,有些烫。
    翌日,徐善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护照不见了,她半蹲在行李箱旁,朝着李元伸出手:“护照拿来。”
    李元坐在床边上,垂着的手攥紧真丝床单,侧脸紧绷,不说话。
    徐善和他僵持着。
    良久,李元缓缓开口,质问:“你还会再来吗?”
    徐善点头,语气真挚:“会的。”
    李元这才把她的护照拿出来,走到徐善面前,也跟着蹲下身,和她平视,紧紧拧着眉:“别骗我徐善。”
    徐善接过护照,放进行李箱里,嗯了一声:“不会骗你。”
    可她就是骗了他。
    这次之后,李元在美国的四年徐善再没去过一次,连电话甚至都没打几通,回到韩国之后,李元再给她打电话,她一律都没接,李元国外气得发疯,徐善不接,他又打给徐父,徐父一开始对他还毕恭毕敬的,逼迫着徐善给李元打电话,等到后期理事长愈发喜爱李泰,徐父慢慢生出了别的心思,觉得也许让徐善和李泰订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便开始敷衍起李元来了,李元再给他打电话,他便随口应付说会让徐善给他打的,可徐善说不愿,他也没再像从前那样逼迫。
    李元一开始是气的发疯,再往后就越来越阴鸷沉默,变得越来越平静,甚至慢慢开始用温和的样子将自己伪装起来,变得和理事长有一些相似,眉眼间的阴鸷暴躁散去不少。
    四年后
    中午日头正烈,徐善穿着真丝珍珠白衬衫,粉色鱼尾裙,站在sk财团本部大厦门口等人,时不时垂头看一眼腕表,大厦门口来回经过的sk财团员工,纷纷笑着和徐善打招呼:“徐秘书。”
    “中午好,徐秘书。”
    徐善礼貌地颔首回以微笑,等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磨砂高级奔驰刹车在徐善的面前,车窗上贴了防窥膜,浓度很高,从外面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她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驾驶座上的男人穿着首尔地检检察官的制服,愈发的清冷倨傲,身上也沾染了几分上位者的气息,显得比以前强势百倍。
    徐善系好安全带,侧头看他,声音温和:“伯母不是今天出狱吗,你怎么还有时间找我吃饭?”
    宋母虽然被判了五年,但因为她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所以获得了减刑,当然其中也不乏宋璟的打点操作。
    宋璟看向徐善,几年的时间,她出落得越□□亮,不同于少女时期的清纯,多了几分独属于女人的绮丽,可她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平和却从未变过。
    只有宋璟才知道这属于上位者的游刃有余,他们这种天生没能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要经历多少痛苦和磨难才能模仿出几分:“母亲出狱对我来说是最开心的事,想和你分享。”
    徐善声音淡淡的:“别总是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我有未婚夫。”
    宋璟手握着方向盘,冷淡地轻嗤一声:“你的未婚夫也快要回国了是吧。”
    “我会把他送进监狱的,到时候就没有了。”
    徐善和宋璟吃了一顿午饭后又回了公司,老会长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而理事长这四年也一直坚守着他当初的命令,就连老会长去世都没让李元踏进韩国一步,理事长现在对于徐善和李元的婚事态度很暧昧,几乎从言语中能透露出来他更想把徐善嫁给李泰,所以老会长去世了,现在他也并没有清算徐父。
    徐善现在在李梁身边做秘书,但不是像徐父那样掌管大权的秘书,简单解释就是秘书的秘书,李梁身边还有一个男秘书,徐善主要是辅助他的工作,因为她还太年轻,经验不足。
    徐善回到公司在茶水间听他们闲聊才知道今天原来还真是个好日子,宋母今天出狱,姜承也是今天出狱,李元和郑裕今天回国。
    大家又聚齐了。
    第57章 伪装
    李元回国只有李泰一个人去接了他, 理事长夫人四年没有看到儿子了,期间也想去美国看他,理事长勒令不许她去, 她知道李元今天回来激动不已,但是理事长上班去公司之前又沉着脸吩咐过不允许她去机场接李元,所以她便只能在家里面焦急的等待着。
    李元出机场走的是vip通道,李泰和崔室长就站在vip通道的出口处等着他,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等了好久,李泰和崔室长才从通道口看到李元的身影, 眉眼间的阴鸷全部都退去, 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矜贵俊俏,变得温和了许多,现在甚至都能平和地同李泰打声招呼。
    李泰微笑了一下, 缓缓开口:“哥你变了很多。”
    李元轻笑:“是吗?”
    李泰点点头,就连站在一旁的崔室长都觉得惊讶回过神连忙同李元打招呼:“元少爷。”
    李元颔首算是回应, 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徐善没来吗?”
    李泰:“徐善她还在上班, 她现在在给大哥做秘书,我们先去陵园看爷爷, 晚上回去的时候你就能看见徐善了。”
    提到去世的老会长, 李元的神情没有刚才那么轻松,点点头:“走吧。”
    sk财团本部大厦顶楼办公室,李梁坐在真皮座椅上翻看着文件, 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伸长了手摸过手机扫了一眼屏幕, 是李母, 他划过接听键,放在耳边:“母亲有什么事吗?”
    李母声音略显兴奋:“今天你弟弟回国,晚上下了班早些回来,对了,告诉善儿一声,让她一起过来用晚餐,她和元儿也许久不见了。”
    当初李元是因为吸.毒出了新闻影响sk财团的声誉所以被灰溜溜的赶去了美国,并且在理事长和老会长的盛怒之下四年不允许他踏进韩国一步,理事长一是不想李元一回来就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二是他觉得李元在国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怕他回国之后依旧是以前那一副嚣张跋扈,暴躁乖戾的财阀三代做派,所以想要给他个下马威,压一压他的气焰,告诉他回国之后要老老实实做人,不要再给sk财团抹黑,就警告理事长夫人不允许她给李元准备任何的欢迎派对,晚上只能简简单单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
    李梁空着的那只手指节轻扣在办公桌上轻轻敲打着,缓缓开口:“知道了母亲,我今天会提早一些回去的,放心我也会转告徐善的。”
    闻言,李母笑着连说了三声好,而后语气一顿,又像是有一些难为情似的,试探着开口:“梁儿,其实母亲还有另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电话这头李梁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抿了抿唇角:“母亲,您说。”
    李母:“元儿在已经回国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打算和你父亲提议一下,等他休息几天就让他进入sk帮你分担,梁儿你也帮我一起劝劝你父亲好吗?”
    闻言,李梁几乎没怎么犹豫,爽快的答应:“母亲你放心,我明白,我会帮你劝父亲的,李元能进公司来帮我分担,我也很开心。”
    李母似乎没有想到李梁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又有李泰在公司虎视眈眈,梁儿这么聪明,肯定是想要和元儿联手对付李泰,便不再纠结,又嘱咐了几句之后愉快的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之后,李梁宽大的手掌将手机拿在手里,翻转了两下,勾唇冷淡地嗤笑了一声。
    他这个好母亲就只会为他弟弟考虑,现在人刚下飞机就已经开始为他进入sk铺路了,正好,就算她不说,他也是要让他这个好弟弟进到sk来了,如果他不进公司,经手业务,他又怎么把他送进监狱呢,李泰这个私生子别看父亲对他有几分喜爱,但他才是最正统的继承人,抬抬脚就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踩死他,很轻松,但他这个亲弟弟不一样,母亲对他可是喜爱的不得了,还是先把这个隐患解决了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