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着逛着，两人又到了图书馆。
    又是上次那个靠窗的位置，两人对视而坐。
    大概是为了仪式感，两人都寻了一本书，摊开在面前，但是都没有去看。
    “你很喜欢图书馆吗？”
    林欢笙撩了一下背后的头发，说道：“读书使人明智，聪明的人应该都喜欢看书。”
    宋宪笑了笑，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你要和我谈什么？你打算出歌了是吗？”
    “是的，已经在联系录音棚了。只不过目前没有合适的词曲，有两个词曲人提的条件太高，我觉得不合适。”
    宋宪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书面，“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提的条件就会低呢？我是那种小胃口的人吗？”
    “我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传闻，知道你不是胃口小的人，但是凡事都有特例，我觉得我会是那个特例。”
    “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
    林欢笙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微微翘起，笑的得意，像是一只骄傲的小猫说：“直觉。”
    “……”宋宪很想翻白眼，这算是哪门子理由。
    不等宋宪说话，林欢笙继续说道：“这是我的第一张专辑，所以关于曲子和歌词我希望在我听过、看过之后，能够有修改的权力。”
    宋宪想了想说，“你可以改编，但是，要改的让我满意才行。”
    宋宪之所以会同意，是知道自己不是音乐的科班生，对这些东西绝对没有林欢笙专业。虽然前世许多经典曲目印刻在脑海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把这些经典原滋原味的重现的。
    作为剽窃者本人，宋宪知道自己和前世那些音乐大佬有着多大的差距，他们能够做到一百分，那自己抄也只能抄出个七十分。
    上次在酒吧看过林欢笙改编过的《假行僧》，那种曲风完全征服了宋宪，刺激的他全身毛孔舒张，全身冒汗。
    由此两点，宋宪答应了。
    林欢笙又说：“我一共想要八首，你能写的出来吗？”
    “八首没有问题，但是风格得我来定，你不能给我拟题。”
    “成交。”
    宋宪摇头，“现在说成交还太早了一点，我只是答应了你的条件，你还没说，你可以给我什么。”
    林欢笙前倾的身子又往后靠了回去，两人稍稍拉开了距离。
    “上次你不是说了吗，你缺我这个人，可以给我提供成为明星的道路。”
    宋宪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毕竟事情过去了半个月了，谁还记得这些细节。
    “可我好像记得，你对这些很是嗤之以鼻，还说这是骗小女孩的招数，你不相信音乐公司会给你出专辑、开演唱会，反而会给你制造绯闻让你去整容。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呢？你就不怕我和你说的那些人是一丘之貉？学校那些传闻你都听见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心可黑着呢。”
    林欢笙嫣然一笑，学着宋宪手指叩击书面的动作说道：“咱们不是要签合同吗？这些东西都可以写进合同里。”
    “怎么写？”
    “简单啊，不能逼迫我整容，也不能给我安排绯闻，专辑渠道、数据透明，演唱会我有绝对的自主权。”
    宋宪皱起眉头，“我怎么听着，我签的不是一个歌手，而是一个小祖宗呢？”
    “哎呀，要是我火了，那不就是公司的小祖宗吗？你得好吃好喝好资源的供着我，防止我被别的公司给抢走。”
    “……”
    林欢笙的俏脸微微昂起，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眉眼之中满是自信的说：“我对我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难道你对自己的词曲，还有自己音乐公司的宣发渠道没有自信？那我想，我们就没有什么合作的必要了。”
    宋宪心想，这妞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但是绝对不能让她占据绝对的主导权，毕竟自己才是老板！一个还没有名气，未出道的歌手，就想当小祖宗了？想得美！
    “你知道我是一个生意人吗？”
    “知道啊，启点的董事长嘛，还是一个慈善家。”
    “是不是因为我太慈善了，所以你觉得我太好说话了？作为一个商人，骨子里就带着奸，你是员工，那就会想方设法的压榨你的所有商业价值，等你的商业价值都结束了之后，还能挖掘你的隐私提高曝光度。前者正常，后者下作，我不喜欢那些下作的手段，所以我不会主动去制造你的八卦新闻，但是演唱会、签售会这些东西，你不可能有绝对自主的权力，甚至连提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真话往往是难听的，宋宪的直言不讳让林欢笙收敛了笑意，毕竟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把未来想象的太美好，但是现实的血淋淋反而让她不好接受。
    凭借自己的各种优渥条件，居然还是没有资格和资本谈条件，这让她愤怒，她觉得宋宪就是那种传说中的万恶老板，吸员工的血，扒员工的皮，简直扭曲的不行了。
    “宋扒皮！”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我还不喜欢你叫我花花，你还不是一直叫了？”
    “可我们现在是在谈生意，你这个态度可什么都谈不成。”
    “那就不谈了。”林欢笙有小脾气了，一个觉得不值得的交易，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
    说完，她就准备起身走了。
    “坐下。”
    “为什么？这么不平等的交易，还有必要继续谈下去？话不投机半句多，就这样。”
    宋宪笑了起来，双手环抱胸口，“不平等交易？我倒是不同意这个说法，首先，词曲是我给的，唱片渠道也是我给的，在没有得到回报之前，在你身上的所有投资，都是一种赔钱的状态。虽然我对你的期望值很高，但那还没有成为现实，你的确是个天才，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天才，而且能够站到最后的天才，是骄傲的，但不是自负的。我给你资源，给你开工资。而你出席活动，开签售会、演唱会，则是正常的日常工作，到底是哪不值得呢？”
    “……”
    “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