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栏那么高，刚刚也没有发生船体晃动，而且在苏暖落水之后，司徒凤就让船上安保人员在护栏前做了防护，不让大家靠护栏太近。
    所以自己掉下去这个说法，显然不太可能。
    但是宋楠这里显然问不出什么，顾淮安抚了她一会儿，等到她情绪再次稳定后，就拉着戚玥出去了。
    “去哪儿啊？”
    戚玥跟在顾淮身后，见他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
    顾淮没说话，找到刚刚救宋楠的船员问宋楠落水的地方在哪儿。
    船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刚刚宋楠是在他眼前掉下去的，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顾淮从他那里知道宋楠落水的位置，就拉着她过去。
    清洁员正在那边打扫，顾淮四下里看了看，这里是个监控死角，就算刚刚是有人送这里将宋楠推下去，也拍不到。
    顾淮拧起眉，突然看见旁边清洁工人清扫的工具里有半张撕破的面具，他伸手捡了出来。
    那是半张吸血鬼的面具，上半部分已经被撕掉，只留下露着猩红獠牙的下半张。
    顾淮捏着面具，若有所思。
    戚玥拿过来看了看，也没觉得有哪里稀奇，这种面具刚刚在甲板上看到好多人在戴。
    “你想到是谁了？”
    戚玥问他。
    顾淮反问她，“刚刚陆南一跳下去救人的时候，戴着什么面具？”
    戚玥一愣，立刻皱起眉，“不可能是他！”
    顾淮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他跟宋楠无冤无仇，干嘛推她呀，再说，他是个公众人物，推人下水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简直自毁前程，换你你会为一个无冤无仇的人搭上自己的前途吗？”
    “无冤无仇？”顾淮冷笑一声，拿着面具朝前走。
    戚玥追上去，“你该不会就想拿着这个去指正陆南一吧，这算什么证据呀，万一不是你这不是血口喷人？”
    顾淮脚步不停，凉凉道，“你就这么了解他？”
    “这不是了解，这是细节见人品，你看人家那么大的巨星，虽然跟我一个公司，但是跟人说话从来都不会高人一等，还入场券丢了，人家还主动带我去，知道我是粉丝，二话不说，送了我一大摞签名照，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啊——”
    戚玥说着，没注意脚下的绳索，被绊了一下，顾淮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戚玥站稳之后，继续道，“综上所述，肯定不会是陆南一啊。”
    顾淮脸色有点难看，“我说要找他算账了吗？”
    戚玥……
    “你这气势汹汹那这面具这是……”
    顾淮将面具丢进垃圾桶，面无表情道，“找垃圾桶不行吗？”
    戚玥……
    顾淮已经懒得说话，松开她转身去了舞池。
    戚玥追上去，道，“你也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你要揭发检举呢。”
    顾淮从服务生手里拿过一杯白葡萄酒，抿了一口。
    戚玥打量着顾淮的神色，这家伙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她就是觉得他生气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拼命替陆南一开脱让他觉得生气，毕竟宋楠可是他初恋的外甥女，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怎么跟人家交代。
    戚玥也拿了一杯酒，走过去给顾淮赔罪，“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说，调查清楚再下定论，万一冤枉人家了呢，你说是不是？”
    顾淮扫了她一眼，戚玥弯起眼睛，笑得有些讨好。
    顾淮心里突然一软，面上不动声色道，“亲我一下。”
    戚玥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有点过分？”
    顾淮抿了口酒，“道歉总要拿出点诚意吧。”
    “别的诚意就不行吗？”戚玥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这么多人，你害不害臊？”
    顾淮放下杯子，凑到她耳边，压低声线，“或者，一会儿回船舱我们试点别的，我还没有在穿上做……”
    戚玥捂住他的嘴，以免这张薄唇里再说出什么更不要脸的话。
    顾淮得寸进尺在他手心亲了一下，磁性又迷人的嗓音，缓缓问她，“选哪个？”
    戚玥红着脸缩回手，恶狠狠道，“第一个！”
    说着将手里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快速的在顾淮唇上浅浅的啄吻了一下。
    速度快到顾淮想摁住她，都没来得及。
    顾大总裁不满意，“这也叫吻？”
    戚玥对自己闪躲的速度沾沾自喜，得意洋洋道，“在我们影视剧里，这就叫吻，单单纯纯小清新。”
    “我想要点不单纯的，”顾淮一本正经的说着飙车的话，“能把人吻硬那种。”
    戚玥嘴角抽了抽，“做梦吧你！”
    正说着，顾淮突然将面具重新给她套上。
    “干嘛……”
    “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戚玥还没问顾淮干嘛又给她戴面具，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好听又有些耳熟的声音，她回过头，正是那个带着狐狸面具的泉中玉……啊呸，那个男人。
    她有些惊讶，只是还没等她回答，腰上扣上一只大手，顾淮直视着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冷冷宣誓主权，“她有舞伴。”
    泉中玉淡淡一笑，声音依旧平和，“我是在问这位女士，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戚玥夹在中间有点尴尬，一边是陈年老醋精，另一边是刚刚帮自己解围的人，这也不好拒绝啊。
    戚玥犹犹豫豫的看向顾淮，后者给了她一个“敢去你就死定了”的眼神。
    戚玥……
    泉中玉邀请的绅士手，还在半空中，戚玥咬咬牙，把手伸了过去。
    一瞬间，就感觉周身的气温都低了好几度。
    泉中玉勾起唇角，对顾淮道，“谢谢你的舞伴。”
    戚玥没敢回头看顾淮一眼，跟着泉中玉进了舞池。
    顾淮黑着脸坐在原地，看着那个该死的女人，拉着别的男人的手进舞池跳舞去了。
    “顾总，介意跟我跳支舞吗？”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到面前，顾淮抬眸扫了一眼，是司徒琰三舅的二女儿司徒仙。
    司徒家子嗣的容貌，一顶一的好，司徒仙也不例外，她是司徒家这些晚辈里面，长得最像司徒凤的，也是司徒家最后野心的晚辈之一。
    顾淮本想拒绝，瞥见戚玥那个没良心的跟别人跳的正欢，便黑着脸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