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的目光一落在君九离的身上，君九离就察觉到了。
    那是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被恶意满满的豺狗盯上了。
    想起之前这个老东西看戚团团的目光，君九离眸色微沉。
    那种目光，比如今这种，更让他觉得烦躁和心烦！
    他的本能不断在告诉他，自己应该将这目光的主人撕碎，免得他将来招惹自己不痛快。
    君九离薄唇微抿，忽然虚空抬了抬手。
    “啪！”
    凌空一个巴掌，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狠狠抽在了秦业的脸上，竟是将秦业一下子就抽翻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等反应过来，无不低头去看秦业。
    君九离也低头去看秦业，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修长的指尖微微收拢，下意识地掐了一下掌心。
    就在刚刚，他的身体快过了他的脑子！
    “噗哈哈！秦三爷这是干嘛？磕头行礼吗？可不敢可不敢，你这么大年纪了却修为惨淡，估计也没几年好活了，你就这么跪拜我，我可受不了！您有话直说！”
    戚团团不怎么爽快的眸色，这会儿已经彻底转换成了笑意。
    她嘴上说的客气谦虚，实则还往秦业正前方挪了挪，那哪儿是什么觉得受不起他的跪拜啊，分明就很享受这老匹夫吃亏倒霉。
    君九离见她这幅淘气的模样，心中的迟疑顿时就变成了浅浅的愉悦。
    不过是抽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一巴掌，算得什么？他自小就不喜欢这种眼神不干净的人。
    君九离面瘫着一张俊脸，神清气爽地这么想着，看到身边的戚团团笑得两个小酒窝都漾了出来，顿时觉得指尖有点儿痒痒的。
    只有秦业本人快被气死了，却因为脸肿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家人被他的低气压吓得不敢吭声，只能围拢在他身边小心地询问他如何了。
    “师哥好样的！”戚团团见那边乱成了一团，飞快地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君九离耳尖子微红，面上却一派冷肃：“你叫我师哥？”
    他其实并不讨厌戚团团这么叫他，甚至觉得戚团团只找了自己来充门面，是一件让他觉得挺开心的事儿。
    只是，他历来都冷肃惯了，这话说出来不像是单纯的询问，而像是在问罪。
    话刚出口，他自己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并不想让戚团团觉得自己是在责问她。
    但他显然想多了，戚团团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吓到，而是笑眯眯地扬起下巴：“我师哥有一个月一罐子糖豆子的福利，口味随便挑，干不干？”
    戚团团做的糖豆子很甜的。
    她嘴角的小酒窝也很甜。
    君九离确定她这是在拉自己入伙，心脏倏地跳得快了一些：“干。”
    戚团团噗嗤一声乐了起来：“师哥，这个字别单独说，略污。”
    “……”君九离冷漠脸看着戚团团，表示他现在不想说话。
    这个痞丫头总是这般，对着他这张脸竟然也能开得起来玩笑，像是从来不怕被打。
    沉默片刻，君九离垂下眼帘，像是不经意似的问道：“你师门还有什么福利？”
    此时秦业已经被人搀着起来了，正捂着脸，用一种吃人的目光看着他，他只当没看到，反而认真的看着戚团团，想打听一下她那些师哥的福利，有那些是他没有的。
    帝王做事向来认真，哪怕是假装的师哥，该有的师哥福利，也一样不能少……还要比她其他的师哥多才行！
    戚团团也被瞪着，一边笑嘻嘻地跟赶过来的秦云霜和秦云青打招呼，一边低声道：“我师门目前人比较少，就我们师兄妹俩。你想要什么福利，只要我给得起，都给你。”
    原来并没有其他的师哥，就只有朕一个。
    君九离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他因为愉悦而显得有些湛蓝的眼眸，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像是吃了糖豆子一样舒服。
    他的心情十分愉悦，就像是第一次在万妖黑海里称霸他的第一片领地的时候，有一种十分安心且舒适的感觉。
    看着戚团团乌黑的发顶，君九离认真地道：“我会认真想想的。”关于他的福利的问题。
    戚团团差点儿被他逗笑了，她很想现在就跟讨论讨论，这个只有她和他的门派，应该弄个什么福利比较好，但那边秦云青和秦云霜就跟两只记仇的小狗子似的盯着她，已经开炮了。
    她只能遗憾地压下心头想跟帝王畅谈的冲动，飞快地道：“随意。”
    她语速虽快，却认真无比。
    没打招呼就把人家牵扯进来了，人家不介意还肯主动帮忙，对于这样的伙伴若是还吝啬，那就不是她戚团团了。
    所以，对方开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她给得起，她都会给。
    君九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就喜欢戚团团这股子痛快劲儿：“好。”
    说罢，竟是的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开始认真考虑了起来。
    至于秦家人……
    朕的脑袋是用来想他们家的腌臜事儿的么？
    他这幅置身事外，认真思考的模样，把戚团团狠狠地萌了一把，差点儿手贱地想跳起来去摸他脑袋，但秦家的人，却快要气死了。
    秦云青抖着手指着戚团团，声音飚尖：“戚团团！你给我滚过来！”
    他俊脸涨红，看起来还有点儿发青：“你那么不知检点地站在那男人身边做什么？你这淫妇，我……”
    被萌到的戚团团瞬间回神，眼底沁出狠意：“秦云青，你最好管好你那张只会喷粪的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风流史传遍整个帝都。”
    她的语气浅浅的，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但却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一样，狠狠掐住了秦云青的喉咙。
    秦云青嘎地一下闭嘴，脸都憋青了。
    戚团团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慈爱地道：“这才乖嘛，别总是张嘴闭嘴的骂人，我戚团团又不是你家的受气包，你这么骂我，我会很不高兴的，我要是不高兴了，你全家都不会高兴的。”
    秦云青被噎得张嘴结舌，即便是已经被戚团团气了好几次，他也依旧还是觉得不适应。
    这样每个字都恨不得喷死他的戚团团，当真跟之前那个狗皮膏药戚团团，是一个戚团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