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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夺高冷仙君后,我渣了他 第3节

      她喜欢他这么久,好不容易寻得机会,自是舍不得他这么快就离开。
    而且,他现在离去也确实不安全。舒愉并不想他被伤害。
    晏采的薄唇极为好看,只是唇色略淡,少了点诱人的色彩,舒愉就这么望着他,按捺不住,索性俯身而下,就在快要贴近之时,晏采骤然睁开双眼,低喝道:“舒愉!”
    这一声唤回了舒愉被他勾走的神智,她眼波一转,甜甜应道:“诶!我在。”
    晏采何曾有过这般的遭遇?又何曾碰到过这样的女子?他不再看她,努力运转周身灵力,以求尽快恢复修为。
    强扭的瓜不甜,她怎能在这种事上强迫他?
    舒愉摸了摸鼻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挺像恶霸。
    但她,也不是愿意对着任何人做恶霸的。
    要怪,也只能怪晏采风姿太过卓绝。
    舒愉知道晏采在做什么,但他本身就伤重,她在他身上做的手脚也不少,他周身的信物也被她全数没收。反正这一次,他必须乖乖待在这里,陪她玩上几个月。
    在她这里休养,效果也比别处好得多。
    舒愉站起身,将屋内的那盆幽兰摆得离晏采近了些,“仙君,你无聊的时候就对着这盆花儿玩玩吧。且待我出去为你寻一些别的乐子来。”
    说完,舒愉就离开房间,回到山谷中继续探测阵法。
    她一边修补疏漏之处,一边释放神识留心周围的环境。
    奇怪的是,和往常一样,人影、野兽全都没有踪迹,山风自顾自地吹着,湖面冰砖裂缝之声窸窣,一派初春将至的祥和。
    联想晏采自身的怪异伤势,舒愉摇了摇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舒愉以笔为势,继续在虚空之中书写,刚落下一笔,她的手便微微一抖。
    不好!
    她的结界有异动。
    第3章 同眠
    舒愉迅速飞回洞门处,就见本该乖乖躺在床上的晏采,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地站着,即将破界而出。
    舒愉没再对他使用定身术,而是直接冲了过去,将他抱住。
    入怀是一股雪天的气息,清清冽冽的。
    晏采挣扎不得,冷声道:“你将我囚禁于此,就不替你的宗门考虑么?”
    他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想必已是痛极。
    “第一,我并没有囚禁你,而是想要为你疗伤。第二,晏采仙君是整个修真界最疾恶如仇,也是最为正义之人,我相信你不会对问天宗怎么样的。”
    舒愉一边说着,一边握起他鲜血淋漓的手掌,轻轻吹了口气,又向他掌中抹了点丹药,再用一缎带包扎好,打了个漂亮的结。
    做完这一切,她目光死死地锁住晏采。
    湿润的眼中,充满了哀怨,还有怜惜。
    骤然对上这样的眼神,晏采一怔,不自觉地挪开了目光。
    舒愉叹了口气,将他抱回床上,“仙君未免对自己太狠了些。自断好几根筋脉来破我的定身术,又以自身珍贵的琉璃血使我的结界消散。还好我出门前在洞口多加了一道印记,不然此番真是要让仙君逃脱了。”
    舒愉一手握着他的手掌,欺身而上,与晏采四目相对:“你这样,舒愉可是会心疼的。切莫再残害自己的身体了,可好?”
    她是真的心疼。这么美好的事物,怎么能自毁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晏采闭着眼睛,仍是不作声。
    舒愉手指划过他的侧脸,笑道:“你的样子真好看,就像是迫不及待等着被我采撷似的。”
    晏采浑身一僵,舒愉又咯咯地笑。
    她猛地起身,站回床边,“晏采,你看好,今后你若伤害你自己一分,我也伤害自己一分。听闻你修的是人间至情大道,若有人因你而受伤,你定不会完全不在意吧。”
    说完,舒愉就果断地用匕首在掌心狠狠割了一刀,鲜血流淌而下。
    “你!”晏采还从未见过行事如此怪异之人,只觉得此女子十分不可理喻。
    他僵在原地,却见舒愉又凑到他的面前,一双灵动而清澈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将手举到眼前,小声哼哼:“晏采,我有点疼,能不能给我吹吹?”
    几滴鲜血溅到他的脸上,又轻轻滑落。
    舒愉伸手替他拂去,仍眼巴巴地看他。
    “你怎么都没反应呀?不会是要我也断几根筋脉吧。这个真的……有点疼。”舒愉眉头紧蹙,十分纠结。
    晏采并不相信她的做戏,却见她咬着牙,将左手放到右手腕上,表情透露出一股坚决之意,左手轻轻一划。
    晏采连忙握住她的手,目光沉沉,冷声道:“你疯了。”
    舒愉又低低地笑了起来,摇晃着被晏采握住的左手,目光狡黠,“仙君真是好骗。我又不是你这样的傻子,做不出自绝经脉之事。不过,仙君既然握住了我的手,想必对我这种凡人也是有几分关心的吧?”
    她脸上的笑意颇为刺眼,晏采松开手,紧闭着双眼不再理她。
    舒愉伸手拨弄他的头发,笑得十分开心。
    “玩闹归玩闹,你的身体真的应当好好呵护才是。”舒愉再次握住他的手,用灵力润泽他通身经脉。
    晏采感到一股暖流沿着自己的身体流走,暖洋洋的,并不是横冲直撞,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
    他睁开眼,又对上舒愉的微笑。她额上挂着薄汗,耗费这么多灵力,对她来说也不是轻松之事。
    舒愉微笑道:“不用觉得过意不去,为你救治是我的乐事。毕竟,我倾慕你许久。”
    晏采已不把她的满口谎言放在心上,仍然只是安静地修炼。
    却感到舒愉并排躺在他的身侧,她的气息吹拂在他颈间:“时辰已不早了,休息吧。”
    晏采不敢再动,生怕她还会有更加孟浪的举动。
    “你也别怪我行为孟浪,实在是因为此处只一间屋子。我舍不得你睡地上,想必你也不好意思让我睡地上吧。”
    舒愉劳碌了一天,其实是有些疲惫的,但听着外面冰雪消融之声,寒风中春花绽放之声,还有身侧晏采微不可闻的呼吸之声,她怎么也睡不着,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屋顶。
    “晏采,你困吗?唔,想必是不困的。”舒愉咯咯笑道,“你安心修炼,顺便陪我说一会儿话,可好?”
    她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待了三年,若说不无聊,那是不可能的。今朝遇上晏采,她自是非常欢喜。
    但晏采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连搭理她都不愿意。舒愉起了坏心,对准他的胳肢窝轻轻地挠了两下。
    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舒愉惊叹道:“你竟是连挠痒痒都不怕!”
    晏采并不是全无反应,但他知道,倘若他表现出了什么,舒愉只会玩得更起劲,只得极力忍耐。
    舒愉不信邪,偏过头去,细细打量着晏采。
    舒愉先前灭了烛火,石屋此刻很是幽暗,她便拿出一颗会发光的珠子。莹莹的光打在晏采脸上,弱化了他那不可侵犯的高洁气质,让人忍不住生出些暧昧的心思来。
    舒愉趴在他身上,继续挠他痒痒,又打量了他脸一圈,只见他耳后有一点浅浅的薄红,想必是克制不住的反应。
    舒愉心满意足地说道:“你害羞啦。”
    晏采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无力。他强迫自己定住心神,念一些清心的咒语。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没念几句,他浑身一僵,竟是舒愉那温热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耳垂。
    她刚刚捏住,又骤然松开,调笑道:“仙君觉得好玩儿么?”
    晏采闭了闭眼,平复微微起伏的胸膛,淡淡道:“不好玩。”
    “哦。”舒愉有些丧气,又提起声音道,“那你陪我聊天吧,我不捉弄你了。我很好奇,你打一出生来,就只喜欢修炼么?”
    “嗯。”
    得到应答,舒愉便来了劲,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叫舒愉,我姐姐叫舒欢。我的名字是姐姐取的,意在欢愉。你的名字,是清河老祖取的么?”
    “嗯。”
    仍是这敷衍的回答,舒愉有些不满地眯了眯眼,“不许骗我啊!你可是修正道的,不能对我这种良善之人说谎话。”
    “你既心向良善,就不该罔顾他人意愿。”晏采冷冷地说道。
    舒愉噗嗤一笑:“还要我说多少次,现在你没有自保能力,我这是在照顾你的安危。而且,倘若真有天神存在,我这种良善的人,犯一点点小错,天神也不会责罚我的。”
    见晏采又没了反应,舒愉便又凑近他,珠光照耀着他精致的眉眼,舒愉轻轻地说:“晏采,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对你说。”
    因没有视觉分散,少女身上的清香气息强势地包裹着他,萦绕在他的鼻尖。晏采抬起眼帘,正对上舒愉清丽可爱的面容,幽光照得她眼睛格外得亮。
    只见她微微一笑,笑意漾到眼角眉梢,眼睛一瞬也不眨地盯着他,很是郑重地说:“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像装满了星星一样。”
    晏采一怔。随即又是冷淡地说道:“小女子言语。”
    舒愉眉毛一扬,“怎么,还有别的人这般对你说过?”舒愉凑到晏采的面前,堪堪触上他的鼻尖,发丝也散落在他脸上。
    她声音放得很低,叫人听着就像柔软的羽毛挠在心尖上:“她们也是像我这样,把你困在一方床榻之上,和你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这么虔诚地对你说的么?”
    像是有什么避无可避的劫数即将降落,晏采偏转头,生平第一次摆出了逃避的姿态。
    舒愉啵唧一下亲在他下巴上,拊掌笑道:“我就知道从没有人这样对你过。毕竟她们怎么会有我这般喜欢你呢?”
    她收起珠子,室内重新归为幽暗,她翻了个身,背对晏采道:“睡吧。放心,他们都说我睡相很好的。你今晚一定好眠。”
    不一会儿,舒愉浅浅的呼吸声便平稳起来,看起来像是毫不设防地熟睡了一般。
    晏采思量了一瞬,还是没有动作。以她的修为和他现在的状态,他稍稍一动,就能将她吵醒。
    他只能竭力修炼,不眠不休一整夜。
    舒愉果然满口谎言,自称睡相很好,手却总是无意识地就抚上他腰间。
    晏采游历人间几十年,从未遇见过这般性情单纯而又行为放浪的女子。他一边修炼一边念着定心静神的咒语,只把此番遭遇看作是一场不凡的历练。
    兴许是有心心念念之人作伴,舒愉一夜睡得十分酣畅。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她看向身侧的晏采,知道他并未在睡梦中,便搭在他腕上探测一番,称赞道:“不错嘛。这样的修炼速度,真不愧是修真界千年难得一遇的晏采仙君。”
    休息了一夜,也该继续做点正事。想到修筑阵法时的障碍,舒愉灵机一动,向晏采问道:“借我一点血可好?”
    闻言,晏采眼神一凝。舒愉果然已知道他体质特殊,那她缠着他所图为何,答案已然显而易见。
    舒愉拿了一个瓷瓶,对准晏采的掌心放血,一刀下去,鲜红的血液汩汩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