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楚云娇道。
    福萝公主愣住，难以置信：“都不是？那……那为什么君齐哥哥爱她？还非要娶她？我哪里不如她吗？她是哪家的姑娘？皇嫂你告诉我，我不去为难她。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自己到底输给了谁。”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甚至都要哭出来了。
    楚云娇闻言，只得无奈的看着她，缓声道：“谁也不是，兄长的侧室，娶谁都可以。”
    “谁都可以……也 就是说，他不想娶我？”福萝公主说完，眼泪便落了下来。
    委屈的抱着双膝。
    眼睛也通红的，养着的小猫这会儿也不怕人的跑出来在她的腿边蹭了蹭，试图安慰自己的主人。
    楚云娇垂眸望着她，帮她擦了擦眼泪：“兄长也并非是不爱福萝公主。只是在兄长的眼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仅此而已。”
    “比我重要？”
    “对。”
    “他没有爱慕的姑娘？”
    “如今是没有的，但是未来便不知了。”
    “我知道了。”福萝公主声音越发的沙哑。
    也没再求楚云娇让她帮自己劝说。仿佛什么都明白了一样。
    楚云娇看着她这样，也没有继续说。
    表哥是希望她能嫁人的，可也盼着她会懂他，能够等他 。既然如此，她只要将话转达便足够了。
    其他的，只要福萝自己做主。
    福萝公主目光有些泛空，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那我……岂不是要嫁作他人妇？”
    “只要公主幸福，那便足够了。兄长也是盼着公主能幸福的。”楚云娇郑重的与她说道。
    幸福？
    福萝公主嘲讽的笑了：“我心悦君齐哥哥，却又要嫁给其他的人，又哪里会有什么幸福？皇嫂，君齐哥哥口中最重要的，是高官厚禄吗？”
    “是，也不是。”
    “那，大概便是为了家族荣耀吧。”女子语气很轻，也很清楚。
    她看向楚云娇：“我自打认识君齐哥哥后，得了他的承诺，便一直很着急，很想嫁给他的。因为很不真实，君齐哥哥是木国公府最优秀的公子，甚至可能是老国公隔代立的世子。这样的人，会愿意尚公主。
    愿意舍下一切。
    我总是怕的，君齐哥哥说，我母妃与国公府有旧，所以他有责任让我幸福，所以愿意娶我。
    他是为了责任娶我。那也可以为了责任，抛下我。”
    女子越说越伤心，哽咽着不知所措：“我只盼着能早日嫁给他，这样，他便没有退路了。果然，我这心思见不得人，也便失败了。”
    她自嘲的说着这一切。
    楚云娇听完，别提多惊讶了。
    她一直以为单纯的福萝，原来早就看透这些了。
    “皇嫂瞒着我，是为了不让我伤心吧？”福萝公主浅浅的笑了：“皇嫂，虽然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是我愿意等着君齐哥哥的，一直到……他的正妻位置有了人那天为止。在那之前，福萝都愿意等。”
    女子看着楚云娇，下定了决心。
    楚云娇忍不住皱眉：“皇上如今正为你的婚事挑选驸马，甚至之前都已经相看了一轮，皇后也被皇上要求为你挑选驸马之事上心。这事儿满京城都知。你若是挑选不来，如何能下得了台？”
    福萝公主不说话。
    “你惹得皇上不高兴，在这宫中又如何立足？你是公主，可后宫里的公主，也不只是你一个。谁有你这般得皇上喜爱？”楚云娇继续问道。
    “我会想办法让父皇放弃为我指婚的。”福萝公主的态度坚决。
    楚云娇劝说不动，便也不再去劝说了。
    “你心意已决，可要我将你的心意说给我兄长？”
    “多谢皇嫂。若福萝能称心如意，定不忘皇嫂大恩。”女子望着楚云娇，又似有什么话想说。
    楚云娇看在眼中，便也问道：“公主还有什么话要问？”
    “皇嫂为何对我这么好？”
    楚云娇被她问的一愣。
    “皇嫂与我初见的时候，就对我极好，这么久了不管我提什么，你都会想办法为我做到。开始时，我以为皇嫂是有所图谋，后来发现，皇嫂竟有些单纯。可再后来，我见皇嫂对旁人时，都警惕至极。
    心机也颇深。
    可见皇嫂并不单纯。
    只是，为何对我好？”福萝公主盯着她，询问道。
    楚云娇目光温柔：“公主以前不是问过吗？我也回答过的。只是想对你好罢了，没什么理由。若是一定要的话，大概是我们前世有缘吧。”
    福萝不信什么前世今生，只不过，也记得了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好。
    皇宫之中，除了母妃在时，再无人对自己这么真诚过了。
    不求回报的……只希望她开心。
    “皇嫂，采买之事，你也带着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出去转转。”福萝公主抓着楚云娇的衣袖，忽然说道。
    这话锋转的楚云娇都没反应过来：“怎的提起采买之事？”
    “我只觉得心中烦闷，皇嫂若是去采买，可一定要带上我。”
    “你不提还好，提起此事，本宫差点儿忘了，刘公公正等着我去呢。”楚云娇说着便要走。
    福萝哪里肯让她一人离去？
    赶紧跟上：“皇嫂，我想跟着一起去转转。”
    “被发现的话，咱们可都要被责问的。”楚云娇警告道。
    福萝公主却是丝毫不怕：“没关系，若是被发现，只说我一个人偷偷的跟上去的。”
    “当真要一起？”楚云娇皱眉。
    女子却是点头。
    见福萝公主存心要跟着，楚云娇便也不再阻拦了。
    她如今心情不好，跟着出去转转倒也不错。
    楚云娇应下她之后，两人便一起去了内务府。
    如今内务府主管，是刘公公。
    虽说他是从御前被调了过来，看着是降了职，可事实上权利比之前可大多了。
    不过，一向都在人前说得上话的刘公公，这会儿正犯难。
    一个劲儿的在内务府的大门前转来转去，像是丢了尾巴 一样。
    一旁的小太监们一个个的不敢说话。
    刘公公的脸色随着时间越长，也越是不好看。
    一直到看到了两道身影过来，立刻便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