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并不隐蔽，周围时不时的有人经过，会有人好奇的往这边看，戚玥扭着肩膀，深深觉得无比尴尬。
    “顾总，有人看见了。”
    她特别为他着想的提醒。
    顾淮冷着脸，“你怕人看见？”
    戚玥心说，难道不是你怕吗？
    她闭着嘴，没敢顶嘴。
    她乖巧的样子，还跟一样以前，乖乖的，让人喜欢。
    他火气消了些，伸手撩起她脑后的头发，她有些想挣扎，被他摁住，“别动！”
    他语气一点也不好，她却没敢动，只能绷着脸，僵硬的站在那儿。
    顾淮顺着她脑后的头皮摸了摸，刚刚拍广告的时候，他瞧见她后脑勺着地的，重重的一下，哪怕是戴着头套，也有可能会受伤吧。
    没肿，没有摸到包，他低头想问她撞伤没有，结果看见旁边挺尸一样，硬邦邦站着的女人，突然恼火，粗鲁的抽回手，硬邦邦道，“就这样一支广告，给你多少钱？”
    他手离开，戚玥身体松懈下来，连忙朝后退了半步，低声道，“没多少钱。”
    “回来我身边，我给你更好的，随便你挑。”
    之前一直很乖的女人，突然就不乖了，倔强的说了个“不”。
    顾淮动作一顿，脸色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戚玥还是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现在这样，挺好。”
    他冷笑，“被人摁在地上打，这叫好？”
    “以前不也是这样吗？”她抬起头，眼神里甚至没有一点指责，“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只是你没有看见罢了，现在回去，算什么呢。”
    以前不拿一分钱，自掏腰包给顾淮最好的，三年多都没给自己争取一分半点的利益，现在回去，拿着他给的资源，这种关系算什么呢，包、养吗？
    “你在埋怨我？”他冷下脸。
    “没有，”戚玥抬眸，“顾总，我之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不是什么欲擒故纵，您要觉得不舒服，我以后尽量不会出现在有您在的场合。”
    她一边说，一边从顾淮身边退出来，“我先走了，再见。”
    她就这么，在顾淮盛怒的眼神下溜走了，她怕再晚一会儿，顾淮会不会突然发怒，然后一把掐死她。
    戚玥一走，季云书才从洗手间出来，看见顾淮，请咳了一声，“顾总，还要去摄影棚吗？”
    顾淮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季云书闭上嘴。
    他也不是故意偷听，谁知道这两人就在厕所门口说起话来，他想出来，也不敢出啊。
    “她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顾淮突然问。
    季云书愣了一下，“您说哪句？”
    顾淮又是一记刀眼。
    季云书抿起唇，“戚小姐一直都是拍这样的小角色。”
    “四年了，混成这样？”
    季云书……
    “顾总，您忘了吗，是您跟陈庆原说，让压着她的，您要压制的人，谁敢让她火。”
    顾淮手指一顿，没来由的烦躁，“她就没找过陈庆原？”
    “戚小姐那种性格，怎么会跟自己老板起争执，而且，就算找，也没用啊，不是我说，顾总，您对戚小姐实在是有点太狠了，那些女明星借您的名义炒热度，您还亲自给资源，助她们火一把，偏偏戚小姐，跟你身边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就算了，您还压着不让她火，就戚小姐的性格，长相，只要肯推，早就火到天边了，您对所有人都仁慈，怎么就对戚小姐那么过……”分！
    后半句话在顾淮冰冷的眼神里，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字，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季云书真的是要暴走了，敢情您自己干的事儿一点都没有印象？把人雪藏还问人为什么不闹，闹了您又嫌烦，就这脾气，戚玥能跟着四年，那也真是不简单。
    他这么越界说话，顾淮虽然脸色很臭，但是居然没有发火，他只是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离开。
    季云书摸了摸胸口，顾总的脾气，是真的越来越难琢磨，他开始还念戚玥在顾淮身边的时候，顾淮的衣食住行，完全不用他操心，戚玥比他这个当助理的做的都细致，现在的顾总，脾气捉摸不定，也不知道他这个工作还能不能干到年底。
    上了车，季云书小心问道，“顾总，回公司吗？”
    顾淮扯了扯领带，淡淡“嗯”了一声，但是车子起步的时候，他又开了口，“回丽景园。”
    季云书应了一声，调转车头。
    他很少白天的时候回丽景园，除了工作，应酬，他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健身房，球场。
    今天他并不想回公司，跟健身房，莫名的就想回这里，休息也好，怎么都好，就想在这里呆着，以前呆在这里，总觉得十分舒服，能够放松心情，洗去一天的疲惫。
    今天，他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推开门的时候，却跟往日的心情有些不同，玄关的鞋柜里，只有他自己的鞋，那双看上奇丑无比又十分夸张的小猪佩奇拖鞋不见了。
    他动作顿了顿，换了鞋。
    季云书跟进来，问，“顾总，要点餐吗？”
    “不用，”顾淮一边脱衣服一边道，“待会儿让她送点皮蛋粥。”
    季云书一顿，小声提醒道，“顾总，戚小姐已经走了。”
    顾淮脱衣服的手明显的顿了一顿，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我是说唐酒店送！”
    季云书闭上嘴，“好的。”
    顾淮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他洗漱去了，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对于洁癖的人来说，太正常了。
    季云书给酒店打电话订了餐，然后再楼下等着，随手将电视打开，调到一个财经节目。
    顾淮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头发没擦干，水珠顺着两鬓往下滚落，没有平时工作上那股冷傲做派，显得十分性感。
    “吹风机呢？”
    他皱着眉，满脸的不开心。
    季云书愣了下，“没，没在洗手间吗？”
    顾淮看着他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智障，意思像是说，在洗手间我会问你？
    季云书不敢多问，忙道，“我去找。”
    他上楼在几个洗手间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电吹风，最后没办法，偷偷打电话求助戚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