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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毒发

      “还能怎么办?我的女儿在他们手上,我能不为她的安危着想吗?回去后如实禀报便是,这事是我的责任,我担着。”孟常林痛心疾首,却还是大义凛然的说着。
    “是,属下等也会全力为大人佐证。”士兵们齐声保证。
    孟常林点了点头,看向早已静寂无人的山林,眼底流露出一丝无人察觉的阴沉。
    走出了这一步,他怕是再没有退路了吧?
    大概是这次突袭计划得周密的缘故,一路超乎寻常的顺利,待众人回到船上,樊鹤年立刻命船夫拔锚起航。
    走了一小段,不见追兵,才彻底放下心来。
    樊鹤年父子进了舱房说话,寒丹也和拓跋灭等人聚在另一间舱内叙起了旧。
    孟如一脚上被拴了铁链后,便没人再管她,她索性便站在甲板上欣赏起了两岸风景。
    “姑娘,午饭做妥了,可要给您送到甲板上来?”许是见她站得久了,一名船夫走上来问着。
    孟如一回头一看,对方是个一脸胡碴肤色黝黑的中年汉子,虽然其貌不扬,倒很朴实。
    “那就麻烦你吧。”孟如一不想下去挤在那全是男人的船舱里,眼下风景正好,哪怕只能席地而坐,胃口也能好些。
    “好嘞,那您稍候。”船夫应着,便又转身下去了。
    孟如一正要移开视线,突然发现,他的背影很像狼毒。
    果然,她早上看到的那个人真的不是狼毒。
    她就说嘛,如果狼毒找到了这里,又怎会不救她离开?
    很快,那名船夫便又折了回来,端了个食盘,里面一碟蔬菜,一碗鱼汤,几个馒头。
    这几天她吃到嘴的除了干粮,就是甜瓜,看到久违的食物,她匆忙道了声谢,便迫不及待吃起来。
    “姑娘且慢些,若是不够,厨房还有。”船夫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似有些不忍,好心提醒着。
    孟如一点了点头,就着鱼汤咽下了一口馒头,才道:“拓跋灭成天给我吃干粮,吃得我都怀疑人生了,就这还想挖我去他们浮图国。他要是早给我喝这么好的鱼汤,说不定我还考虑考虑。”
    船夫怔了怔,笑道:“这鱼是我们刚才停船的时候从江里打来的,跑船的活本就辛苦,若再不吃好一点,那哪来的劲,所以,我们就请了两个手艺不错的伙夫。”
    孟如一深有同感,忍不住道:“难得大家都是吃货,我叫孟如一,大哥怎么称呼?”
    船夫笑了笑,道:“在下是个粗人,姑娘叫我老四便是。”
    “老四。”孟如一又吃了几口,才放下碗筷打量着他,道:“你们并不是普通的船工吧?”
    老四一愣,道:“姑娘此话怎讲?”
    孟如一分析道:“我脚上还戴着铁链,明显是受囚于人,可你们非但不过问,还亲自给我送饭,这不是很奇怪吗?”
    老四却不以为意,道:“姑娘多虑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样的客人没遇见过?我们只管收钱开船,其它一律不过问,这是行规。”
    “这么说,你不认识他们?”孟如一有些不相信。
    老四回道:“谈不上认识,熟人牵线介绍的这单生意。”
    “你们就不怕,万一他们是江洋大盗,又或者是朝廷要犯,最后把你们也搭进去?”孟如一半是玩笑半认真的问。
    老四笑了笑,道:“我们只是船工,负责接活儿的是我们船长,他在这条道上跑了不少年头了,没有他担不了的事儿。”
    说到这里,老四突然凑近她一些,压低了嗓门道:“其实,只要价格合适,我们船长什么活都接的。”
    他这言下之意很是耐人寻味,什么活都接,那如果让他们把樊鹤年一伙拿去沉江……
    孟如一正自yy着,底下船舱内忽然传来一阵躁乱。
    “不会是又内乱了吧?”这两派人本就面和心不和,孟如一很不怀好意的揣测着,细细一听,一堆人在咋呼着什么,其中夹杂着一声“老陆,赶紧救人!”
    孟如一眉心一皱,难不成,是鹰一的伤势又有了反复?
    这不可能啊,最危险的时期都已经捱过去了。
    为了验证自已的猜想,她也顾不上吃饭了,忙往船舱内走去。
    “哎,姑娘……”老四见她说走就走,还想将她叫住,奈何她走得急,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老四摊了摊手,只得默默收拾碗筷去了。
    孟如一下了船舱,便见所有人都堵在其中一间舱房门口,一个个面色难看。
    “怎么回事?鹰一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孟如一问身旁的人。
    众人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回过头来,竟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道。
    “不是鹰一,是我们小少爷。”有人嘴快的答着。
    樊玉生?孟如一诧异的往里走,很快便到了舱门口。
    舱房内,半个时辰前还活蹦乱跳的樊玉生此刻却脸色发青,口溢鲜血,时不时的抽搐着。
    “大人,少爷他这怕是……是中毒的迹象啊。”老陆颤抖着收回了把脉的手,道:“少爷脉象紊乱,毒入脏腑,恐恐情况不妙了。”
    “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樊鹤年有些不敢置信,可是,樊玉生的症状却摆在眼前,这明显不是什么急症。
    老陆只当他是怀疑自已的诊断,忙道:“属下不会看错,少爷中的这是慢性毒药,只是,属下一时还查不出来是哪种毒药所致,如果贸然用药,恐怕会使情况加重……”
    樊鹤年的脸色先是发白,继而慢慢涨红,道:“一定是朝廷的人干的,狗皇帝,枉我为他喋血沙场,辛苦卖命这么多事,他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混帐!”
    樊玉生虽然又是吐血,又是抽搐,意识却还未完全丧失,张了张嘴,道:“爹……是……是国师……”
    “什么?”樊鹤年又是一阵巨惊,冲到床前,问道:“玉生,你是说,是国师给你下的毒吗?”
    樊玉生艰难的点了点头。
    樊鹤年浑身一震,整个人突然像一头暴怒的猛兽一般仰天嚎道:“云霄!你断老子香火,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