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欣澈已经陷入崩溃的边缘了。
    “那么，挖出自己的眼睛，或者嚼碎自己的手指、把手伸进嘴巴拽出内脏什么的也可以么？”德音舔了舔嘴唇，越发迷人地微笑着，“为了爱我，你会对自己做出最残酷的事情来取悦我？是么？给我看吧，我最喜欢看那种事情了。用最极端的方式证明你那极端的爱吧！”
    “我……可以为你做……一切……”欣澈伸出手指，慢慢靠近自己的眼睛。
    他的手在离自己的眼珠还有一毫米的时候被慕容德音拉住了。
    “我不想打破和那个人的约定，所以我这次会饶过你，欣澈。”慕容德音冷冷道，“好好清醒过来想一想，真正爱你的人会怎么对待你。执着于我等于投向地狱，崇拜我可以，但是越了界的话，等待你的就是无尽的折磨。”
    欣澈的眼中不断涌出泪水，他已经无法思考，无法动弹，任由德音将他重新扔回床上。
    “用你那颗人类的自私心好好想想，你是否真的到了非坠入魔道不可的地步。”慕容德音的神情总算是恢复了人类的“温度”，“那么让我用点人类的方式来拒绝你，欣澈，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不可能回应你的爱。当然，你要是执迷不悟的话，不仅是会变成所有偶像剧里感情失意的第三者，还会搭上你的血肉和灵魂，懂么？”
    他蹲下来，摸摸欣澈的头发。
    “慕容德音，你·到底·是·什·么？”欣澈蜷缩着身体，恐惧地紧闭着眼睛。
    “我是欲念、狂妄、偏执、残酷、扭曲的命运、混沌的道标。”慕容德音抬起他的下巴，“我不是在跟你打文艺的哑谜，我确实是那些东西的集合物。我会破坏一切，杀戮一切，但是现在，我守护你们人类。因为人类是我和他的世界中，重要的背景物。所以我也会守护你，小欣澈。”
    “呐……德音……我所期待的话语，你……已经……说出来了……我满足了……”欣澈睁开眼睛，望着他，突然流着泪笑了。尽管此刻他的面前，德音的一只眼睛中没有眼珠只有眼白。
    此刻来自于混沌的恐惧感，是一般人无法承受得了的吧？
    慕容德音微微愣了愣。随即，他温和地笑了，那种温和也许只是他“表演”出来，但是却实实在在让人感到和他之前的狞笑不同。
    “没错，小欣澈，我会守护你。”他揉乱了欣澈的头发，用低缓的声音道，“我是爱你们世人的，我会保护你们不受邪魔外道的侵害，让你们任性地发挥你们的自私和恶欲。小欣澈，你的父母也不会像我这般爱你。”
    “我没有父母……我只是个傀儡……谁也不爱我……呐，德音，只有你爱我，守护我，是不是？”欣澈伸开手臂，向前倾斜身体，勾住了慕容德音的脖子，“我也爱德音，很爱很爱……虽然我很怕……但是德音你是会对我说这种的话的……唯一的一个人……我真的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可以……永世的受苦也可以……因为说会守护我的……只有德音你……”
    再也没有比他更可悲的人了，竟然情愿将魔作为唯一的依靠，那已经不是由于魔的诱惑，而是发自于他内心深深地孤独和悲哀。除了恶魔，甚至都没有人愿意说“守护”这种话语呢。
    “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德音从身上扯下他，“真的爱我的话，就去和我兄长谈吧。也许你对他完成商业帝国的梦想有点用处。”
    ************************************************************************
    于是哭的一塌糊涂的欣澈就被慕容德音拽了过来，扔到了龙策面前。而慕容德音则说，因为刚才他流露出的气息也许被早就在此地出没的海怪嗅到了，所以出去查看情况。
    欣澈裹着毯子，蹲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地狱犬冲好的奶茶。但是他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以至于奶茶洒了很多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从战栗中摆脱，轻声问道：
    “你们……不是人类……是么？虽然不可能……但是……刚才……我认为是那样的……慕容德音……他……”
    “我是人类，只有德音有点不太一样罢了。”龙策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喝着咖啡，“德音确实不是普通的人类，他，是人类难以理解的生物。不然你以为，人类有可能生出他那种容貌么？就算是整容也无法复制出来吧？”
    “他到底是什么？外星人么？”欣澈的脑子总算恢复正常了一点，开始臆测起来。
    “他是——魔。”龙策的目光变得深邃，“是背负着最黑暗的命运而降生于世，生来就注定给这个世上带来无尽痛苦的魔。”
    “我……我还是不敢相信，但是刚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实实在在地像坠入地狱被煎熬了几万年似的……”只是回想一下，欣澈都觉得浑身痛楚。
    “反正，你也得到了某种体验，信与不信都在于你，不过就算你不信也没关系，只要你不要再纠缠德音就好。”龙策站起来道，“假如你再纠缠他的话，我绝对会以人类的方式，让你彻底绝望。”
    “我不会放弃！我要跟着德音！他说过要守护我的！”欣澈激动了，“我从出生以来就是家族操纵的工具！身为私生子的我一开始就被西门家唾弃，受尽欺辱，当他们发现我能为他们赚钱后就夺走了我的自由，恨不得压榨尽我每一滴血为他们创造价值！尽管我被他们捧成了明星，也曾经享受了放荡糜烂的生活，但是那一切都是西门家故意让我离不开他们的手段！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在乎我的！只要我没有价值了就立刻会被抛弃丢开！只有德音告诉我他会守护我……我……我想留在他的身边……我想过真正让自己自主的生活……哪怕一天也好……”
    “欣澈，你真的想得到自由么？想要属于正常人的生活和爱么？”龙策问。
    欣澈不解地看着他。
    “我倒是可以给你这一切，但是前提是你帮助我。”龙策高深地笑了，“我要西门家在我的面前臣服，之后才有可能解放你。”
    毫无疑问，慕容兄弟都是恶魔啊恶魔。
    欣澈算是完全栽到这恶魔兄弟手中了。可悲的是，他竟然被忽悠得以为，龙策说的是自己寻求自由的最好方法，于是毫无挣扎地，就倒向了慕容兄弟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