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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9 章

      距离高考仅剩11天。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时间突然过得很快,抓也抓不住,它悄悄爬上课桌,溜进桌洞,掉到了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青春的这几天里,大家好像都洋溢着莫大的热情,融化进这个夏日里。
    隔壁一班有搬凳子的声音,稀里哗啦的,乌泱泱一群人来了二班。
    一班的学生懵懵懂懂的看着来到自己班级的同学,又看着满面笑容的物理老师,渐渐失去了笑容。
    青春最疼痛的就是体育课下雨,而物理老师走进了课堂,更疼痛的就是,没有下雨,体育老师也没有生病,但物理老师还是走进来了。
    “你们体育老师有事,这节课我来上。”
    多么熟悉的话语,后来,它成了每个高中生最不愿听到的一句。
    “班长,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选什么?”
    “a,b……”褚裟眨了眨眼睛,有点不确定的继续回答,“c,d。”
    “答案一个个往外冒,你就不能一口气说了吗?”物理老师用教杆敲了敲黑板,“你坐下吧。”
    褚裟立马坐下了,可他前面的人还站着的,影响他看黑板了。
    “你去墙角站着,自己不学习,也别影响别人学习。”
    褚裟上半张脸刚刚好从一摞书里露出来,他正好对上南忡生的视线,狠厉的看回去,南忡生惊慌的挪开目光。
    “褚裟,你又看什么呢?起来,你说这道题怎么做?”
    听完褚裟说的做法,物理老师顿了一下,题目答对了,他也没理由说褚裟了,“褚裟,你要是不想听课,就去练球吧。”
    褚裟五岁就开始学高尔夫球,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展露头角,算不上天才,但还算有天赋,拿了一些奖项。
    这时候,褚时简就把高尔夫作为褚裟的主要特长培养,让儿子把更多的时间放在高尔夫上面,褚裟没有业余时间,他的周末基本就在球场或赛场上。
    在通往职业球员的道路上有太多的变数,虽然褚裟此前去美国参加过公开赛,但褚裟的手腕有伤,褚时简总担心他有失利的一天,所以一直都让老师多管教一下褚裟。
    3月的时候,褚裟参加了职业球员的专业技术考试和规则考试,已经做了职业球手。
    如今,高考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了,老师也就懒得管他了。
    补不完的作业,拖不完的堂,考不完的试和开不完的家长会,这些都是多年后回忆起来的高中生活。
    “南忡生,你在那边怎么写字?去一班班长那里坐。”
    南忡生先是看了一眼褚裟,看到对方不乐意的表情后立马回绝了老师。
    “让你过去就过去。”
    一班和二班是重点班,一个班里才三十人,教室很宽敞,物理老师带着一班的同学来这边一起上课倒也能待开。
    “不准沾到我桌子。”褚裟低声威胁着南忡生,“一边儿去。”
    “褚裟,你现在又不学习,用得着那么大的桌子吗?你们两个一起坐。”
    一班和二班的关系很好,关系好点儿的同学都亲亲热热的凑到一起坐了。
    当然,物理老师根本不会让关系好的人坐在一起,他们坐在一起可不是为了学习,是想说小话的。所以他在一开始就让欧阳君豪去别处坐了,欧阳君豪要是坐在褚裟身边,他们两个就只会打扰其他同学学习。
    南忡生面如死灰的跟褚裟并排坐了,他可以预想到老师一走,他就要被教训了。
    物理老师刚一走,褚裟就踢倒了南忡生,他蹲下来揪着南忡生的衣服把人扯到自己的面前,“我说不准过来,你是没长耳朵吗?这地方是你能坐的吗?”
    也没有人过来拦着,大家都知道褚裟和欧阳君豪是霸道惯了的人,南忡生坐在欧阳君豪才能坐的地方,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哪怕这是老师让坐的,但他今天也惨了,可能要挨打了。
    “鲨鱼,行了,行了,是老师让他过来的,又不是他能控制的。”欧阳君豪走过来,他因为离得远,没能及时拦住好友,但心里却很熨帖。
    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是褚裟先他一步对南忡生发难了,熄了他的火。
    无论是之前乔锦锦的事,还是一个小小的位子,他都对南忡生不满极了,早就想收拾对方了。
    “对不起。”南忡生过于低眉顺眼,这样的态度让人看了更火大。
    褚裟松开了南忡生,他理了理领带坐下,从钱包里掏出钱来,“去给我买瓶水。”
    “知道了。”南忡生知道褚裟不爱喝水,但他绝对不会说买瓶牛奶喝,因为他好面子,觉得喝牛奶跟个孩子一样。
    如果让旁人知道了这事儿,他定会气急败坏的。
    “你不要想着再过十一天就能摆脱我了,一辈子那么长,我有的是时间收拾你。以后,你再碰别人的东西,我就打断你的手。”
    南忡生回头看了一眼褚裟,点了点头,他从超市里买回来一瓶水,“没有你常喝的牛奶了。”
    超市里还有褚裟常喝的牛奶,只是,南忡生不想买。
    “没了?”
    “没了。”
    褚裟拧开瓶盖儿喝了一口,皱着眉把水给了南忡生,“我不喜欢,你把它丢了吧。记住了,我不爱喝水,以后不要买了。”
    “还买别的吗?”
    “走开,我要睡觉,别在这里碍眼了。”
    南忡生拿走了水,回了自己班,现在学习任务重,褚裟也没什么时间找他的麻烦,除了偶尔做不出来题的时候。
    他看着只喝了一口的水,鬼使神差的喝了一口,发现也没褚裟说的那么难喝。
    “南忡生,有人找。”
    “谁?”
    “乔锦锦。”
    南忡生摇了摇头,“跟她说,我得学习,有事以后再说吧。”
    乔锦锦的心思不在学习上,成绩也就越来越差,老师们都很心痛。
    她也很着急,因为她已经把高中学到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如今从头再来,简直就是一场折磨。
    成绩一差,她就被校长找了理由调到普通班了。
    等乔锦锦一离开一班,不能再和南忡生一个班后,她就慌了,她怕以后和南忡生不在一个班,对方就喜欢上了别人。
    又或者,他在褚裟的威胁下,彻底跟自己断了往来。
    她一次又一次来找,但南忡生不搭理她。
    在乔锦锦依依不舍的离开时,她一直盯着南忡生,对方不曾看她一眼,她急了,“南忡生,我们还是朋友吗?”
    “乔锦锦,高考是我唯一的出路,你能不能放过我?”南忡生反问乔锦锦,他终于回过头看她了。
    “你不喜欢我?”
    “我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如果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真的不喜欢你。”
    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乔锦锦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人们在这些男女失败的恋情里大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谈恋爱不如好好学习,也不如好好工作,至少你好好学习就能有希望考个好大学,好好工作就有可能加薪。
    实实在在的把脚踏在地上不比依托于别人来的可靠吗?
    高考结束的铃声响了,考生们顶着烈日出来了。
    南钟国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南忡生出来,满头大汗,脸都被晒伤了。
    条件好的学校都能做考场,圣英国高的学生都在自己学校考。
    “爸,我不是让你在阴凉处等我吗?”
    “没事,没多长时间,儿子,你感觉怎么样啊?”
    “还行。”
    “那个,你同学呢?”
    “什么同学?”
    “就那个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学习挺好的那个。”
    “他被保送了,没来考试。”
    褚裟一年前就通过高尔夫特招敲开了名校的大门,也就是褚时简压着他让他继续在学校里学习,不然他可能就不来上课了。
    这件事南钟国自然不知道,毕竟在褚时简嘴里,他把儿子养的又听话又乖,仿佛那个脖子上有纹身还经常欺负同学的人不是褚裟一样。
    以前有系统,有公司,褚裟还有个做朱砂痣的任务,还会从系统那里大体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他好歹能知道自己高考后会选什么专业。
    后来他嫌公司烦,去把公司毁了,除了在能修仙的世界里,他还能掐会算外,其他时候他也就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了。
    对,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以前他是拿着剧本的男人,后来被他作没了。
    “我该怎么办呢?”褚裟头疼了,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能维持多久,毕竟手腕的伤不算轻。
    他其实也能依靠系统开挂来着,但是他太作了,公司不放心他,一直在打压他,后来公司就把自己打压没了。
    “姐姐,我会不会打着打着比赛手腕就撑不住了?”
    【我没有挂给你开,你自己的路自己选。】
    十八岁这一年,高考结束后,一直没能睡个好觉的南忡生睡了一个好觉,一直在睡觉的褚裟却睡不着了。
    石子打在了玻璃上,南忡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户边看到楼下有个男生在抽烟,不用细看他就知道这人是谁。
    “褚裟。”
    原本在跟蚊子斗智斗勇的褚裟听见南忡生的话后,开心的回了头,只有一秒,下一秒他就气急败坏的教训南忡生,“你们家楼下怎么能有这么多蚊子?”
    为了防止乔锦锦影响南忡生学习,南钟国收下了褚时简给的钱,给他们搬了家,住进了小区。
    褚裟这话说的好像别的地方没有蚊子一样,明知道他是在发泄心里的不爽,不是要动手打自己,可南忡生还是心颤了一下,“我去给你拿蚊香来。”
    “不用。”褚裟丢了烟头,坐在了石墩子上拍蚊子,“你考的怎么样?”
    “还行。”
    “能上一所很好的大学吧?”
    “嗯。”
    “我之前比赛的时候伤了手腕,就算以后打职业,我可能也走不长久。”
    南忡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高兴的。
    “忡生,如果我退役了,没钱吃饭了,你得养我。”
    “什么?”
    “那天你说过的,你愿意做我的狗,这辈子你都别想赖。如果我以后混不下去了,你就得养我。就这么定了,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你有车吗?”
    “我有自行车。”
    “送我回去。”
    “褚裟……”
    “嗯?”褚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南忡生按着后脑勺吻了好久,在南忡生放开他的一瞬间,他立马一巴掌打在了南忡生的脸上,“你找死吗?”
    “我看你也不怎么样。”
    “什么?”
    “对我那么凶,一个决定却不敢自己做,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褚裟闻到了南忡生身上的烟味儿,有点困惑的看着他,“你抽烟了?”
    这话没别的意思,抽烟喝酒的人会是褚裟,却不会是南忡生。
    “你一直都是别人眼里的褚神,现在这个样子太丑了,不要让他们看到。”
    “你是在挑衅我吗?”
    “没有,我怎么敢?”
    褚裟觉得不对劲,如果不对劲,那就要赶紧跑,这是小动物的本能,“我要回家了。”
    “不是说了吗?我送你。”
    “嗯。”褚裟站在路灯下边,看着南忡生去推自行车。
    今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路灯照亮的路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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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请收看,今日说法:软饭硬吃。
    这种威胁的行为是错误的,请勿模仿,容易吃上国家发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