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我不知道啊。”老人被吼得脑袋有些懵。
    江烨一听连忙将南鹤行抱在怀里，面色凝重的跑回去。
    “江烨公子，我痛。”南鹤行声音有些无力。
    江烨紧张的看着面色唰白的南鹤行，只见他被白袍遮住的脚踝一片红肿，周围的肌肤显现出狰狞的白色鳞片。
    江烨细细的上着药，“还疼吗?”
    南鹤行刚说不疼，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那玩意太凶了，把我鳞片都刮掉一块。”
    江烨一听连忙看着他的伤口，只见红肿的部分血肉模糊，显现的白磷区域的确少了一块鳞片。
    “掉的鳞片去哪了?”江烨厉声道。
    南鹤行睁大眼珠，茫然道：“怎么了?”
    “在哪?”江烨提高音量。
    “大概还在刚刚那里……”
    江烨听完，连忙发了疯的跑出去，等他跑到荒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把狼狈的锄头歪在原地。
    江烨紧紧捏着拳头，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等回了卧室，见南鹤行已经疼晕过去。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忍，直接将他拍醒。
    “你干嘛，我刚睡着。”南鹤行不满的嘟着嘴。
    “走。”江烨平静道。
    “去哪?”
    江烨深深的呼吸，“离开这儿，走得越远越好。”
    “我不走。”南鹤行直接将头埋进被子里。
    “人妖殊途，你不走只会害了别人。”江烨闭着眼睛冷声道。
    南鹤行有些受伤的掀开被子，“妖也有好妖和坏妖，我没有害过人。”
    “就算这样，你也只会连累到身边的人，你终究是妖。”江烨怒视着他，眼睛带着嗜血的红血丝。
    “是你将我背过来的，我说过，背了我就要一直背，我还要在这里留下来，我不能走。”南鹤行祈求的拉着江烨的衣袖，像是被遗弃的流浪狗，眼神无助且悲伤。
    “走！”江烨怒吼着，手指着门，这样的江烨是南鹤行无法想象的。
    他明明那么好，那么温和像玉石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对他吼叫。
    南鹤行将脑袋埋在江烨的胸膛，反复的磨蹭着，“我脚受伤了，我走不了。”
    江烨一听，直接将南鹤行打横抱起。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着冰冷的雨。
    周围一片朦胧，远处的天空像是被捅出一个大窟窿，随时都可能坍塌。
    南鹤行环抱着江烨的脖子，明明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心跳，可是现在的江烨就是这么冷，冷得他浑身都像被置于寒窖。
    江烨步履蹒跚的抱着南鹤行走到秧水河畔，将他轻放在一棵大树下面的青石板上。
    “走吧。”江烨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将青衫打湿透。
    南鹤行艰难的抬起手，用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江烨的裤腿。
    江烨皱着眉，一脚踢开，南鹤行直接摔在淤泥堆里，身上的白衫一片狼藉。
    江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得泛白，他咬着牙道：“走了便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雷声轰鸣，雨越下越大，南鹤行脸贴在地上，看着江烨远去的背影，在烟雨中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