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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糖,好甜!

      “那个……”宋墨面色铁青,“她这,大庭广众的,也不至于再对你下手,你何至于怕成这样?”
    洛长安轻嗤,“你是没瞧见,她直接把我拎起来了!”
    瞧着她吓得拍胸脯的小动作,宋墨无奈浅笑,“那要不这样,她若是再来纠缠你,你就把我推出去,然后你跑!”
    “兄弟!够义气!”洛长安笑呵呵的望着他,“那到时候可就要委屈你了,必要时候,兴许会牺牲你的清白。”
    宋墨狠狠皱了皱眉。
    清白……
    “别怕,你要勇敢的当最漂亮的少年郎!”洛长安拍着他的胸脯,“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不怕她了!”
    宋墨默默的挺直腰杆,“那你到时候记得、记得帮我喊救命。”
    “没问题,我一定扯开了嗓门喊非礼。”洛长安笑着起身,又开始在书海中溜圈。
    哪日若是失眠,来这儿肯定能睡着。
    这些文绉绉的方块字,她瞧上几眼,就能哈欠连天。
    呵,也不知道宋烨面对折子的时候,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全神贯注的?
    御书房。
    宋烨狠狠打了个喷嚏,有人在背后嚼他舌根?
    “皇上,怕是昨夜批阅折子太晚,受了风寒,奴才这就去传太医。”曹风忙不迭往外走。
    皇帝的龙体,岂敢有所损伤!
    “回来!”宋烨深吸一口气,“估计是某个不要命的东西,在背后编排朕,不用请太医,回头又得闹。”
    曹风愣了愣。
    意指洛大人?
    “是!”曹风颔首,“承和宫来报,说是病了!”
    不病才怪!
    宋烨垂眸,“太师为儿子请了太医,自然也顾不上刘妃了,你让太医去承和宫瞧瞧,就说是朕的意思。”
    “是!”曹风行礼,徐徐退出了御书房。
    不多时,寒山快速进门行礼,“皇上,临王殿下果然带着洛大人去了翰林阁。”
    笔尖一顿,浓墨骤然落在折子上,瞬时漾开一圈墨晕。
    “皇上?”寒山低唤。
    宋烨面色微沉,“长安很聪明!”
    这话不假,虽然她没接触过朝政,也不懂得如何办案,但是他现在一点点的放手让她去做,早晚有一天,她会脱胎换骨。
    “宋墨!”宋烨放下笔杆,瞧着折子上的墨晕,抬头看了寒山一眼,“准备一下。”
    寒山愣怔,旋即扑通跪地,“请皇上三思!”
    “什么都别说了,去吧!”宋烨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更改。
    寒山面露难色,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行了礼退出了御书房。
    宋烨负手而立,站在后窗口,眺望着不远处的墙头。
    风摇落满树的黄叶,纷纷扬扬的铺满地,偶有不甘坠落,却被秋风卷到墙角,孤独的贴着墙根,静待化腐。
    曹风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皇帝静默的神情,皇帝一言不发,指尖却慢慢的摩挲着腕上的红绳环,也不知在想什么。
    “皇上!”曹风行礼。
    宋烨回过神,侧过脸睨了他一眼。
    “刘妃娘娘病得不轻,一直在说胡话,太医说,这是惊吓过度所致。”曹风据实回答,“奴才问了下,说是昨夜,房内忽然冒出好多血!”
    这是后来进去的太监、宫女们说的,事实上,刘嫣然和春彩看到的是被褥上血淋淋的老鼠。
    不过,刘嫣然当场被吓晕过去,春彩哭着跑出去叫人,等底下人冲进来的时候,老鼠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滩滩令人作呕的血迹。
    宋烨眉心微凝,“伤人了?”
    “这倒没有,只是刘妃娘娘一个劲的说是房内有老鼠,底下的奴才们,正在满宫的抓老鼠,太医开了两副安神汤,娘娘喝了药,已经安静下来了。”曹风俯首。
    宋烨抿唇不语,唇角略显锐利。
    眉目凝愁,足见心事重重。
    见状,曹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行了礼便退出了房间,在外头候着。
    皇上的神情,不太对啊!
    莫不是,因为临王殿下陪着洛大人逛皇宫,所以皇上心里膈应?
    “你去通知一下洛大人,就说皇上心情不佳。”曹风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快去!”
    小太监行礼,屁颠颠的离开。
    彼时,洛长安正与宋墨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喝喝茶,吃吃点心,瞧着满院子的花,倒也惬意得很!
    听得小太监来报,洛长安只是挑了一下眉梢,将没吃完的半块莲花酥塞进了嘴里。
    “长安?”宋墨皱眉,“你要过去吗?”
    洛长安捻起松子糖,凑到鼻尖轻嗅,“嗯,闻着就好香甜。”
    “长安?”宋墨又唤了一声。
    洛长安叹口气,“他心情不好,自然有后宫嫔妃宠着他,陪着他,关我什么事?我是御书房行走,又是皇上养的小猫小狗,不高兴了就让他逗个乐子!”
    语罢,一口咬住松子糖。
    刹那间,满嘴留香。
    “嗯,好好吃!”洛长安指了指盛着松子糖的盒子,“吾谷,带走!带走!”
    吾谷行礼,手脚麻利的盖上盒子,“是!”
    这活,他都不知道干过多少回。
    “宫里有得是,你这般着急作甚?”宋墨望着她笑,眸中满是宠溺之色。
    洛长安可不管这些,“我喜欢,我就拿!”
    从小,爹就是这么教她的。
    只要爹在一日,你就做你自己,高兴怎么来就怎么来,爱怎样就怎样,只要别闹出人命,爹都给你兜着!
    小时候,横行无忌,是因为有爹撑着。
    长大后,看到别人嫌弃而憎恶的眼神,她忽然就不想这样过了。
    尤其是看到爹花白的鬓发,她便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爹护她半生无忧,她护爹安度余生。
    “是!”宋墨点头,“你喜欢就好。”
    洛长安瞧着身边的小太监,“还不走?”
    “洛大人,可是……”小太监有些犹豫。
    这要是不把洛大人请回去,曹公公还不知该怎么罚他。
    想了想,洛长安将一颗松子糖放进他手上,“拿回去。”
    小太监愣怔:“……”
    “还不滚?”洛长安低斥。
    小太监行了礼,“奴才……告退!”
    瞧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宋墨目色幽深,“长安,你要不去看看?”
    “我为什么要去?”洛长安开口,“给我个理由。”
    宋墨抿唇,欲言又止。
    “你该不会也觉得,皇帝与我有什么吧?”洛长安忽然伏在了桌案上,目不转瞬的盯着他。
    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宋墨下意识的蜷起掩在袖中的手,身子微微绷直。
    这是,什么意思?
    “关于那些流言蜚语,到底出于何处……”洛长安兀的勾唇,笑得邪性,“有时间真的要好好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