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月指了指窗外黑暗的楼宇：“这外面有人千千万，为什么你就管了我？”
    徐海星辩解：“因为，老师你帮了我，对我好，在我最困难的日子里，是老师你安排的贫困补助，让我不再挨饿。”
    刘新月严肃起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就因为这一个理由吗？”
    徐海星低头，迟疑了很久，心脏砰砰直跳，今天能不能上刘新月的床，决定性的时刻来了。
    “老师，我，喜欢你。”徐海星心一沉，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刘新月扑哧一笑：“你年纪轻轻的，会喜欢老师？你了解老师么？你喜欢老师什么地方？”
    当然是喜欢你的身子了。
    “从头到脚。”
    刘新月摇摇头，叹气，抱起床上的一大堆生活用品，往浴室走去，“哗啦”一声，把门反锁。
    徐海星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更换电视频道，心里暗暗自责。
    “老师对你多好，你居然起这种邪念？”
    “你对得起老师么？”
    “亏老师年年安排你贫困补助名额！”
    “你为什么要敢于别人的生活？”
    “那我能见死不救么？我不去，老师这一辈子就毁了啊！”
    “你劝她离婚，离婚了，以后她该怎么办？年纪很大的女人，离了婚一个人，生活该多么不容易？”
    “不离婚她的生活就过的好吗？她老公碰也不碰她一下，这样就好么？”
    “你怎么总关心人家私生活的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
    徐海星做了好长时间的思想斗争，良心过不去，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来到浴室门口。
    浴室里，刘彩月一丝不挂，一边洗澡一边流泪。
    “这算什么啊？这发生的都是什么事情啊？”
    “脚步声！他过来了！”
    “他不会！真的那样吧？”
    “如果真的，你愿意么？”
    “如果他这样，就是为了泡我，那，他也太心机了吧，那，这和马瑞明，又有什么区别？”
    “他和马瑞明不一样！他救了我！”
    “他让我看清楚了林艺伟的真实面目！”
    “他解放了我！”
    “他来了！他，是在浴室门口吧？”
    “他想干什么？”
    “你不想吗？”
    “你真的不想吗？”
    “他是男人，你是女人！”
    “就算他有那样的想法，男人不都是这样么？男欢女爱，有什么可耻的吗？”
    “你已经错过了十年，还想错过今夜？还想错过都长时间？你已经38岁了啊！别等到老了，想要享受欢爱，都来不及了呢！”
    刘彩月心乱如麻，关了水龙头，一丝不挂地走到了浴室门口，手伸向了门锁。
    徐海星和刘彩月，只隔着一道门。
    “咔哒！”刘彩月打开了门锁。
    “老师。”与此同时，徐海星说话。
    “我走了，老师，对不起。”徐海星道歉，转身要走。
    “哎！”刘彩月隔着玻璃门叫了一声。
    “嗯？”徐海星回头。
    “你别走啊，老师一个人，怪害怕的。”
    徐海星就停住，脑子里琢磨：“刚刚，门锁，是不是打开了？”
    “你，晚上，别回寝室了，客厅，不是有沙发么，你睡沙发，老师睡床。”刘彩月道。
    “好。”徐海星垂头丧气，拖拉拖拉，重新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刘彩月咽了一口口水，擦洗身子，穿好浴袍，走到客厅里。
    徐海星抬头看了刘彩月一眼，刘彩月心里咯噔一声，她浴袍下面，一丝不挂。
    刘彩月不声不响地坐在了徐海星身边。
    “你，去洗吧。”刘彩月打破长久的沉默。
    徐海星：“好。”
    徐海星起身，去浴室，一低头，看见刘彩月的内衣，都放在旁边的储物架上。
    “啊？光着身子穿浴袍出来的？”徐海星心里又升起一团火焰。
    徐海星又摇摇头：“她现在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情绪不稳定，我又怎么能趁虚而入呢？她，是我最尊敬的老师啊！”
    徐海星看着储物架的内衣，是蓝色的，浴室里还散发着沐浴露的味道。
    徐海星开始想象刘彩月身体的样子。
    “哎！”徐海星懊恼地，把储物架给推到一边，用其他衣服把刘彩月的衣服给盖住。
    水声哗啦哗啦。
    刘彩月心乱如麻，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就隔着一堵墙，就这么几步的距离，就有一具年轻的，21岁小伙子的肉体，带着旺盛的欲望。”
    “而你如果不去珍惜，下一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你已经十年没有过生活了啊！”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算你饥渴，也不能找学生啊！”
    “李艺伟不也找学生了么？”
    “林艺伟是人渣！你怎么能和他一样！”
    “你是老师啊！”
    “老师也是人啊！”
    思想斗争还没完，徐海星已经洗完出来了，也是一身浴袍。
    “完了，机会已经没了。”刘彩月忍不住叹气。
    两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再度陷入沉默。
    “没戏了。”刘彩月眼神失去了光彩，站了起来。
    “老师要睡了。”
    “好。”徐海星点点头，继续看电视。
    刘彩月站在徐海星身后，看了徐海星一眼，顿了顿脚步，满眼悲伤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徐海星叹气，关了电视，关了客厅的灯，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视频。
    月色如水。
    卧室里，隐约传来哭声。
    徐海星心软，听见哭声，心里也一阵难过，穿拖鞋，来到卧室门口，不敢敲门。
    刘彩月：“你到底，进不进来。”
    徐海星推门，门没锁。
    刘彩月一身睡袍，靠着靠垫，泪眼婆娑。
    “老师，怎么了。”徐海星蹲在床边。
    刘彩月擦擦眼泪，歪头，抓着徐海星的胳膊：“你到床边来坐。”
    徐海星在床边坐下，刘彩月还不肯松手。
    刘彩月眼睫毛上沾染着细小的泪滴，两只手抓住徐海星的胳膊：“海星，老师，十年没有生活了，你，来爱老师好不好？老师，求你了！”
    刘新月说完这句话，委屈地再次流下眼泪。
    徐海星叹气。
    人生啊。
    徐海星心中充满爱怜，伸手摸去刘新月脸上的泪痕，道：“老师，我怕你一时冲动，做出会后悔的事情啊，老师，你，还是会拥有爱情的啊。”
    刘新月摇头，凄然一笑：“海星啊，老师38了啊，老师不再渴望爱情了，老师只想，今夜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再也回不来啊！”
    徐海星眼角湿润。
    刘新月继续乞求：“海星啊，爱老师好不好，爱老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