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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假山里的尸体

      袁老师笑了:“不是……你想这么多干嘛?寮东莱不是冲你的,是冲南殿。你知道他要娶的是谁么?西殿阎王黎帧的女儿。他有可能是在跟西、南两殿拉拢关系,也有可能……算了,这事儿我管不着,也懒得瞎猜,你也别去掺和,没什么好处,去了少说话就对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加上袁老师又不乐意再说,我也没再继续往下想。反倒是我觉得袁老师也是个特别精明的人,连阴间的事儿他都能知道得这么多,也是怪了不起的。
    到了寮东莱成婚那天,要出门时,丛雪见我穿了身长裙,直接把我拎回去了:“换身衣服。”
    我一脸无奈:“寮东莱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时代的人,这么热的天儿我非得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穿长袍吗?”
    丛雪没说话,把她的衣服给我丢了一套,当然是古装长袍。我极不情愿的换上了,这还没完,她拿了她的发簪帮我把长发挽了起来。
    我发现她所有衣服都是白色的,到了东殿地府,我小声问她:“咱们俩在别人成婚的大喜日子穿得跟送葬的真的好么?”
    她没搭理我,我翻了个白眼儿:“反正衣服是你给我的,倒时候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今天东殿特别热闹,应该比当初老鬼娶尧映雪的时候不差……
    吉时还没到的时候,我就拉着丛雪四处乱逛,反正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
    中途丛雪碰见了认识的阴差,两人就站着说话,我觉得无聊,就一个人走开了。
    到了一处假山前,我听见了流水的声音,见这里也没水,我有些好奇的贴近了假山去听,水声好像是从假山里传来的,就是一滴一滴往下落的那种……
    突然,我好像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尸体就搁这儿吧,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发现的。东殿的事儿,咱们懒得管,权当没看见。”
    尸体?什么尸体?
    听见脚步声远去,我透过假山的缝隙想看看刚才是谁在说话,没曾想走了的人没看见,却看见了那人口中所说的尸体……
    那是一个女人,头上的珠花已经快要从凌乱的头发上掉下来,她身体被扭曲得很怪异的塞在假山里的空隙处,而且还是头朝下的,以我的角度,正好跟她死不瞑目瞪得大大的眼睛对上,那滴水声其实是她的鲜血,正从发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我差点没吐出来,捂着嘴立刻逃离了这里,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才开始忍不住干呕。
    一个稚嫩却冷漠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你怎么了?”
    我扭过头去一看,是个可爱的小家伙,看上去最多也就八九岁的模样,但是一头长发却是银色的,就算年纪小,也能看出长大了是个美男子,那完美轮廓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了。小家伙身上穿着青黑色的锦袍,头上是同色的发冠,只是脸上的表情透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你是东殿的人吗?”
    他答:“不是,看你气色不太好,没事还是别乱走了,坐着歇会儿。”
    说完他转身就走,我见他去的方向是朝阎王殿的,就跟了上去:“你是要去参加东殿阎王寮东莱的婚宴吧?你爹娘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头也没抬的说道:“你是话痨么?问问题的时候一个一个的来,不要一起问,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我嘴角抽了抽,这孩子脾气还真古怪:“首先,你是去阎王殿吗?我们可以同路。”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我又问道:“你爹娘呢?怎么你就一个人?”
    他瞪了我一眼,我有些无奈:“这算是一个问题。”
    他慢悠悠的答道:“我就一个人,爹娘早就死了。”
    死了?见他说这个的时候表情没什么特别的变化,我觉得他有些可怜,这么小的年纪就没爹娘了,也早早接受了这个事实,心理还真够强大的。
    走到一半儿的时候迎面来了个穿管服的中年男人,国字脸,剑眉鹰目,看上去精神抖擞。见到这小孩儿竟然弯腰行礼,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小孩儿就先说道:“走吧。”
    那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带着小孩儿走了。
    看来这小孩儿身份还不一般,架子挺大的。
    到了阎王殿门口,我碰到了丛雪,她脸色不太好看:“你又跑去哪里了?你是跟我一块儿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负责?”
    我把她拽到了一边:“我跟你说,东殿死人了。”
    她皱眉:“什么?”
    我把我在假山看到的和听到的告诉她了,她深思了一会儿说道:“说话的人肯定不是杀人的人,他们只是聪明的选择了闭口不言,闭目不见,你应该跟人家学学。”
    我一阵无语:“不是……我只是跟你说说而已啊,又没对别人说。看样子死的那个女的身份还不是小丫鬟,小丫鬟的头饰很简单,没有那么名贵的珠花,估计等到被发现的时候东殿动静不会小。”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其他的不要管,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说的话听起来冷漠无情,但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在这里不该管的要是管了指不定会引火上身。
    到了大殿里,落坐之后不久,寮东莱进来了。他穿着红色的喜袍,看上去还是那么玉树临风,嘴角洋溢着笑容:“多谢各位今天赏脸,本王先干为敬。”
    别的人都举着酒杯喝了,我不能喝酒,就用茶代替了。
    过了一会儿,怜儿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身上的喜袍红得惹眼,盖头遮住了她的花容,小碎步轻挪间,是大家闺秀的休养。
    主婚人高喊一声:“吉时到——!”
    所有人都站起了身,新人正要拜堂时,门外有人叫道:“冥后、南殿阎君、王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