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戚玥赶紧否认，见顾淮眼神怀疑，有些受伤，“我真不知道！我当时就以为你只是喝醉了，想说追上去看看，结果就看见你把应召女郎赶了出来，我是见你情况不对才去敲门，结果被你拉了进去……”
    顾淮抓到她话里的细节，“你那时候就认识我？”
    戚玥……
    为什么侧重点会放在这里？这是重点吗？
    “回答我！”顾淮固执的追问。
    戚玥咬咬唇，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没有认识啦，就是觉得你有些面熟，想问问我们是不是认识，就被你拉房间了。”
    原本的询问稀里糊涂变成了滚床单，然后又发展成了地下情的关系，总之后面的事，其实都出乎她的意料，包括爱上他。
    “所以你是暗恋我，跟踪我的吗？”
    他一直期待的，戚玥嘴里另一个相遇的版本，原来是这样的吗？
    顾淮忍不住弯起唇角。
    戚玥耳朵红了红，“谁暗恋你？少自恋！我是说的真的！我是真的觉得你眼熟！”只是那一次，不是她第一次偷偷跟着顾淮，却是唯一一次出现意外的。
    顾淮枕着胳膊笑望着她，“如果那时候我是清醒的，一定不会多看你一眼。”
    戚玥并不是他当时喜欢的那一挂，脸蛋太稚嫩，性格太乖巧，换做是平时，是他不会多看一眼的人，但是那天被下药，鬼使神差觉得她特别好看，身上味道很好闻，就好像很久以前闻到过一样，舒服又自在。
    戚玥嘴角抽了抽，“不会说话可以闭上嘴不用说！”
    顾淮笑出声，凑过来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但是我很庆幸当时自己并不清醒。”否则，不会跟戚玥有交集，就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一个人到这样的地步。
    戚玥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道，“不要在看网上那些土味情话了，好油。”
    顾淮弯了弯唇角，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晚安，好梦。”
    一大早起来，两人收拾好，就去提车去了。
    顾淮给丁刈挑的这辆车，外形看上去非常低调，就很像是律师啊，公职人员之类会开的车，不会显得过于奢华浮夸，里面又相当舒适，空间还大，戚玥试驾了两圈，觉得舒服的不行，这个价位，性价比是真的高。
    顾淮见她坐在驾驶座上，舍不得离开，笑着问，“要不你也提一辆？”
    戚玥摇头，“我又不常开，代步的话我那辆奥拓完全ok，要是想装个逼，我就开你的超跑，怎么也比这个有牌面，综上，没有买的必要。”
    “那，劳烦顾太太去付个账吧。”
    戚玥动作一顿，“你还没付账？”
    顾淮叹了口气，“卡不都在你那儿吗？你不同意，我怎么敢轻易下单。”
    戚玥才不信他手里没有多余的卡，不过这番恭维的话，倒是说得戚玥心里舒服。
    等她结完账，手续上牌一气呵成，戚玥才知道自己又糟了顾淮的道，这车他早就定下了，刚刚就是故意逗她。
    不过今天一眼了一把当大款的快乐，她也就懒得跟狗男人计较。
    两人开着车去接丁刈。
    车子进入老城区后，行驶速度就慢了下来，顾淮看着窗外，一言不发。这一片曾经也是他长大的地方，顾老爷子去世后，他跟父母离开，这里的房子也就卖了，现在住着的人家，他也不认识，只是路过那道熟悉的铁栅门的时候，有些恍惚。
    “这里好奇怪，”戚玥一边开车，一边小声道，“好像很颓唐，又好像挺有烟火气。”
    街道的布局有点像二三十年代的老上海，用得还是未改造的线路，电线杆从头顶横七竖八的穿过，接入一栋栋低低矮矮的居民楼，这里难见到四层以上的楼房，挨着窗的榕树长得枝繁叶茂，一派生机，但是楼上窗户却已经掉漆掉得斑驳不堪。
    街头巷尾，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着厚厚的棉衣，手里拎着刚出锅的油条，匆匆忙忙赶回家，捎给还没起床的孙子。
    “这片快拆了，”顾淮轻声道，“也许今年，也许明年。”
    他顿了顿，又道，“我小时候也住在这附近，陆家还有丁刈家，三家是挨着的。”
    戚玥惊讶，“我以为你小时候就住你家那半山别墅呢？”
    顾淮笑了笑，“他们年轻时候做生意，我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跟着爷爷过的，老爷子不喜欢远离喧嚣的别墅，喜欢有烟火气的地方，那时候没有修建这么规整的街道，各家各户连个院墙都没有，大家就像是生活在一个大院里一样，关系亲近。”
    难怪顾淮跟那些发小关系这么好。
    “丁刈来这里过生日难道是为了念旧？”
    戚玥问。
    顾淮摇头，“丁刈他住在这里。”
    “丁刈住这里？”戚玥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丁刈可是个有名的大律师，接诉讼按小时计费，妥妥的上层阶级人物，说他住在这么陈旧的居民区，戚玥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且不说交通不方便，就算是基础设施也跟市区差太远了。
    “丁刈父母离异之后，他母亲一直居住在这里，不肯搬走，丁刈不放心她，也一直陪着她住在这儿。”
    “丁刈不是结婚了吗？康敏也愿意住这里吗？”
    虽然接触不过，但是据她观察，康敏可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吃穿用行都极为讲究，会跟丁刈住在这里吗？
    “康敏不住这儿，她跟丁刈在市区有房子。”
    顾淮对康敏这个人并不多做评价，简单提了句，转而道，“停前面路口就行，丁刈出来我们就走。”
    说着，顾淮就拨了丁刈的电话，说了句“我们到了”就挂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旁边一栋二层小洋楼的院门就开了，丁刈一身黑色西装外面套了件深灰色大衣，从门里走了出来，她的身后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跟着出来。
    她应该就是丁刈的母亲，年纪应该跟程蓉音还有陆妈妈差不多大，却显得比她们憔悴许多，五十来岁，两鬓白发竟已见许多，皮肤尚算可以，但因板着一张脸，看上去要显得苍老一些，不过眉眼间还是能看出几分年轻时候的影子，应是位美人。
    丁刈妈妈一出来，顾淮作为晚辈自然不好坐在车里，所以就推门下车，戚玥也紧随其后。
    “钟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