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应该杀死她更好一些。”东仙要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过也没关系，杀了她浦原也一样会怀疑，而且我们的任务只是保护程功和小黑而已，只要不被堵到，暴露了也没什么。”市丸银在一旁劝解道。
    之前示意他们直接撤退的是“程功”，市丸银估计是担心东仙要和“程功”再吵起来。
    所谓“卧底”，就是在实现目的之前，全身心将自己当做是敌人一方的同伙！
    但其实现在关立远并没有时间搭理这黑皮，因为这时企鹅正在和关立远说起更重要的事情——死神世界的宇宙意志青睐获取方式，已经解析出来了。
    【简单的说就是“平衡与稳定”，不过和“数码世界”的宇宙意志不同，不会因为你剔除了“不稳定因素”而给予你青睐，只会在“带来稳定、创造平衡”的时候，才会给予青睐。】企鹅说道。
    【果然这个世界也算是不平衡、不稳定的吗？而且这里的宇宙意志判断力较低？】
    关立远现在也已经明白，宇宙意志与个体意志完全不同，对它破口大骂也不会令其意志有所反应，因此也没有避讳什么。
    至于死神世界的“平衡与稳定”问题……将现世、尸魂界、虚圈，三个构成世界的次元的稳定，寄托在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的“充气灵王”身上……这样的世界，明显在“平衡与稳定”方面存在问题！
    而提升青睐程度的方式，也证明了关立远的想法——越是脆弱的东西，才越需要小心维持。
    【并不是判断力高低的问题，而是因为数码世界的“不稳定因素”，其实是各个数码位面的终端，自己“脑补”出来，而各个位面的终端，和火影世界的神树一样，属于宇宙意志的衍生物。
    虽然从诞生了“自我”意识起，它们与宇宙意志本身已经分离，但是究其根本，数码世界的终端所犯下的错误，宇宙意志也要背锅……所以剔除“不稳定因素”属于是在为宇宙意志弥补错误，因此会得到宇宙意志青睐。
    而死神世界的不稳定，是其世界本身存在一定的缺陷，宇宙意志已经尽量在保持稳定，因此仅仅是剔除“不稳定因素”是无法被判断到的，需要切实的提高稳定性才行。】企鹅解释道。
    【那死神世界的不稳定具体表现为什么？虚吗？】
    【不，不只是虚……正常的灵体也好、灵魂崩溃重组形成的虚也好，都是不稳定的表现！准确的说，是生死规则的缺陷导致的不稳定。】
    【生死规则……也就是所现世生灵死后，大部分前往尸魂界、小部分进入虚圈崩溃为“虚”的体系有缺陷？
    【你说的并不是生死规则，而是“生”的第一阶段到第二阶段的转化而已，从“灵体”或者“虚”的状态死亡，才是生死规则开始生效的时候。】企鹅说道。
    的确，死神世界的“灵魂”，拥有着过于完整的生老病死、甚至是生育下一代的能力！
    了解灵魂的“深处”还有更本质的真灵存在的关立远，自然明白“灵魂”未必是“死”的一面的代表。
    【死神世界真正的死亡规则是什么？】关立远问道。
    【灵体也好、虚也好，在死亡之后，会崩解为一种原始的灵性粒子，回归到尸魂界、虚圈、以及现世的重灵地。】
    【这有什么问题吗？这种资源回收式的死亡规则，在很多世界都存在吧？】关立远疑惑道。
    没错，所有世界的生死规则，大概都可以分为三种，一是以“转世”之类程序构筑的循环利用型、二是进入死亡次元的亡灵永生型、三是杜绝复活的资源回收型……
    死神世界的生死规则，乍看是“亡灵永生型”，不过实际上则不然，真正的“亡灵永生型”规则中，亡灵与生灵是有极大区别的。
    比如火影世界属于典型的“亡灵永生型”规则，死亡后的个体“可以”作为亡灵永远存在，但是存在形式却是“死亡”，极乐净土就像是一个供亡灵永远沉睡地方，而不是像死神世界的尸魂界，还可以令伪亡灵继续做着生灵的事情。
    绝大部分“亡灵永生型”的世界都是如此，永生往往也意味着生灵意义上的“沉睡”，真正的“亡灵”的存在形式与生灵截然不同——这种本质上的不同，也令论坛不会从“亡灵”中选择用户，而蓝染作为死神……是被视为生灵的。
    死神世界真正的生死规则，是属于“资源回收型”，也就是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亡灵”，死后一切全部归于尘土。
    死神们所谓的引导“虚”净化并升天，也只是加速将“虚”变成崩解的灵性粒子而已。
    【然而问题是普通灵体死亡后崩解为的灵性粒子、与“虚”死亡后崩解为的灵性粒子，都对世界的稳定有破坏作用……】
    【什么？那这个世界为什么还存在？】关立远有些发懵，这个问题有些太严重了吧？就好像一个人在呼吸时，会产生对自己有致命威胁的毒素一样。
    关立远发问之后，脑海中也灵光一闪，马上说道：【是“以毒攻毒”？他们产生的灵性粒子是不同的，只要在一定程度上保持平衡，就可以达到“平衡”的效果？】
    【没错，正是如此……而且从我直接在宇宙意志层面“下载”到的资料来看，在很久很久以前，灵体与虚是两种生物，因为世界向着稳定的方向进化的本能，于是令这两者有了统一的存在形式，也就是现世的碳基生物。
    然而死神世界的碳基生物，对于灵性粒子的消耗实在太小，无法令他们在死亡后，直接进入“死”的一面，过剩的灵子力量，令他们依旧会转化为灵体与虚……不过现世生物的“加入”，的确令稳定性提升了许多。
    之后宇宙意识分裂出的代行者，也始终在为保持世界稳定而努力，不仅自己成为了平衡的稳定剂，而且还在数千年前，创造了一个“补丁”……可以增强现世生物的能力，弥补他们缺陷，令现世生物可以直接在“第一阶段”就将“生”的力量消耗干净，死后直接成为灵性粒子。】
    关立远大概听出来，灵体的灵性粒子与虚的灵性粒子，就像是正负极、或者说是强酸强碱……单独的回归世界，会对世界造成破坏，不过中和之后，却可以成为稳定的世界能量，为规则无中生有的产生新的真灵供能。
    而现世的人类……本身就是中性灵子，死后直接被“回收”不存在任何问题，只是人类阶段无法将过剩的灵魂力量消化干净，致使他们还会进入“第二阶段”，而第二阶段的“灵体”和“虚”全都“有毒”！
    【之后呢？这个补丁为什么失败了？】关立远疑惑道。
    【因为这个补丁包产生了自我意识，完全脱离了宇宙意志的代行者的控制，令“完美生灵”死后不会灵子回归，而是被补丁包“吞掉”了。虽然灵子失衡会令世界不稳定，但是中和后的中性灵子也是世界运行的保障，因此这个补丁包反而成了最大的漏洞……还好最后漏洞被消灭，不过补丁也失效了。】
    【……】
    关立远已经能够猜到，那个补丁包应该就是灭却师的始祖“友哈巴赫”，也就是“灵王”创生出的、可以弥补人类缺陷的存在，而打过补丁的人类，正是“灭却师”……
    所以即便在友哈巴赫已经沉睡的岁月中，灭却师死亡时，依然既不会进入尸魂界、也不会成为虚，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完整的“生灵”，所以没有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的区别，死后会直接进入“死”的一面。
    可怜死神只知道虚会破坏现世、灭却师会令灵子减少……却不知道自己其实也同样“有毒”！
    【这就有点麻烦了……难道要普及灭却师？不行，那个补丁包有毒啊！破面和假面虽然都同时具有死神与虚的力量，但终究是从第二阶段转化而来，并不是天生的……要不试试让死神和虚繁衍一下……额，只是想想就引起不适反应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得到死神世界的青睐，让蓝染自己头疼吧！】关立远揉了揉额头。
    “程功先生，您不舒服吗？”市丸银疑惑的问道。
    “哎，我只是在思考死……我是说尸魂界、虚圈还有现世的未来而已。人类、死神、虚、灭却师……将何去何从。”关立远摆出了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
    “呵呵，程功先生真是辛苦了。”市丸银不愧是市丸银，听到这样的话，居然还能保持假笑！
    “哼。”东仙要不屑的冷哼一声，显然一个字都没信。
    关立远本来只是想要用死神世界的力量体系做一个“引子”，毕竟蓝染可不好糊弄，所以关立远也没想太引人注目，抱抱蓝染的大腿，获得些帮助、作为“灵魂行者”职业升级的引子就可以了。
    但是东仙要居然敢又“哼”他一次？这绝对不能忍，于是关立远眼睛一转道：“为了三界的未来，组织决定派你去抓四个人回来……就是之前进入尸魂界的那四个‘旅祸’！”
    市丸银和东仙要，暗道：果然他要来空座町并不是巧合。
    “不，蓝染大人给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你的安全而已，我并不是一定要接受你的命令。”东仙要一板一眼的说道。
    “哈？你没看到我在发愁吗？三界的未来始终困扰着我，这样下去……我会愁死的！”关立远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个……关于三界的未来，我们可以慢慢想，不需要那四名旅祸吧？”市丸银也劝说道。
    他并不怕那四个旅祸，就算黄毛已经会“卍解”也一样，但是那黄毛现在有代理死神的证件……那东西除了可以令灵体出窍之外，也是尸魂界监视代理死神的工具，贸然行动会引起尸魂界的注意！
    “不，我是在思考虚、死神、灭却师还有完现术拥有者之间的关系！那四个旅祸里，刚好除了虚之外，其他三者都有吧？就是他们了！”关立远继续任性。
    的确“完现术”也能够弥补人类的缺陷……不过弥补的并不彻底，所以完现术的拥有在死亡之后，依旧会形成灵体，而不是像灭却师一样，真正的“死亡”！
    “银，在安全之外的事情上，不用理会他，我相信蓝染大人……”
    东仙要刚刚说到一半，关立远怒视道：“你是不是不信我会‘愁死’？看好了！”
    只见关立远“砰”的一声，好像一个爆炸的充气娃娃，在东仙要和市丸银面前，爆成了灵性粒子……
    死、死了？
    东仙要和市丸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这气性是有多大？一言不合就自碎灵核？
    作为资深队长级死神，他们清楚的感觉到，这绝对不是幻术、障眼法之类的，就是确确实实的“死了”！
    “小、小黑……程功大人他……”市丸银有些冷汗的说道。
    “恩，让你们愁死了。”小黑白眼道。
    而就在这时，蓝染的声音凭空在市丸银和东仙要脑海中响起……
    “市丸队长、东仙队长，任务似乎出了一些纰漏？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就只能认定你们任务失败了。”
    蓝染似乎很匆忙，只是留下了一句话。
    “下次？”东仙要和市丸银对视一眼，不是很明白蓝染的意思。
    不过他们却明白，“认定你们任务失败”的意思——你们这群没有存在价值的垃圾！
    与此同时，一团灵性粒子，忽然无中生有的凝聚起来，渐渐的重新凝聚成了“程功”的模样！
    关立远趾高气昂的看着市丸银和东仙要，一副“你们再不听话、就会失去本宝宝”的表情。
    当然，或许是因为蓝染给他的虚版死霸装、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令蓝染能够感觉到关立远的“死亡”，因此关立远绝对不能像在其他世界一样，拿“命”不当回事儿，即使是富二代也不会每天烧钱取暖，除非那厮是印假币的！
    但是以“程功”的人设，死个一两次，还不至于被怀疑。
    “哎，好愁啊！尸魂界、虚圈、现世……将何去何从呢？”
    刚刚“愁死”过一次的关立远，再次忧国忧民起来。
    这次市丸银也只能说道：“程功先生，请您务必放宽心……使用完现术的人类、灭却师，还有死神……我们会帮您活捉样本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