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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李治好痛苦

      当一个政权的核心组织极为强盛的时候,一切政令都可以很快地得到实施。
    李治点头之后,铁道部对草原的铁道设计图不到一个星期就放到了李治和沈晨的案桌上,从设计上来看,大体呈一个围绕草原的椭圆形,中间又插入一个十字形,将整个草原包围在了中间。
    “很破坏生态啊!”
    沈晨看了半天,不得不说大唐人有着后世人都没有的强大想象力,可为何后世不把草原铁路设计成这个样子,反而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条贯穿的横线?
    难道是后世人不愿浪费资源?
    原因很多,但必定都比现在的大唐人懂得铁道的合理性。
    “改改吧,没必要如此。”
    李治倒是很喜欢,如此的设计,让他有种把草原人当猪养起来的感觉,很爽。
    沈晨道:“对于铁道的设计不仅仅需要地质勘探和经济考虑,还应该富有更多的合理性,你派人申饬一下铁道部,他们这些年顺风顺水,成了大唐最重要的部门,沿途都是捧着他们的地方官员,还有无数百姓的歌功颂德,真把自己当做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李治点点头,“是我的错,对他们包容得太多了。”
    沈晨嗤笑道:“大唐那么多部门,偏偏铁道部油水不进,鼻孔朝天,上下其手,铁道修到哪里,哪里的百姓倒是欢喜连天,偏偏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父母官彻夜不坠的哀求声,大半民脂民膏全进了铁道部私人的口袋,这还不算朝廷划拨的专款。如今高句丽的铁道铺好,该下手狠狠整治一番了。”
    李治道:“当初由着他们的性子来,无非就是不想在高句丽一事上耗费过多的心思,可没想到他们还想把相同的事情在草原上重现一次,而且比高句丽还要过分,确实是不成的。”
    沈晨道:“还不是怪你给他们的印象太坏了。他们以为你想把草原人当猪养。”
    李治叹声道:“我是觉得很爽,但还没有失去理智。草原现在已经是我大唐的一部分,草原上的牧民已经是我们自己的百姓,如何再去剥削?他们理解错了。”
    “所以,有些人就该死了。”
    李治道:“大理寺三司的制度我觉得很差,监督官员一项上,御史台只有发言权,可胡乱攀咬很厉害,老师,您知道吗,他们居然有本事有为了弹劾某个官员纳了几房小妾,在大堂上吵整整一个上午,简直闲着没事干了。”
    说到这里,李治就一阵心烦意乱,“刑部更夸张,只要是官员进去了,基本就能活了,进了大理寺,会重一些,但基本也能活命,好像他们作威作福的那些事情被朝廷揪住之后反而是件好事,代表着他们就不用被我下旨杀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沈晨道:“怎么?你的朝政改革不顺利?”
    李治点点头,“早在父皇亲政时,朝政改革就已经有了一定规划,到我这时,我又想着加深一点力度,但不论如何,只要涉及到核心,比如分权或者合权的时候,总是会有很多反对的声音,我罢免了一部分之后,他们开始来软的了。”
    李治苦笑着摇摇头,“每次,只要有商议改革一事的消息传出去,必定会有某某官员家的马又践踏了多少良田,或是哪位皇亲国戚占了哪家的宅基地,纷纷扰扰,能把大殿掀翻,偏偏就是没有一个字是对改革的说法。”
    沈晨皱眉道:“原因呢?”
    李治道:“权利自然是首要,但在其中还有别的因素。”
    “什么?”
    “他们觉得我太年轻,看不懂三生六部的好处,一味的只知道更改,反而会使得民心不稳。他们也不看看,现如今的大唐都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赋税每年过八千万,预计再过两年就能突破一万万!良田粮食比贞观时期增加了十倍有余!农村剩余劳动力多得我每天都在愁怎么都开一个工业区。这种时候,三省六部制已经严重制约了政令的实施,而且,最为重要的监督方面,根本没有有效的手段。”
    李治就像宣泄一样,对着沈晨一起宣泄,“铁道部的事情人证物证统统都有,可偏偏就是拿不下来,三司给的说法是不合理,什么不合理呢,是做法不合理,没有经过宣判和审理,这些人证物证就是假的,我若是下旨砍头,那就是乱命,我的天啊,我是皇帝啊,居然如同深陷泥藻一样,屡步为艰,这都什么事啊!”
    李治暴躁地在大殿里来来回回,转来转去,在沈晨的眼里,很像一只气主人没有投食的家猪。
    “有因必有果,你仔细查问过他们一定要反对的原因是什么吗?”
    沈晨觉得很奇怪,如果单单说权利,那么,朝廷多分出几个大的二三级部门来,就能提供多几个大的官员以及很多中层官员,对于喜欢权利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分赃盛宴,可真如李治所说的话,这些官员似乎根本不在乎,然后只是谨守着现在的权利划分,这就很奇怪了。
    李治猛地一顿,似乎在挣扎什么,欲言又止。
    沈晨也不催促,就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猛地一跺脚,沈晨才道:“说吧。”
    李治道:“是父皇。”
    “噗!”
    沈晨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李二?你没搞错吧?他现在在学院后山修养,别说他没有参与朝政的心,就算有,他也没有那个精力!”
    李治叹声道:‘这就是父皇厉害的地方,他根本不需要多说一言一语,甚至连一个字也不用说,就会有很多人自觉地维护他,帮助他恪守贞观时期的一切,而且从者云云。’
    沈晨眼睛闪过一丝精芒,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治,故意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才体会到你父皇的厉害。”
    李治唉声叹气地道:“从小就知道,可没想到父皇可以厉害到这种地步,亲身经历后,犹如深处牢笼。”
    沈晨嘴角一扬,“怎么,要你父皇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