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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3)

      谌冰怔了下,突然笑了:可以,你现在想挑战我。
    萧致:?
    谌冰说:那等着看下次考试成绩,谁考得好。
    这男人的该死的胜负欲。
    萧致收好试卷全塞他桌肚里,分门别类贴上小标签,然后抬头抓了抓他头发,没怎么上心:知道了,小病号。
    谌冰:
    小病号头发被揉得微乱,指节叉入飞快理整齐,面无表情:别动手动脚。
    萧致总算替他收好了试卷,说:离高考就两个月,你在医院躺了三个月,现在先想想怎么把时间补回来,还有心思跟我争输赢?
    谌冰瞥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他妈的,操。
    连张狂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萧致看着他唇瓣轻轻动了动,眼底情绪加深,但到底没说话。
    小可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萧致没忍住又揉他头发:你他妈他想了半天,你怎么有力气气我的?你怎么这么可恶?但话到嘴边真成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
    烦死了。
    恋爱脑降智石锤。
    门外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
    陆为民满头大汗跑过来,他又胖了,还见老了,鬓边的白发比之前明显。
    他高兴得很:我们班终于又完整了。
    又完整了。
    厉兵秣马,只待高考。
    谌冰应了声,白净的手总算从校服底下腾出来,拿起一支圆珠笔,指尖啪地抵开了笔帽。
    清脆的响声。
    在教室里,这声音特别适配。
    好像终于找到了他应该在的位置。
    墙上的倒计时一页一页撕去,班上的情绪不能算紧张,反而因为学校太差,高考临近,有几个同学陆陆续续离开了学校。
    班上还是有一些女孩子比较紧张,下课时埋头写题的人越来越多。
    晚自习莫名其妙低声哭泣的人也越来越多。
    考试越来越频繁,从周考变成了上课就老师发张试卷让底下做,中旬还经历了一次大型考试。
    每个人明显能感觉到时间越来越紧迫,肩上的重量越来越明显。
    月考考完从教室出来,谌冰放下笔袋,萧致从门口进来:考得怎么样?
    谌冰扯了下唇:还行。
    手感恢复了吗?
    谌冰:九点九成吧。
    萧致笑了下,抬手轻轻捋了捋他额发:回家吃饭?
    谌冰现在惨得在餐馆里吃饭都不敢,一日三餐都在校门外的房子里做,就怕生病。
    谌冰说:走,一起?
    算了,萧致表现得完全不愿意,故意说,你吃的东西没味道,不好吃。
    谌冰抓他的手腕,不依不饶的。
    碰到指尖,萧致若无其事改口了:好好好,一起。
    一副被男朋友纠缠得没办法的样子。
    戏多。
    谌冰都不想理他。
    校门外的房子是托人找的,虽然在九中附近,但是三室一厅的复式结构装修得很漂亮。请了保姆,许蓉也不是每天都在,谌冰进去脱了鞋,饭菜都在桌上,刚做好热腾腾的。
    保姆在楼上打扫卫生。
    桌上菜类丰盛,但是味道一般都很素,一盘小青菜炒得全是草味儿,汤也经常感觉寡淡得像没放盐。但这个符合谌冰每天的食盐摄入量,多了说不定就得翻病。
    旁边放了辣椒酱,吃不了这么淡可以加碗里,反正绝对不能污染谌冰要吃的菜。
    这种生活许蓉都有些坚持不下去。
    谌冰夹了根青菜,被萧致抓住手腕掂量,再被捏捏下颌:感觉没之前那么瘦,结实了不少。
    谌冰侧头躲过去,别影响我吃饭。
    萧致撑着手看他,因为热的缘故另一手拽了下T恤的领口,持久地注视着谌冰,眼底若有所思:你说你现在,体育课不能上,跑操不能跑,医生说你不能剧烈运动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谌冰:?
    他心思没在这上面,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萧致嗤了声,直直盯着他:你说呢?
    谌冰:??
    萧致拿手机翻出日历,递给谌冰:你马上18岁了。
    谌冰:
    萧致意味深长,接着说:我就想知道这个不能剧烈运动,到底包不包括那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冰冰:这就是你吃饭时深思熟虑的内容吗?
    冰冰要18了,嗐,喜闻乐见的环节。
    第103章 哥哥看看。
    谌冰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他,没说话。
    萧致懒在椅子里,吃饭没什么兴趣的样子,细长的手指扣住手机沿,滑动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查看的时间过长。
    谌冰无语:你还吃不吃了?
    萧致调转手机让他看见搜索框车祸患者出院后多久能同房?
    谌冰伸手去抢:萧致!
    萧致没用力拿手机,让谌冰很轻松地抢到手里,垂眼退出了页面。
    停留在搜索框时,谌冰的表情变得更复杂,被上面的精彩内容吓得说不出话。
    男孩子第一次怎么才能做到舒服又不痛?
    如何向男朋友开口表示想内个。
    怎样减少男朋友第一次的不适感?
    没十年脑血栓,都搜不出这样的问题。
    谌冰面无表情点了清除搜索历史,递回手机:你他妈看多久了?
    萧致偏头,坦然地道:这两天才开始了解。
    这两天才开始了解。
    谌冰心说我怎么就不信呢?
    继续吃饭,谌冰忽然感觉萧致坐在自己身旁,阴影落了下来。
    谌冰停下碗筷,侧头,警觉地看着他。
    萧致眉眼下掠,唇角的笑意很淡,暧昧地就挨了挨他肩膀:你不期待吗?
    谌冰感觉嘴里食物味道变质:我吃饭呢。
    嗯,好好吃。
    萧致没着急,到旁边坐下接着翻手机。他就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肩背的轮廓隐约被勾勒出来,长腿懒洋洋伸到过道,气质非常的利落干净。
    萧致搜着,抬头意味深长又看谌冰一眼:吃结实点儿。
    谌冰:
    由于这个逼一直倒数不停,谌冰也感觉这几天等生日等得莫名迫切。本来一直觉得生日就正常过,但12:00刚到,手机收到了萧致的生日祝福。
    [生日快乐,宝。]
    紧跟着,朋友圈来了一条不低于500字的日常记录小短文,非常张狂,生怕有人不知道今天是谌冰生日。
    谌冰看到那条图文并茂的动态,抿了一下唇,有那么一瞬间想让他秒删。
    但指尖点进去,断断续续的记录,配图碎片又点滴,尤其看到医院他赶来路上的一次次地铁自拍,萧致鹤立鸡群站在乘客当中,周围杂乱的人流,唯独他高挑清峋,唯独拿着花束的他是唯一的亮色。
    谌冰莫名其妙都点了保存。
    早晨去教室,本来都不知道,坐位子里滑了滑手机,转头问谌冰:我靠,冰神,今天你生日啊?
    周围开始此起彼伏地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谌冰平时比较自闭,跟不熟悉的同学话都少,尤其特别陌生的同学都来了句生日快乐!时,谌冰怔在原地,跟同学哑然地对视了几秒。
    背后,萧致单肩拎着书包,随手丢课桌上,回头看见谌冰和同学互相看着,问:怎么了?
    谌冰觉得他就是罪魁祸首,无言,往他背后站。
    萧致明白了,大方地道:谢了。祝你也快乐。
    回应完同学,侧头看谌冰:又不会说话了?
    谌冰表面挺冷漠,熟悉了才知道是轻度自闭加社恐,只是冷冰冰的气质太具有迷惑性。
    不知道该说什么,谌冰抿唇,回了座位。
    旁边萧致也倾身坐下。
    谌冰等了一会儿,却见萧致没事人似的翻书开始背了,问:我的礼物呢?
    萧致唇角笑意扩大,戏却很足,若无其事道:什么礼物?我们这关系还要礼物?见外了。
    谌冰咬牙,你给不给?
    又没说不给。
    萧致往后一靠,从书包里抽出本厚厚的相册,深棕色的真皮外套,一看就致力于保存数百年的那种。他递给谌冰后淡淡地说:记录你的成长吧。
    相册。
    谌冰翻开,第一页,是他的高中证件照。
    校服穿的整齐一丝不苟,白底,蓝色领口,面无表情地看向镜头。他眼角微微下垂,挺正经的表情带了明显的个人风格,眉眼不怎么耐烦又冷淡。
    看见照片,谌冰指尖顿住。
    这张照片,就是萧致当年完好保存,带在身上那一张。
    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校门外的照相店把谌冰的证件照当了段时间的标准范例,因为他端正上镜又好看,还自带学神buff,当时还有傻逼打印下来考前拜他烧香。
    那时,萧致也只能找到这么一张了。
    但现在,谌冰翻阅相册,发现里面的内容纷繁复杂,什么样的自己都有。
    看他的,不看他的;侧目的,回眸的;从落满阳光的街道转头,眉眼被光影映亮的,有站在绿荫底下、肩身被叶片揉碎的;有夜色中不知不觉唇角扬起笑意的,还有雨中朝他远远走来的照片
    应有尽有。
    萧致不用再像以前,守着那段贫瘠的回忆,虚度岁月。
    现在,他们有的是过去,有的是将来。
    谌冰指尖抚平相册一个褶皱,随即阖拢。
    满意吗?
    谌冰淡淡道:一般。
    过个生日,给他整伤感了。
    萧致垂着眼皮,瞥他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陆为民从教室后门进来。
    萧致微不可查地磨了磨牙,到底没开口,转头迎着晨光背化学式,长腿懒洋洋地快伸到过道里。
    平平无奇的学习的一天。
    谌冰这生日来得猝不及防,就没几个人知道,何况谌冰不太好接近,就文伟和周放中午疯狂奔出校门买了礼物。
    糙汉子,能做到这份上不错了。
    下午自习课出了上周周考成绩,教室里哀鸿遍野。
    操!!这叫我怎么考!高考能不能不考了!
    哭了啊!哭了啊!
    兄弟!多说都是泪!
    吵吵闹闹中,谌冰收起了试卷。
    萧致指间夹了支圆珠笔,有一搭没一搭拨来拨去,垂头改错题。
    老师进来,将试卷题目老生常谈讲了一遍又一遍。讲得不细,因为该讲的题都讲过了。整整三年,确实翻不出什么花样,只能给基础差的同学们听听。
    高三后期是这样,大部分要靠学生自己查漏补缺了,因为大家的基础已经不一样,老师未必能兼顾所有人。
    尤其对谌冰这种的,上课几乎没意义。
    萧致时不时抬头看黑板,改完最后一道。
    谌冰:还有不会的吗?
    萧致放下笔:没有了。
    谌冰抽出套试卷:来,刷一张?
    萧致半靠着后桌,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三节晚自习就刷题?
    谌冰:不然呢?
    萧致:不觉得无聊?
    谌冰说:觉得。
    但,不无聊,不高考。
    谁不是焚膏继晷日日夜夜熬出来的?
    萧致换了下坐姿,手搭在桌沿蓄势待发,偏头看他:想不想出去玩儿?
    谌冰早就猜到,他刚才争分夺秒改试卷,现在一定有操作。
    谌冰怔了怔,看着他,不能说不期待:玩什么?
    没想好,先出去看看?
    这个谌冰没办法拒绝啊。
    讲台上,陆为民守着他的三尺讲台,将一道思乡之情的古诗词鉴赏讲了无数遍,嘴角泛起白沫,非常地来劲儿。
    谌冰喉头滚了滚,莫名压紧:怎么出去?
    高三后期,请假一般得挨白眼。
    萧致抿唇,撑着桌子慢慢站起身,声音很轻:简单,看我的。
    谌冰直视他。
    莫名其妙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讲台上,陆为民注意到萧致的动作,问:你干嘛呢?
    萧致抬手,朝谌冰的方向指了指,神情非常自然,唇角的弧度压得很低:陆老师,谌冰不舒服。
    谌冰:
    我他妈。
    操!
    早该猜到的。
    陆为民表情顿时关心起来:哪儿不舒服?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