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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章 刘瑾回京

      萧敬领着刘文泰走进府邸,看见严恪松在院中练剑。
    咱本来还想提醒一下,可你这光明正大在院中练剑,让咱还怎么帮你?
    他嘟囔着牢骚一句。
    “文官果然都是骗人的……”
    与大多数大夫不同,刘文泰本身就是庸医,号脉从来就没有准过,今天专程挑他同行,也算是对严成锦仁至义尽了。
    “严大人的身体确有不适。”
    刘文泰一边号脉一边抚摸胡须,摇了摇头道。
    萧敬瞪大眼睛,真号出病来了?他就知道带着刘文泰来会有惊喜。
    若是汪神医号脉,他必然深信不疑,可是刘文泰号脉,恐怕和牵一只狗来号脉没有区别。
    “行,那咱回宫复命了,刘御医给严大人抓几副药吧,算了,算了,还是别抓了。”
    萧敬眉飞色舞的吩咐着,从来没有这般高兴。
    来时他还害怕得罪了严成锦,但刘文泰号完脉后,心头一切压力都烟消云散了。
    回到奉天殿,大步走进殿宇中。
    太上皇和诸公本身就对严成锦有些怀疑,此子定是不想自己的父亲离京,才说患病,推辞东出东洋的旨意。
    “太上皇,严左侍郎真病了。”
    “???”严成锦。
    声音如浩荡洪钟,传入大殿中的角角落落,严成锦几乎一下子就打起精神来。
    “谁号的脉?”
    太上皇弘治微微蹙着眉头,脸上已经流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那日,严卿家入宫缴旨,也未见他身上负伤。
    “是刘文泰御医。”
    萧敬也没有犹豫,直接将刘文泰的名字说了出来。
    周太后信任刘文泰御医,以他对太上皇的了解,太上皇也会信任刘文泰御医。
    此乃,爱屋及乌也。
    “如此一来,臣举荐兵部尚书张敷华。”
    严成锦连忙拱手,朝廷定会派一位命官指挥舰队。
    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是最有可能被指派去寻找黄金州。
    诸公面面相觑,他们对萧敬和刘文泰深信不疑。
    或许,是在九边时留下的旧疾,也有可能。
    ……
    张府,
    张敷华苦笑一声:“这次,本官真的要离开京城了。”
    朝廷设了六百艘大船,随行小船无数,朝廷需派遣信任的大臣督军。
    严恪松有疾,不能出海。
    兵部只剩他能堪当大任。
    “嗯,这次严成锦不举荐,太上皇和新皇大抵也会派公实兄出海,只是,此子怕会举荐其父为兵部尚书。”
    蒋冕正目看着张敷华,再看向一边正在走来的下人,淡淡开口道。
    言外之意,要是等你回京城,这兵部尚书就换人来坐了。
    下人快步走过来,“老爷,严成锦来了。”
    张敷华皱着眉头许久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好一会儿,然后抬眸看向蒋冕,又转头看着那道走进来的人影。
    虽然是被破无奈出海。
    可严成锦举荐他后,总有一丝被害的感觉。
    很是不爽。
    张敷华和蒋冕对朱厚照见礼之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严大人,来我府上做什么?”
    张敷华的声音平淡,言语中很客气,却能从音调中听出缺少一丝热情,不像是热情好客的态度。
    严成锦沉吟片刻,看着有些生闷气的张敷华。
    朱厚照嘴唇蠕动,“张师傅不忙出离京,还有一人这两日应当快到京城了。”
    张敷华和蒋冕立即会意相视一眼,转过头愣愣的看着朱厚照。
    “敢问新皇是谁?”
    “朕的神勇太监,刘大伴。”
    朱厚照一字一句,话说起来极为有面子,虽然在一般人听起来很平静,但听在严成锦的耳朵里,是极为装逼了。
    张敷华还以为新皇换个一大臣去,
    原来是个太监。
    最终还是长叹一声,他这次出海是非去不可了。
    看见张敷华眼中似乎有失落之色,严成锦赶紧补充道:“寿宁侯和建昌伯也会同行。”
    你他娘的尽给我找些废物。
    张敷华对严成锦很是不满,碍于新皇在这里,也不好说什么。
    “张大人莫要看不起此人。”
    张敷华眉头一紧,却也并非愚蠢之人,“他有什么本事不成?”
    “命硬,可保张大人一路到黄金岛。”
    “……”张敷华。
    “……”朱厚照。
    ……
    京城,长安街。
    “新皇时常提起刘公公,说您是座下第一神勇太监,说不准今后还要执掌司礼监呢。”
    刘瑾瞪了钱宁一眼。
    “奴婢说出错了。”
    钱宁身上背着大包小包,一路伺候刘瑾回京城,可算没被毒死。
    刘瑾站在长安西街上,犹豫着先入宫还是去严府。
    咱上次回京,第一面没去严府问候,才被严大人又撵出京城了啊。
    这次可不能再犯同样的过失。
    眨眼间,刘瑾很快就到了西区那座破旧的院落前,转头吩咐。
    “你在这儿等咱!”
    钱宁愣神地打量这座破旧的府邸,墙漆脱落,裸露出青石,瓦片上有个窟窿也无人修补。
    便随意开口道。
    “刘公公,这府邸也太破了吧?”
    “是又破了点……”
    刘瑾嘀咕一句,心中沉重的敲了敲房门。
    此时,书房中。
    严成锦伏案正在涂涂画画什么,他依稀记得美洲的金矿和银矿分布,在舆图上大致画了方位,黄色为金矿,银色为银矿。
    “少爷,刘公公来了。”
    何能与刘瑾是老熟人了,声音中带着些许兴奋。
    “带他来新府的正堂,本少爷一会儿就出来,算了,还是在旧府的正堂吧,不用给他上茶,本少爷怕他下毒。”
    何能脸上的笑意僵硬,撇撇嘴后,很快就去照办了。
    严成锦落下几笔,若是画的不对,反而会徒增张敷华等人的麻烦。
    收起纸张,在火盆上烤了烤,墨迹逐渐收干。
    这才将纸张卷起来,大步走去旧院的正堂。
    “奴婢刘瑾,见过严大人。”
    刘瑾话音停顿一下,然后微微抬眸,看见严成锦站在他三步之外,还戴上了人笼嘴。
    “你这狗奴才,也不知道给本官来一封信,本官都快把你忘了。”
    你快忘了我吧……
    刘瑾面色铁青,此刻竟有些后悔来严府了。
    “嘻嘻,严大人还记得咱,那是咱天大的荣幸,不知道严大人拿着这张大纸,可是要给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