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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子多福(清穿) 第102节

      但她脸上已经爬满了笑容。
    张樱在旁边看着啾啾端水,成功把喃喃哄笑,
    也是忍俊不禁。
    默默当然是知道啾啾嘴里的金灿灿是什么的,一边抱住啾啾,承受他的口水袭击,一边转头看向张樱:“啾啾的布庄开了?”
    张樱点头:“开了,但原定的促销计划取消了。”
    喃喃坐到张樱身边,好奇问道:“为什么?额娘之前不是说想要靠促销直接打响名声吗?”
    张樱解释:“是我失误了,没想到百姓根本没种多少棉花。”
    为了不让几个孩子变成“何不食肉糜”的无知之人,张樱向来不吝啬带着几个孩子出去在看他们自己的铺子,也很愿意和他们讲自己小时候做生意的精力,更不会瞒着他们该如何做生意,以及每一样生意背后的种种环节。
    像是布匹是由织布机将棉花、蚕丝等物纺织而来,两姐妹就一清二楚。
    所以张樱一提棉花,两姐妹便知道了她不做促销的原因。
    默默问道:“那额娘要花钱请人种棉花吗?”
    张樱笑着揉了揉默默的头:“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不是在关内,我准备到新疆去买一些地来种棉花。那地方日照充足,昼夜温差大,种出来的棉花质量格外好,而且那边的棉花品种是长绒棉,纺织出来的布匹质量也更好。”
    默默回想了一下新疆的资料:“那边地广人稀,额娘买地的话能便宜不少。就是想要种棉花,可能请不到太多人。”
    张樱点头:“先看看情况,那边的百姓生活得不怎么好,说不定能请到足够的人。若是顺利,还能在那边种一些水果,新疆的水果个儿大味甜水分充足,肯定很受欢迎。”顿了顿,她笑,“可以做成果脯果干儿。”
    第86章
    虽然棉花比张樱预期地少了很多, 但在短短时间内,新开的纺织厂还是攒下了很大一批数量的布匹。
    可若是不准备开业一段时间后歇业,这家布庄要嘛就只能延迟开业的时间, 要嘛就只能和甜品店一样每天限量销售。
    鉴于甜品店每天限量销售的效果很好,而那铺子本也是张樱买下,空置着也浪费, 于是张樱还是决定按时开业,只是算了算时间, 决定每天销售的布匹控制在十匹以内,超过十匹就不再售卖了。
    也许在其他布庄, 每天十匹已经是很高的销量了,但因为张樱使用了效率更高的纺织机, 成本大大降低,这些布匹的价格也比同等质量下的价格低了一半还多。
    这还是为了控制销量, 提了一部分价之后的价格。
    所以当这家布庄悄无声息地“试营业”后,尽管前两天没多少客人,但在第三天客人就慢慢增多,第四天开始, 想要买到低价的布匹就已经必须排队了。
    而且每天排队的客人都非常多。
    于是为了能买到更便宜的布匹, 家中相对贫寒的老百姓们就不得不从凌晨开始就排队, 而且排队的时间越来越早最后甚至有一部分人在宵禁刚解开的时候便出现在布庄门口。
    如今天气虽然越来越热, 早上却仍有些寒冷。
    若这样的情况长久发展下去,等到天气彻底变冷, 只怕就要出事儿了。
    为了遏制这种情况,张樱不得不采取与甜品店之前一样的规矩,每人每天限购两尺布,且需要在布庄登记姓名, 买过一次后,三天内布庄将不再卖给对方布匹。而若有人抓住空子长时间在店内购买布匹,次数达到一定数量后、或者被布庄发现有人高价倒卖布匹后,都将进入布庄黑名单,以后永远禁入布庄。
    一番措施出来后,布庄的生意才算是进入了正轨。
    虽然仍有人觉得布庄限量出售布匹很让人费解,但看在布匹过于便宜的价格上,他们还是愿意“包容”布庄的这个“缺点”的。
    而同样因为布庄限量出售,其他布庄即便发现了布庄的价格过低,却也没
    有上门找茬。
    不过,这些布庄背后的主人未必没有权贵。
    在大范围售卖布匹之前,自家布庄可能还不会太过引人注目,但等大量的便宜布匹开始销售,被侵占了生存空间的其他布庄难免针对自己。
    张樱想了想,干脆继续让自己养着的木匠继续制作珍妮纺织机。
    等到新疆那边的土地与棉花有结果了,她在大批量销售便宜布匹的时候,顺便还能卖一卖这种效率比之前提升了几十倍的纺织机。
    哪怕是看在纺织机的面儿上,应也不会有人对布庄动手。
    就是这纺织机……
    张樱想了想,干脆将布庄旁边的铺子也买了下来,准备到时候一起开始售卖。
    就是吧,纺织机这生意估计是没办法做太久的,毕竟这时代的木匠手艺极好,除了那些财大气粗,觉得时间比买纺织机更值钱的那些大佬,其他小的布庄怕是只会购买一台纺织机,然后带回去研究一番后就能自己制作出新的纺织机了。
    若不然,她就能将纺织机当成一门长久的生意,送给自己的孩子了。
    张樱顿了顿,想到了那个被她延迟出生的孩子。
    不过不急,今年应该能“怀上”。
    毕竟啾啾今年九月满两岁,今年怀上也不影响什么。
    -
    就在张樱在为布庄忙碌的时候,年玉袖却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与惶恐之中。
    年玉袖前世是个舞蹈编导,对历史了解得不算很多。
    但民国时期极为出名的白话文运动,她还是在历史课本上学到过的。
    当年玉袖从宫女口中得知,福晋用白话文写了好几本科普类书籍,并拉拢着许多宗室、权贵、重臣的福晋出了更多的白话文书籍与小说,甚至是时尚、八卦等杂志之后,她一下就慌了。
    她之前虽然就怀疑过福晋是否为穿越者,但更笃信自己的独特,所以在随便找到一个理由之后,年玉袖便轻而易举地放过了那些疑点。
    但现在,白话文都搞出来了。
    而且据她手下打听,白话文似乎已经成了最近的潮流,不但大部分小说都已经开始采用白话文书写,一些知名文人与大儒竟也开始
    尝试创办一刊发表自己见解、以及与其他文人交流的杂志,并同样决定采用白话文刊印。
    这速度,竟比民国时期的白话文运动更效率,其他人接受白话文的速度竟也十分快速,且……
    似乎根本无人反对?
    年玉袖在发现这一事实后,几乎已经确定,这世上必然有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个穿越者,而且对方极可能是身份地位比自己更高的四福晋。
    她竟然自投罗网了?
    年玉袖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之中,若是她早知道四福晋是穿越者,她怎么也不可能选择进入……
    顿了顿,年玉袖想到四阿哥俊朗的面容,想到四阿哥未来称帝的结果,以及其他阿哥凄惨的结局,她不得不承认,即便提早知道四福晋是穿越者,她还是有可能选择四阿哥的。
    但,她必然会更小心谨慎。
    至少,年玉袖绝对不会暴露出自己手上有药的事实。
    怎么办怎么办?四福晋不会已经知道自己是穿越者了吧?若是自己与四阿哥相爱,四福晋会不会不顾同为穿越者的身份对自己下手?自己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不不不,自己在四爷府根基尚浅,一旦出手必然会被发现,那自己别说是获得四阿哥宠爱了,不直接被他弄死都是看在自己二哥与当初对皇上的救命之恩上。
    年玉袖焦躁地在房间不停地转圈儿。
    几个伺候的宫女嬷嬷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年侧妃这是怎么了。
    有人上前询问,却只得到一个敷衍的挥手。
    短短半个月,年玉袖竟因为自己的猜测而硬生生瘦了一圈儿。
    她原本就很瘦,如今瘦下来后看着就有点儿吓人。胤禛有一次到她房中,却在看到年玉袖如今的样子后沉默许久,问明不是生病后,留下一句“我雍亲王府饭还是管够的”,便直接离开了。
    年玉袖大受打击。
    她也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了,她必须想办法弄清楚福晋是不是穿越者,以及福晋对自己同为穿越者是什么态度,又对她争宠有什么想法。
    年玉袖本想把身体养回来后再去,但在迟疑之后,还是决定以如今的样
    子去见福晋。
    -
    福晋表情无语地和张樱吐槽:“今日年侧妃过来找我,我才发现她竟已瘦得露出了骨头,两个眼窝深陷,一双手更是瘦骨嶙峋,瞧着吓人得紧。”
    “这要是叫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雍亲王府虐待了她呢。”
    “最奇怪的是,她一见到我就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福晋想到今日与年侧妃的见面,表情奇怪,“她好像提到了什么白话文运动。白话文运动……是说我们用白话写书的事儿吗?”
    “总觉得有些奇怪。”
    张樱愣了下,才从007口中知道了白话文运动是什么。
    她顿了顿,笑道:“年侧妃年纪还小,今年也不过才十四而已,与家人分别这么久,许是想念家人了也说不准。她提到白话文,许是暗示你想到外面去走走呢?”
    福晋皱眉:“她既然已经入了雍亲王府,自然不能再出门。”
    又不是张樱,拿大笔的银子换来了这个特权。
    而且张樱这样可以自由出入雍亲王府的侧福晋有一个就够了,若是再来一个,她在那群福晋中就真的难说话了。
    但……
    年侧妃确实太小了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思脆弱,确实容易想念家人。
    “让她回家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让年家人来看她。”福晋叹气,“我记得她的母亲已经没了?那便只能给她大嫂带个话儿了。”
    年玉袖的大嫂啊……
    张樱回忆一遍,发现剧情中似乎没有这么一个人物出现,便没有多管。
    -
    另一边,终于确认四福晋并非穿越者的年玉袖,还没来得及去想除了四福晋之外,还有谁会是那个穿越者,就从前来通知的引灯口中得知,福晋怜惜自己小小年纪就嫁入雍亲王府,又因思念亲人而瘦了这么多,便给年家去了信儿。
    年家大嫂即日便会上门看望她。
    年玉袖听到这个消息,勉强挤出一抹笑来,但等引灯离开之后,她瞬间变了脸。
    她与大嫂以前的关系其实不错,说是亲如母女也不为过,但大嫂在得知自己手中有“神药”,却没有将药给侄
    女吃,直接导致侄女儿因高烧烧成了一个傻子后,大嫂对她的态度就比仇人好不了多少。
    但那能怪她吗?
    她当时穿越都好几年了,那两板药也出现了好几年,在没有确认药效的时候她怎么敢将药拿给侄女儿吃?吃出了问题怎么办?到时候大嫂还不是会怪她?
    若非后来自己高烧不退,为了救命吃了颗药,确定还有药效,她也根本不敢用!
    这怎么能怪她?
    后来侄女儿生病,她难道没有给药?
    年玉袖想到自己花在孩子身上的药物,就是一阵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