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娇笑意盈盈。
    学着平日里楚云雅恶心她的时候说话的态度，缓缓说道。
    楚云雅的确被楚云娇给恶心到了。
    当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冷冷的质问道。
    楚云雅一脸灰败，绝望极了。
    皇后则是赶紧道：“皇上，不如问问这个马车夫，他一定知道谁约的他。”
    皇后的目光落在一样被关押着的马车夫身上。
    这人已经是久经风霜的年迈之人了。
    见到所有人都看着他，就苦笑着道：“皇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小的从没见过这位太子妃娘娘，倒是楚家的人，小的是见过几次的。”
    说完，这马车夫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朝着身后的老树撞了上去。
    当场死绝。
    这一幕震的众人都沉默了。
    楚云娇一双狐狸眼也微微睁大，不敢置信。
    这老人家，没牵扯到她。
    明明是陈三与他联系过的，虽说对方可能是受到皇后指使，可只要他愿意攀咬，陈三跑不掉，自己就算是能脱罪，皇上那边也一定会心中起疑心。
    怪不得殿下一直拦着她，谁调查此事，谁就要死。
    皇上还真是够绝的。
    只是……这老人家为何不攀咬她？
    楚云娇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还故意将脏水泼在了楚家人的身上。
    “来人，将这人拖山里埋了吧。”皇帝皱着眉头，吩咐了一声后，看向楚云雅还有楚国公：“楚国公，此事你要怎么说？”
    楚国公满头大汗：“皇上，微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还请皇上相信微臣。”
    “在这里被抓住的是你的宝贝女儿，这人用死来证明与你楚家有关系，你还让朕相信你？”皇帝都被气笑了。
    “可是皇上……微臣实在是冤枉啊。”
    楚国公也很是绝望。
    “够了！朕不想听你的狡辩。从今天起，朕不想在京城再看到你这个女儿！若是再有一次，朕定要她的命！还有你楚家，再敢乱来，朕也绝不轻饶。”皇帝厉声呵斥。
    “微臣遵旨。”
    好歹是给雅儿留了一条命。
    楚云雅还一脸茫然，她明明什么也没做，这就要被送出京城去？为什么！
    “都散了吧。”
    皇帝心情很差，眉头紧皱着。
    众人都散了。
    楚云娇跟着萧景珏回去，回去的路上，小声道：“殿下，皇上是杀害我娘亲的凶手吗？”
    萧景珏身子一怔，转身看向她。
    见她眼中的冷意郑重极了：“不是！”
    “是吗？那为何他这么抗拒旁人调查当年的事？殿下，他是杀害我娘的凶手的话，我也一样要报仇。血债血偿。”
    楚云娇态度坚决。
    萧景珏心里泛苦，他便知道，娇娇的性子便是如此。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一直反对娇娇调查当年的事情。
    到底是不是父皇，他也不敢确定。
    不过……就算不是父皇，却也与父皇脱不掉干系的。
    “到时候，殿下会阻止我吗？”楚云娇望着萧景珏的脸，问道。
    萧景珏稍稍合眸：“娇娇做什么，本宫都不会阻止你的，可也不会帮你。娇娇，给本宫一个机会，将当年的事情调查清楚，若是父皇动的手，本宫不会阻止你，虽不会帮你，却也不会看着你死。
    除了要父皇的命，本宫什么都愿意做。
    若不是父皇动的手……哪怕是有牵连，娇娇便也留他一条命，可好？”
    他语气温柔。
    楚云娇心思微沉。
    “若不是皇上动的手，我便听你的。若是的话……”楚云娇没再说下去。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给萧景珏回应。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总不能指望着她与仇人相亲相爱！
    可一旦动了手，她便是殿下的杀父仇人。
    只盼着动手的人不是皇上！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两人一路都很沉默，不过刚一回了院子，便见到在这儿等了许久的陈三。
    萧景珏心情低落，语气也很淡漠：“什么事？”
    “殿下，娘娘，我是帮人做事，带一个人来见你们的。”陈三公子郑重的说道。
    “见我们？”
    萧景珏皱眉。
    “人就在屋子里，还请两位进去说话吧。”
    “你倒是够大胆的，本宫与太子妃不在，你就敢将人带进屋去。”萧景珏不善的看了他一眼，同楚云娇一起进了屋。
    屋子里，坐着的是一个老妇人，这老妇人白发苍苍，双眸浑浊。
    坐着都颤巍巍的。
    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见这老人家，楚云娇和萧景珏都愣住了。
    他们也不认识这么个老人家啊。
    “这位是？”楚云娇看向陈三。
    “这是村头等着您的那位的娘亲。”陈三道。
    “那个马车夫？”楚云娇震惊极了。
    “太子妃娘娘聪慧，正是。”
    “草民给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请安。”老人家跪在了地上。
    楚云娇赶紧将人扶起来：“有什么话你起来说吧。”
    这老人却是不起身，她摇了摇头：“我这是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跪的，您莫要扶我起来。否则，如何能为他赎罪？”
    “赎罪？”
    楚云娇重复了她的话。
    “是……当年，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情。前些天，他忽然带着我搬离了原本住的村子，他与我说，他要去还债了。也和我说了当年离开了楚国公府的原由。
    他说……他兴许是活不了了，让我在这村子里等着贵人。
    与贵人将当年的事情，分说个清楚。”
    老妇人哑着嗓子说道。
    楚云娇没再扶人起来，而是问道：“老人家请说吧，本宫也很好奇，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他在楚国公府做车夫。他说，夫人临盆那日，天降大雨，满院子都能听到惨叫声。夫人的产婆前一日请假回了家，身边的婢女命他去请之前商定好的产婆过来，他才出了国公府。
    就被人拦住了马车。
    对方是一个妇人，这妇人穿着华贵，手里拿着一块令牌，说她是产婆，宫里来的。
    若是不带她来楚家的话，就要他的命。
    当时……还跟着数十个侍卫，他害怕死，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