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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一只阿袋袋

      婵儿,王爷不肯挪,你让人进来将这冰鉴送出去。
    白承珏无奈道:挪。
    他刚起身,白青璃眼神示意,婵儿上前把椅子从冰鉴旁移开,生生隔着三四个人的距离才把椅子放下。
    阿姐。说完,他委屈的看向白青璃。
    你这身子骨本就不好,这接下来几日我可舍不得看你日日缠绵病榻。
    薛北望站在白承珏身后怀抱着配剑,见白承珏与长公主时这无赖模样,又一次和绝玉重叠在一起。
    明明身形旁若两人,可偏偏越看越熟悉。
    账内奴婢备了两碗冰酪,婵儿手肘戳了一下薛北望的手臂,抬了抬下巴看向门外。
    见薛北望面露疑惑,站在原地不动,婵儿不由皱紧眉心,小声嘀咕道:傻愣着作甚,还不与我一道出去,王爷用膳,是不许奴才在旁随侍的。
    白承珏道:望北留下。
    婵儿脸色一变,再看薛北望的眼神倒不似在看活人,端着托盘叹了口气,与其他随侍的奴才一道退下。
    一旁白青璃也不说话,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待账内只剩他们三人,白承珏抬起冰酪递到薛北望的跟前:你吃。
    昂?
    你还要本王端多久?
    薛北望不得已接过白承珏手中的瓷碗,感受到长公主面带笑意的目光,手中端着这冰的扎手的碗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吃。
    白青璃莞尔:望北是吧?
    是。
    不必如此拘束,坐下来慢慢吃。
    眼前的女子语调温柔,温柔到薛北望还没反应过来,已端着冰酪在二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那目光傻愣愣的看着姐弟二人,等回过神来掌心瓷碗又像是烫手的山芋。
    这副憨愣模样惹得白青璃掩唇轻笑,含着水雾的眼眸瞥了一眼白承珏,对薛北望柔声道。
    这冰酪此时味道最佳,再放置一会口感就不好了。
    好。
    对这姐弟二人的关心,薛北望脑子立刻便能浮现出南闵县的点点滴滴。
    比起刚入闵王府对闵王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心情,如今再接触,这些好与关心让薛北望恨不得落荒而逃。
    薛北望一口一口吃着碗中的冰酪。
    心中思索着如何与曾经因为误会示爱的男子表明态度。
    望北。
    回王爷,属下没有龙阳断袖之癖!
    说这句话时,薛北望连头都不敢抬。
    话音落,惹起账中白青璃憋不住笑出声来,指端轻点了两下白承珏的手背,轻声道:他便是传闻中抱你上楼的随从吧?
    见白承珏不语,白青璃坐直身子,眼角余光审视了一遍薛北望,复言:倒是般配。
    在这些言语下,铁面的那张脸有些哭笑不得。
    只得故作轻咳道:望北,你的发丝进冰酪里了,哪怕再好吃,也不止于此。
    薛北望牙齿咬着勺边,脑子里嗡嗡作响,咔的一声瓷勺在薛北望的唇齿间断裂,瓷片在贴近牙面的软肉上扎开一小血口。
    血点一滴滴落入碗中绽开,渗入洁白的碎冰。
    他甚至还来不及的反应发生了什么,白承珏已经急忙上前查看其唇上的伤势,眼看口子不深,松了口气之余,眼眸对向薛北望瞪大的瞳孔。
    白承珏两指捏着薛北望还咬在口中的瓷片,道:这不能吃,松口
    见他松口,白承珏将瓷片放在一旁,熟练的抬起薛北望的下颚,从怀中摸出瓷瓶将药粉抖在上唇内壁的口子上。
    望着铁盔遮掩下露出的眼眸,薛北望心跳声不争气在胸腔中猛烈击鼓,像是要把骨头敲碎。
    青璃!
    闻声,白承珏转过头,单手仍捏着薛北望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
    屋外安小将军一手揣着兔子,保持着掀开布帘的动作,僵在门外。
    白青璃莞尔,起身走到安朝的跟前,手揉了揉兔子耳朵,只见那幼小的兔崽儿往安朝的怀里缩了缩。
    长长公主青璃这安朝说完,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白承珏,不知该如何称呼白青璃。
    当初白青璃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白承珏知道他们之间来往密切,可如今白承珏就在眼前。
    总不能当做他没来过。
    白青璃道:这只兔子是你特意送来的?
    恩,我臣微臣我
    安朝结结巴巴,一时想不起当在长公主面前如何自称,收拢的臂膀憋的兔子蹬了蹬腿,恨不得快些从安朝怀里脱离。
    直至被白青璃抽出抱在怀里,兔子头往白青璃肘部蹭了蹭才安分下来。
    这礼物,我很喜欢。
    安朝看着白青璃笑,也傻乎乎的跟着一块笑。
    这样的气氛下白承珏慢慢收回捏住薛北望下颚的手,却被薛北望一把拽住手腕,他本想说完,软肉往牙上一贴便疼的说不出话,握着白承珏腕口的力度不住收拢。
    转头对上薛北望疼的泛起水雾的眼眸,想找安小将军麻烦的心思褪去。
    阿姐,我先带他回去上药,你与安小将军慢慢聊。白承珏微微欠身,反握住薛北望的手,将其带离账中。
    没走多久,安朝追了出来,从怀中拿出瓷瓶递到白承珏跟前,说话仍结结巴巴:药这药治伤口很快很好我我
    白承珏听着这啰啰嗦嗦的声音,想着薛北望嘴上的伤口,不快道:安小将军该不会是结巴吧?
    不是的,我不是结巴!
    白承珏接过安朝手中的药,欠身道:多谢。
    看着白承珏牵着随从离开的背影。
    安朝手不由抓了抓发丝,完全拿不准初次见面,有没有给心仪之人的亲弟留下好感!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的时候,电脑卡顿死机了,袋子凭借吹灰让电脑从残废到瘫痪,今天才刚刚修好,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明天已捉虫,笔芯
    第63章 我不许你走
    敷完药, 薛北望上唇瓣接连着人中处有些微肿,看的白承珏忍不住又一次笑出声来
    有那么好笑吗?薛北望嘴上不敢有大动作,这句话全靠喉咙哼哼。
    闻言, 铁面下白承珏抿紧双唇摇头,目光偷瞥了薛北望一眼, 忍不住又笑了。
    见状薛北望皱起眉头, 拽起衣襟,埋下头,努力将双唇掩住, 抬眸看了一眼白承珏笑意未减的目光,下意识地抿紧双唇却疼的自己猛然抬起头。
    这笑是止不住了,望着薛北望一双泪眼, 白承珏笑得前仰后合。
    原本薛北望都惨成这样,笑委实不该,可那上唇因为内壁柔软被划伤微微嘟起,配上薛北望这张英气逼人的脸,越看越令他觉得违和。
    在他面前, 薛北望放弃了挣扎, 干脆坦坦荡荡地露出肿胀的嘴。
    薛北望支吾不清道:想笑就笑, 随便你。
    不笑了。
    恩。
    但我很好奇,勺子是比冰酪好吃?
    薛北望眼神无奈:你又来?
    说起来本王还是第一次见人把瓷勺咬断。看着薛北望欲言又止, 终了,他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辩解。
    见这幅模样, 白承珏抬手敲了一下薛北望的额心:好在没有将上唇瓣刺穿, 不然往后你说话都得漏风。
    这番话薛北望无法反驳。
    眼看今夜薛北望是没福气尝尝新鲜猎得的猎物,白承珏命人为薛北望熬了一大锅粥。
    以王爷的身份压迫薛北望,让其不得不抱着粥水坐在篝火旁看鲜肉在火上发出滋啦声, 嗅着肉散发出的浓香,品着一锅寡淡无味的白粥。
    这鹿肉焦香,望北要尝一块吗?说着白承珏将肉块往薛北望鼻前一引,薛北望顺着香味跟去,白承珏笑着将肉移开,刚想起来,望北吃勺子时伤了嘴,想必至围猎结束,也只能吃些清淡的菜肴。
    薛北望抱着清粥,巴巴望着烤肉,内心平静如水,身体却不争气地咽了口吐沫,再度将头埋入锅里喝着粥水。
    白承止撕了块腿肉放进香莲盘中,瞥了一眼薛北望道:小十七你这人就是蔫坏!望北要不考虑考虑跟着本王,保准你
    话音未落,白承珏将刚刚逗趣薛北望的肉塞到白承止嘴里:多吃点。
    烫的白承止眼眶泛红,手拼命扇着唇边,恶狠狠地瞪了白承珏一眼,将肉咽下还打算开口挑衅,香莲手中锦帕拭去白承止唇上油脂,举动温柔,惊起白承止目光错愕。
    一时间,香莲羞得将绣帕塞入白承止怀中,头撇向一边:礼尚往来,待洗干净后,你再将帕子还我便是
    那不行,回去后本王定当十倍偿还。
    香莲往旁边挪了挪,低语道:本姑娘不缺这几块帕子。
    木头烧的咔咔作响,淹没住话音,薛北望伴着烤肉香气,锅中白粥已喝下大半。
    这时宫中侍奉的奴婢走到白承珏跟前欠身道:闵王殿下账中已备好佳肴,遥闵王一同用膳。
    知道了。
    白天已扫了白彦丘面子,理应不该再在下人跟前再驳一回,只得起身随宫婢朝营帐走去。
    刚进账内,白彦丘便驱走了随行的太监宫婢,上前牵着白承珏入席,案上御厨烹饪的佳肴香气扑鼻,一道道野、味摆盘精致。
    小皇叔,脱下面具尝尝,这些都是侄儿今日的战果。
    白承珏点头,将铁盔取下。
    堂堂九五之尊在白承珏面前全然不顾身份,主动将精致佳肴夹到白承珏碟中。
    白承珏轻叹,抬手将瓷碟罩住:彦丘不用这样
    小皇叔,我不知道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那握着玉筷的手微微颤抖,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今日砍去太监双手之事传出,往后流言蜚语中你便会是暴虐的昏君!
    白彦丘向白承珏伸出手,缓缓将袖子捋起,一大片青紫袒露在白承珏眼前。
    那些劝导在喉咙间一哽,白承珏拉过白彦丘的手腕,心疼地吹了吹。
    他弄得?
    恩。白彦丘眼中含着雾气,宫中宫人对我不好,小皇叔有了新人,也不再到宫中看我,明明小皇叔说过只要我做好这个皇帝,无论未来刀山火海都会陪在我身边。
    白承珏轻叹,语调放软:彦丘,皇叔会老会死,终归陪不了你太久。
    可是皇叔当初我朝中无势,遭宫婢下毒残害,躺在床榻上疼的死去活来时,我哭着与你说我不要这个皇位,你不许,还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白彦丘盯着白承珏的双眼,一字一顿,一直!难道现在就不作数了?
    白承珏松开手看着满座菜肴提不起半点胃口。
    这皇位本就不是白承珏强加给他的,从先皇册立他为皇太孙时,哪有退路可言!
    想当初那样的局面退一步便是身首异处,不得善终。
    若要这般,今日臣与圣上无话可谈。
    见白承珏要走,白彦丘急得赶忙抓住白承珏手腕:不是的,小皇叔我不是责备你,我知道你疼我,你当初为了我能平安无事一遍遍试毒,我只是不想你走。
    白彦丘越抓越紧,身子巴不得攀在白承珏身上:我只是不想你走,你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帝王,在白承珏面前一字一句都快卑微进泥土中。
    尔虞我诈,步步为营,在这深宫中唯独期盼着与白承珏见面,他的皇叔没有先皇严厉霸道,他卧病在床会不眠不休守在他床边一夜操劳。
    这华美囚笼下,白承珏是他见过最耀眼的光亮。
    说着说着眼泪浸湿了少年君王稚嫩的面颊,白承珏轻叹,指腹拭去泪渍,那差不多快与他矮他半个脑袋的少年,紧抱住他不放。
    手轻抚着白彦丘脊背,那身体哭得微微抽搐。
    白承珏柔声道:这么大声,要是被外面的奴才听见成何体统?
    那把他们统统杀了。
    彦丘?
    不杀,那别人问起来,彦丘就说是皇叔抱着我哭的,好不好?白彦丘抱着白承珏仍止不住抽啼,双手紧抓着白承珏后腰。
    这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白承珏轻抚他后背,道:好,今日便由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已捉虫,谢谢支持和喜欢笔芯
    第64章 醉意正浓
    一桌子美食, 丝毫腾不出时间享用,单是搂着挂在他身上的白彦丘便哄了半响,已是束发之年倒仍似幼童时黏人, 手揣进白承珏衣襟,头依靠着胸前哭湿大半。
    此时少年天子威严全无, 像极了富贵人家黏腻不懂事的纨绔子弟。
    哭累了, 白彦丘窝在白承珏怀中迷迷糊糊睡去,侧脸在睡梦中蹭了蹭白承珏胸口,手从白承珏襟口滑出, 手背搭上小腹。
    见怀中人睡熟,白承珏将白彦丘抱上床榻,这粘人精翻了个身惊得白承珏倒吸了口寒气, 在床边驻足片刻见其未睁眼,白承珏吁一口长气,戴上铁盔离开营帐。
    老太监迎上前道:王爷,圣上他
    睡了,让宫婢撤去餐点时声音轻些。白承珏向前两步, 停步道:那小太监如何?
    回禀王爷, 人现在还昏迷不醒。
    白承珏掏出一叠银票递到老太监跟前:劳烦徐公公好好安排其身后事, 本王不希望有关圣上残忍暴虐的疯言疯语传入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