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海道：“我们府少夫人与曲夫人关系好，曲夫人帮了忙，一块只要一两银子！”
    贺管家带了一千两银子，就为了买二百块花容皂，这下听到价钱心里大喜，笑道：“这么便宜。府里怎么不多买些？”
    胡大海道：“我倒是想多买，没有货！作坊的花容皂全都被江南那边的人订出去了。我这一百块花容皂还是磨破嘴皮子才买到！”
    贺管家怕自己买不到二百块花容皂，顿时心情不悦，道：“江南？怎么江南的人有钱，我们湘城的人就没有钱吗？这可是我们湘王妃的作坊，还不得优先让我们湘城的人买？”
    胡大海好心提醒道：“你赶紧去吧，不然被别的府抢了先，你能买的就更少了。”又告诉湘皂作坊的具体位置，道：“我怕作坊不好找，特意只骑马，没带马车。”
    贺管家道声谢就急匆匆的带着马车赶去湘皂作坊。
    ……
    半个时辰后，小林送走贺管家。
    这次，小林同意每季卖给贺管家一百五十块花容皂，价钱仍是一块一两银子。
    小林站在大门前，摇着扇子，自语道：“二百五十块花容皂……明天我得去和县跟林先生禀报。”
    这时，又有几人骑马奔驰而至，其中一人小林认识，便是马族的马清。
    小林一边迎上前鞠躬行礼，一边心里暗道：难道马九爷也是为了买花容皂？
    马清身后的几人是湘月斋总铺的掌柜及奴仆，他们来认路认人，还要取花容皂。
    这几人跟小林鞠躬行礼，齐刷刷的道：“小人见过林爷。”
    马族可是湘王妃马莲的娘家，湘月斋的掌柜、奴仆都是马族的家生子。
    他们行走湘城，哪怕是官员都会给他们面子。
    小林被这声“林爷”叫的脸有些臊，道：“你们家九爷在此。你们叫我林掌柜。”
    马清开门见山的道：“林掌柜，作坊现有多少花容皂，我都要了。我带了一万两银票。”
    这还没进大门，马清的话就让小林惊得差点跳起来。
    一万两银票能买一万块花容皂，这可是作坊十天的产量。
    小林道：“九爷，你这是吓着我。作坊现有的花容皂，以及将来产的花容皂已经全部卖到外地去。
    不瞒你说，刚才刺史府、长史府的管家购买花容皂，我是冒着被林先生训斥的危险，从卖出去的花容皂里面匀了二百五十块卖给这两府的管家。
    花容皂一块一两银子。你这一开口一万两银票，要买走一万块，你就算把我脑袋拧下来，我也不敢匀这么多的花容皂卖给你。”
    小林能成为曲灵的亲信，还被曲灵派到作坊当掌柜，他的优点之一是能言善辩。
    马清瞪眼问道：“花容皂一块多少银子？”
    小林伸出左手食指，道：“一两银子。”
    马清与湘月斋的几人相互对望，均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林解释道：“九爷是王妃的哥哥，我就不瞒九爷，花容皂卖到外地去，也是这个价钱。不过，签的是长期契约，每个月要的量也大。”
    马清问道：“是作坊派人运到外地，还是买方派人到作坊接货？”
    小林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是买方派人到作坊接货。我们作坊只负责制花容皂。”
    马清接着问道：“产量如何？”
    小林瞧看四周，低声道：“一日最多一千块皂。”
    作坊的产量是秘密，但是马清可是马莲关系最好的堂哥，哪怕小林不说，马清直接去问马莲就能知道。
    至于作坊的核心机密，若马清想进到里面看花容皂的制作过程，小林坚决不同意。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小林已跟林河凡请示过了。
    马清站在作坊大门前，单手背负，仰望着门上悬挂的写有“湘皂作坊”四字的匾，再环视看守大门的四名护卫，还有不远处作坊围墙外正在巡逻的十名守名，得出一个结论，道：“王妃这一个作坊就抵得上我所有的买卖。”
    湘月斋的几人笑道：“恭喜王妃！”
    马清跟小林道：“我要的数量大，就不为难你。我去找王妃。”
    马清几人连大门都没进去，便匆匆走了。
    小林有些心神不宁，这要是马莲开口要增加产量，每个月再生产一万块花容皂，作坊的人数不够，那可怎么办？
    一会儿，又有两府的管家求见小林，其中一府是湘城最大的军队家族白族。
    两府的管家每人开口要买三百块。他们都是府里的少夫人跟曲灵说好了。
    小林只能同意，收了银票后，先给每府的管家一百块，剩下的下个月再给。
    这下，小林连午饭都顾不得吃，给四位管事、两位账房打了声招呼，就骑马冒着酷暑奔至红石村。
    不巧的事，林河凡带着林慎去邻县看望产子后的侄女林氏，守门的奴仆说林河凡祖孙明日回来。
    小林骑马去了王家，见到李青青后，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后，急道：“我们头许了好几家，每家是几百块花容皂，合起来近一千块。马九爷去找王妃，打算买一万块花容皂。作坊只有三十几人干活，每天制作一千块花容皂已是极限。”
    李青青惊诧马清庞大的购买量，见小林满头大汗，一脸焦急，微笑道：“今日林先生不在。你便在此呆一晚，明日见了林先生，我们三人一起商议。如何？”
    小林寻思现在要是返回作坊，怕是又有各府的管家要买花容皂，到时，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不如听李青青的安排，等明天三人商议有了结果后，他再回去。
    那作坊内有六位暗卫，外有百名官兵，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安全的很。
    小林便点头，要在王家住下来。
    李青青让张宝请小林去正月时叶原三名暗卫住过的那个院子歇息。
    正月时，小林就老找叶原三名暗卫，一起吃丰盛的饭菜，一起看烟花。
    如今，叶原三名暗卫跟着吴子墨去攻打越国，不知生死。
    而小林成为湘王妃马莲开的湘皂作坊的掌柜，由暗处转为明处。
    人生真是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