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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第146节

      似蜜蜂飞舞,轻轻停在散发着香味的花蕊之中。
    嘴唇带着灼热的气息,贴在光滑的额头之上,盛子越忽然呆住。肌肤相贴,气息交缠,这样的亲密让她有些心慌。
    她抬起双手,将顾鞍推开。
    顾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盛子越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两人视线相对,空气中的旖旎气氛渐渐消散。
    顾鞍抬手在她头顶抚了抚,声音有些低哑,带着情动之后的余温:“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去。”
    盛子越点点头。
    顾鞍与她并肩而行,一起走到招待所光亮的大厅之中。盛子越刚要上楼,听到顾鞍唤了句:“盛子越。”
    盛子越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少女面庞柔美,凤眼带俏,脸颊微红,肌肤雪白莹润。抬眼轻轻一瞟,眼波流转,带着不自觉的妩媚。
    顾鞍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盛子越,我……”
    他忽然就卡了壳,不知道如何说出那句一直藏在心底的话。
    我爱你。
    盛子越脸上的红晕愈浓,似乎听到了他心底的声音,她心中有些忐忑。既想听到这三个字,又害怕听到这三个字。
    近情情怯。
    “叮铃铃——”
    招待所大堂的电话响起,服务员的声音响起:“喂,找哪位?219的盛子越?好的,我帮您叫,请稍等。”
    盛子越与顾鞍对视一眼,这么晚了,谁会找?
    等到接起电话,听到对面的声音,盛子越瞪大了眼睛:“师父?”
    罗莱虎着脸,显然有些不高兴:“玩开心?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
    盛子越“啊”了一声,不知道师父所指的重要事情到底是什么。
    罗莱今天接到李朝阳的电话之后,就浑身上下不得劲。徒弟谈恋爱了,自己竟然比李朝阳知道得更晚!
    “你谈恋爱了?是谁?多大?听说是个军人?怎么回事?”连珠炮似的问题噼哩叭啦冒出来,打得盛子越措手不及。
    李朝阳教授竟然会给家长打小报告?
    盛子越悄悄看了一眼端正坐在大厅沙发上的顾鞍,将声音放低了一些:“是的,他叫顾鞍,京都人,曾经是侦察连连长,少校,现在转业在公安部工作。”
    在罗莱心目中,自己的小徒弟天好地好,好得不得了,谁也配不上她。
    听完她的介绍,罗莱哼了一声,别扭地说:“这条件,不怎么嘀,也就那样。”
    盛子越轻轻一笑,哄着他:“是是是,并不太好。”
    罗莱问:“他多大了?”
    “他1962年11月出生,比我大了九岁。”
    罗莱气得想骂人:“这么大!不行不行。大太多了,不合适。”
    盛子越略一沉吟:“嗯……我也觉得他有点大。要不,就算了吧?”
    罗莱听她这语气,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当初盛子越刚从仙灵县回来时,在院子里和她谈到个人问题时,大家都说要她别着急时,盛子越说的话。
    “好好好,师父、师兄我都听你们的,不着急谈恋爱,好好念书、好好画画,争取做一个伟大的、杰出的女建筑师、女画家。”
    罗莱忽然有点不妙的感觉:千万不能因为自己横加干涉,让好不容易愿意谈场恋爱的盛子越就此退缩了。
    万一她当真将一生都奉献给事业,再不肯谈及男女之情,怎么办?
    罗莱怂了。
    他咳嗽了一声,努力给自己找台阶:“好吧好吧,大就大点。只要你喜欢,师父这里好说话。这样……你回来之后叫他过来,我看看再说。”
    盛子越再看了一眼顾鞍。
    顾鞍稳稳地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但他搁在双腿之上的手紧紧捏拳,大拇指不断摩挲着食指边沿。
    家长致电,他很紧张。
    盛子越轻轻一笑,对着电话说:“好,我明天回去,商量个时间,带他回来给您看。”
    罗莱嘱咐了几句,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盛子越走到顾鞍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顾鞍抬起头,身体有些僵硬,紧张地等待着她的指示。
    “顾鞍,准备见家长吧。”
    第182章 见家长1
    顾鞍知道, 盛子越是个重亲情的人。
    她六岁之时拜入罗莱门下学习绘画,两人共处近十年,亦师亦父亦友, 她每个周末都会去旧王府胡同的四合院陪伴罗莱,师徒二人关系十分融洽。
    听她在电话里那语气,似乎如果罗莱不喜欢、不认可, 她就不打算和自己继续。这怎么行?必须好好表现。
    顾鞍既紧张, 又兴奋, 还带着两分忐忑,连第一次出战斗任务, 都没有这样辗转难眠。明明累到极点、困到极处, 但就是睡不着。
    闭上眼,盛子越的脸就在眼前。她那双凤眼眼角微微上挑, 只需眼皮轻轻一抬, 就能幻化出魅惑之光,让他的思维瞬间停滞。
    怎么办?这样的女孩, 他想永远守护在她身边。
    顾鞍索性不睡了,敲开金承业的房门,开门见山:“第一次见家长,怎样办?”
    金承业刚洗完澡, 穿一件睡袍, 用毛巾擦拭头发。听到顾鞍这话,金承业哈哈一笑,让顾鞍进来, 道:“先叫一声师叔,我就告诉你。”
    顾鞍十岁丧母,金承业那个时候也才二十出头, 经常带他一起玩,两人感情很好。
    小时候顾鞍听话,叫他一声师叔。可是长大之后,顾鞍话越来越少,不肯再喊,最多礼貌地叫一声:金律师。
    金承业此刻逮到机会,想重温一下旧梦。
    顾鞍坐在床边,没有吭声。他现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哪有什么心情喊师叔?
    金承业坐在对面床上,松松软软的床铺很舒适。他望着眉眼颇似闵颜的顾鞍,眼前闪过师姐温柔的笑脸,心中暗自叹息。
    大自己十岁的师姐待人和气,即使父亲在法学界赫赫有名、丈夫在军中身处要职,却从来没有什么架子。
    见到贫困生金承业会关心地问:金师弟你粮票够不够?在学校吃得饱吗?如果有困难只管说啊。
    这样好的人却早早离世,真是可惜。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小顾鞍已经长大,有了心仪的姑娘,准备见家长了。
    “要见的家长,是哪一类?”
    “她的师父。盛子越六岁时拜入罗莱大师门下学习国画,师徒关系很好。她在京都的房子就是师父给的。”
    金承业一挑眉,颇为惊异:“你这小女友来头不小啊。罗莱大师在艺术届很有名气,能够正式列入门墙的徒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顾鞍苦笑。
    可不是?大师兄是华彩艺术馆的乔湛,二师兄是京都艺术学院的文云舟,三师兄是锦绣陶瓷厂的文一章。
    有这样雄厚的实力支撑,见家长压力很大。
    金承业安慰道:“不怕,我们也不差是不是?你年青有为、工作稳定,父亲在军部有影响力,外公家在法律界说得上话。”
    他看了一眼顾鞍,打趣道:“你人才出众,对她情有独钟,也勉强配得上盛总嘛。”
    顾鞍双手捏拳,一直放在大腿之上,显然情绪并不放松。
    因为在意,所以紧张。
    金承业没想到顾鞍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他皱起眉毛,盯着顾鞍的脸:“你在紧张什么?怕她不喜欢你吗?”
    顾鞍沉默不语。
    恋爱中的男女总会有些患得患失,顾鞍也是这样。
    有的时候,他会觉得盛子越是喜欢他的,她不抗拒他的拥抱,她会接受他的礼物,她看见他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欢乐的光彩。
    可是,有的时候他又无法确定盛子越的心意。
    盛子越从来没有说过,她心悦于他。她只是不拒绝他,并没有主动奔向他。
    金承业哑然失笑:“女孩子多数矜持,她既然让你见家长,肯定是喜欢你的。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顾鞍想到拥抱时盛子越身上散发出来的百花盛开般的异香,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是啊,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肯让自己见家长?
    他站起身,身体略放松了一些,眼神变得坚毅。
    她既然给了自己这个机会,那就努力向前,绝不后退!
    金承业拍了拍顾鞍的肩膀,用过来人的口吻道:“以诚示人,以情感人,你就坦然面对家长,认真回答他的所有问题,不隐瞒、不欺骗。”
    --
    为了见罗莱,顾鞍理了发,换上新衬衣,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精神。
    顾鞍不是那种英俊清秀的长相,他皮肤微黑,脸颊略长,眼窝很深,鼻子挺直,轮廓分明,很有男人味。
    最出彩的,是那一双星光般闪耀的眼眸。当初吸引盛子越的,也是这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澈如水、梦幻似星,只一眼就能将人带进他的世界。
    他开车接上盛子越,一起前往旧王府胡同。
    将车停好之后,他从车上拿下两瓶茅台、两提高档礼盒,有点紧张地看着盛子越:“你看,你师父审查能合格吗?”
    曾经面对歹徒面不改色、面对敌人冷若冰霜、面对侦察兵镇定自若的顾鞍,此刻像个等待面试的求职大学生,盛子越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软软的、柔柔的、甜甜的、酸酸的。
    她伸展双臂,绕过顾鞍腰侧,悄悄将他抱住,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柔声道:“我喜欢,就够了。”
    轰——
    宛如烟花点燃,划过天际,在天空炸开。
    顾鞍的心中开出一朵绚烂至极的烟花。拎着酒与礼盒的双手高高抬起,就怕磕到、碰到盛子越的肌肤,顾鞍沉声道:“再说一遍?”
    盛子越抿嘴一笑,没有再重复,只是收紧了胳膊,将他的腰牢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