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丝严肃的回答，也算是为这一次跑偏了的谈话打了个方向盘，终于回到了正道上。
    “为对方献身吗？”
    江睿点点头。
    他并没有评价什么，毕竟对于每个种族来说，似乎都会有这么一部分人。
    想到这里，他把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纷纷掐灭后，静静的抬起面具，露出了金色的眼眸——
    “那么，说正事吧？”
    他本以为菲尔丝会跟以前的那些人一样，大惊小怪的震惊一哈，结果，菲尔丝却是只是眨了眨眼，略带惊讶和好奇的戳了戳江睿的脸庞。
    “正事？正事不就是招待你吗？哇，你也是虚空子嗣吗？”
    “虚空子嗣？”
    菲尔丝：“对啊，虚空中对于继承大佬位格的后代或者继承者的称呼。”
    说完，她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只见宛如桃心般的红色瞳孔中，金色一闪而过——
    “好巧。”
    她开心的点着脑袋：“很少有虚空子嗣愿意踏入现实，你真的不想跟我来一发吗？”
    “不想。”
    江睿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突然问道：“你主人是哪位冕下。”
    菲尔丝的每一句话他都能理解，毕竟大贤者一直在脑海里迅速查阅资料并且给出注视，包括来一发这种特殊含义的句子。
    但是他有些好奇。
    既然菲尔丝是继承了某种位格的存在，那么能收下她作为仆人，让她开开心心叫主人的存在，又是何等的伟大？
    堕天使路西法？撒旦？
    “啊？我主人啊……”
    菲尔丝愣了一愣，她有些不自然的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眼下的桃心。
    “我……忘了，我只记得她的名字，不过不能告诉你。”
    “……”
    “行吧”
    江睿看了眼手中的羊皮卷，道：“你主人让你邀请我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招待你呀。”
    “就这么简单？”
    “对呀。”
    菲尔丝眨眨眼：“本来我也很奇怪呀，不过既然你也是虚空子嗣，那就很正常了呀，让自家的孩子跟其他优秀孩子在一块玩难道不是家长们都希望的吗？”
    “呃，你这个比喻……还挺确切……”
    “是吧？”
    不过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啊。
    他皱起眉头，掂了掂手里的羊皮卷：“那这个东西，别告诉我是你家长送给我的见面礼。”
    “有可能啊，话说，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
    江睿静静的看着她，突然有些恍然。
    难怪她会问自己是不是隐秘的信徒。
    也就是说，对方的主人有着窥探命运的权能。
    预言？还是顺应潮流？亦或者躲避灾害？
    那这个样子的话，这个羊皮卷打不打开，就值得思考了，因为它甚至有可能是一个预言。
    「还是要慎重。」
    大贤者突然开口了。
    「如果单单是预言还好，最怕的就是利用预言来改变原来的轨迹。」
    「这是很多天使惯用的计俩。」
    也就是说，利用假的预言，来干扰你得行动，对吗？
    江睿只是微微一想，就明白了大贤者的意思，举个例子，原本他打算去夏国躲避风险，实际上，这本来是正常的，而且，没有危险，但是突然占卜家告诉他，他得留在纽约，才能平安无事，去夏国，反而会血光之灾。
    那么，是信还是不信？
    信的话，万一占卜家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要引你走上死亡的道路呢？
    「并非如此」
    诶？难道我理解错了？
    「那只是最为浅显的运用，骗子计俩。」
    「真正注意的是，因为有窥探命运的权能，他们能引导你走上他们预设的道路，甚至引起命运的波动。」
    「蝴蝶效应也可以塑造剧本，他们就像一只蜘蛛，编织命运的大网，只为了捕获心仪得猎物，而其他人，都不过是组成大网的棋子。」
    也就是说，稍有不注意就会陷入对方的事件潮流，再也无法脱离而出，对吗？
    「正解。」
    如此说来，菲尔丝不说出它主人的名号，也就有所解释了，忘了？
    骗鬼呢。
    拥有一部分命运权能的半神……
    江睿觉得他需要确认对方的立场才行。
    夏尔，先不论虚空，在地球历史上，有哪些传言吗？
    「太多了，先不论传说，光是神话，就有几千种可能性，需要我一一列举吗？」
    也许，不需要那么麻烦。
    江睿瞥了眼一旁的菲尔丝，轻轻笑了笑。
    我觉得，艾米丽一定知道，对方的主人是哪位冕下。
    ……
    艾米丽面无表情的接过一个平板，随手划了两下，算是看过了。
    “满嘴放屁的玩意。”
    她随手将平板递给助手，也就是那个声音异常温柔的粗犷大汉。
    “所以，为什么这次又是事件发生都四个小时了，我才收到消息？嗯?”
    此时的她刚刚烦躁的回到当局，就收到了铁王座那群废物的求援——
    费恩，不仅是一个人名，也代表了原本纽约郊区的爱洛弯，不过那个名字已经早就被人遗忘了，普通人世界里的地下王者，超凡世界里虽然地位低下，但却靠着敏锐嗅觉，到处抱大腿，倒卖情报爬上了顶端的老鼠。
    如今，这里就叫做费恩。
    也包含了，狡诈的含义。
    “那个……”
    一旁，满脸讪笑苦着脸的警长有些纠结，他很想替铁王座派系说句话。
    说实话像畸变者这种案子，哪怕是权力斗争，也不会有人敢隐瞒啊！
    问题是，实在是找不到您啊！
    您一声不吭撂了担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们有什么办法啊！！
    不过，一看到此时的艾米丽满脸寒霜，如同一碰就可能爆炸的火药桶，中年警长很是理智的把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铁王座该背锅就多背点吧，自己小命要紧啊。
    “把畸变者的资料给我一下。”
    “一下子三个畸变者，啧，看不出来耗子窝不大，本事不小吗？竟然还有秩序的信徒？”
    “我走的时候，安迪那老家伙就说要整治，结果我看这里也发展的不错啊，安迪老头没少收东西吧？”
    中年警长继续讪笑：“……”
    “算了，反正那家伙也死了。”
    说到这里，艾米丽不禁沉默一下，安迪劳伦，是战死的四个序列5之一。
    一个喜欢以猥琐老绅士模样露面，贪财却顾家的家伙。
    “走吧。”
    艾米丽看了几眼资料，随手一扔，踏进了被封锁的酒馆，无视了一脸笑意迎上来的老板和酒保。
    扫了一眼三个扭曲的怪物，一阵恶心感瞬间袭来。
    “没救了。”
    她嫌恶的歪了歪头。
    随手一挥，虚拟信息流呈现，黑洞般的气息夹杂着毁灭和腐蚀，化为烈焰将三个扭曲的尸体迅速燃烧，净化。
    “费恩？”她歪了歪头，准备找费恩算账。
    她可不认为对方没能力解决这些低序列畸变者，就算需要报案备份，也不需要留着活生生的扭曲者才对。
    分明就是在恶心她。
    突然，她感觉到一丝恶意。
    她扫视了一眼周围。
    只看到一只黑猫，轻轻爬上窗户。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