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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_分节阅读_

      危险级别“不明”,下面圆珠笔写了五个字,迟小多歪着头看,字迹潦草,看不出写了什么。
    “魔化……污染源”。
    板报旁边,还有拆开装订后,贴在橱窗里的一本杂志,几十页,封面写着《驱魔工作》2015年4月刊。第一页的标题是:春季新气象,新风尚——记河北驱魔先进工作者常洋。
    远处传来区老的咳嗽声,迟小多便悄悄地出了院子,走进巷里。
    档案室内,阳光裹着粉尘照进来,项诚抬头沿着架子看,找到“越秀区”,满满的一架子档案。齐尉摘下墨镜,倚窗站着,朝外看了眼,迟小多到巷子里去了。
    “可能在荔湾广场。”齐尉说:“我们正忙长隆水上乐园的事。”
    项诚头也不抬,抽出中华广场的那叠档案,显然不想与齐尉交谈。
    “在找鬼车?”齐尉说:“听人说了,有一只魔,在背后操控这事。店铺就在中华广场。”
    项诚把档案夹放回架子上。
    “也卖水晶,绿幽灵,粉晶。”齐尉说:“骗骗小孩玩,吸人气让养着,供那只魔用。”
    项诚眯起眼。
    “什么魔?”项诚说。
    齐尉耸肩,项诚放下宗卷,齐尉说:“我不知道,鬼车那件事被你插手平了,卢老带人去查,店当天就关了。”
    项诚沉默地走到另一个架子前去。
    齐尉摇摇头,说:“下落不明,线索断了。”
    “我的直觉,感觉长隆水上乐园的事,和中华广场的一家许愿符店有点关联。”齐尉一手搭在架子上,侧过身,潇洒地面朝项诚,说:“有一只妖,潜伏在排水口吃人的眼睛,今年吃了三个,每次去都找不着正主。”
    项诚沉默。
    齐尉又说:“他们怀疑是只水猴,但实在跑得太快,抓不住。”
    “人死后尸气与怨气结合,炼成了妖,吃人眼和指甲。”齐尉想了想,又说:“水也放了。电击也试过了,什么都找不到,再去一次,还找不着就不管了。”
    迟小多蹲在巷子里,看一个老头儿地摊上卖的东西,和项诚的一样,也是一张红床单铺着,上面全是绣花的怪物,床单上摆着不少奇怪的工艺品。
    “这个是什么?”迟小多好奇地看一个铃铛。
    “摄魂铃。”老头子说:“收妖用的。”
    迟小多指一个匣子,说:“这个呢?”
    老头子说:“离魂花粉,填鼻烟壶用的,鼻烟壶见过吗?”
    啊!迟小多心想正好给项诚买一点赔给他,可是如果买了,项诚会不会让自己闻呢?还是不要了吧。
    “这个是乾坤袋。”老头子指向迟小多视线落点,一个破破烂烂的,粗布缝的小袋子,说:“叮当猫的法宝,懂不懂?可以装很多东西!领导给你穿小鞋,同事排挤你,你就把整个办公室的人这么一抖,通通装进去,用棍子在外面捶他们!”
    迟小多嘴角抽搐,点头。
    “听起来很厉害,但是领导出来了怎么办呢?”
    “给他们闻点离魂花粉!”老头子说:“就什么都不记得喽——”
    迟小多冷汗,赞同此言。
    “这个?”迟小多指一个女神的雕塑。
    “女娲像。”老头子说:“一百二。”
    “有什么用吗?”迟小多问。
    老头子像是在逗迟小多玩,说:“拿回家,拜拜,可以求姻缘,姻缘马上来,喜欢男的女的都没关系!”
    “灵吗?”迟小多问。
    “灵!”老头子瞪着迟小多,说:“不灵不要钱!”说着拿起女娲像,放在迟小多手里,说:“早上回去,晚上回去,各拜一次!记得祈祷的时候让女娲娘娘保佑你找个有钱的!高富帅!白富美!”
    迟小多:“那我买一个吧。”心想驱魔师用的东西,一定灵的。说着掏出了一百二十块钱给老头。
    老头说:“一百二十万!你想什么呢!”
    迟小多:“…………………………”
    “那还是算了。”迟小多干笑道:“没带这么多钱。”
    老头变戏法般从麻袋里掏出一个POS机,说:“可以刷银联的!”
    迟小多一手扶额,老头子又说:“离魂花粉要吗?”
    “多少钱。”迟小多快哭了。
    “一克十五万!”老头子说。
    迟小多果断起身,说:“拜拜。”
    老头子喊道:“你别走啊!问半天不买,你消遣老人家!信不信我金刚拐一招剁了你!”
    迟小多登时整个人僵了,老头子说:“给我站住!要么过来卖身伺候我,要么把女娲像留下来,否则别想走!”
    迟小多差点就尿了,幸好齐尉从院子里出来,笑道:“大仙不要逗小孩玩了。”
    那老头儿哈哈大笑,自顾自摇头,把女娲像摆放好,迟小多出了一背冷汗,忙躲到齐尉背后去。
    “曾大仙看你好玩,想收你当徒弟。”齐尉说:“你愿意吗?”
    迟小多战战兢兢出来,看了眼那老头,又看齐尉。
    那被齐尉叫做曾大仙的老头呵呵笑,摆手道:“不收徒弟,他的缘分不在我这儿。”
    齐尉便让迟小多站在一旁,两人在玉兰树下站着。
    迟小多和齐尉都有点尴尬,以从前迟小多对齐尉的认识,这家伙明显就是个花花公子,每天吊儿郎当的,没想到一身阿曼尼西服,站在玉兰树下,感觉既严肃又认真,意外的靠谱。
    “记得保护项诚。”齐尉说:“他是个好人。”
    “啊?”迟小多哭笑不得,说:“他保护我才对吧。”
    齐尉摇摇头,笑了笑,以墨镜指指他,似乎想说什么,这个时候项诚拿着一张纸出来了。
    齐尉说:“项诚,你去把驾照考了吧,我车借你用。”
    项诚摇摇头,搭着迟小多的肩膀,说:“走。”
    两人从玉兰花巷里出来,迟小多赫然发现是在一条熟悉的街道上,忍不住回头又走进去,结果进了条堆满纸箱与杂物的窄巷。诚如区老所言,两条巷子居然不在一个空间!真是太神奇了。
    项诚先领了车,邝德胜追出来,项诚飞速载了迟小多就跑,连话都不给邝德胜说的机会,时近黄昏,项诚与迟小多买了热狗,并肩坐在江边的长椅上吃这顿晚饭。
    夕阳西下,珠江一片金红,夜游珠江的轮船正要启程,汽笛声远远地传来。
    “这些日子里,你要跟在我的身边。”项诚说。
    迟小多一路上什么也没有问,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令他有点头昏脑涨的感觉,然而千头万绪的,最后最令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闻不闻那个花粉。
    但根据下午项诚在玉兰花巷里的对话与交涉看来,也许这个组织管得非常严,也就是说,现在项诚只是在帮助自己,一切结束以后,他还是得被善后。
    “嗯。”迟小多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