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泽也是头疼。
    这个事儿，卫靖泽觉得是需要好好考量一下，不为别的，就为孩子们想想，想想现在学习里的那些老师是怎么来的，想想那个被打的头部出血的女孩子。
    卫靖泽帮着大家一起买的收割机，没过多久就送到了，型号都不太一样，但是每一个机器都是崭新的，都锃光瓦亮窗明几净的，都有着一股新鲜的味道。
    不仅潘秋阳等人来看自己的机器了，村里其他人也来看机器了。
    技术员给几个人分别讲解了他们的收割机的性能和使用方式，以及注意事项之类的，大家都很认真的听着。
    送走技术人员，几台收割机依旧跟展示似得放在卫靖泽家的水泥地上，供大家围观，许多人都围着看稀奇。
    收割机不是第一次见，但是大家是第一次看到新的，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么贵的机器，身边有人买得起。
    卫靖泽忙着泡茶啥的，冷不防一个人跑过来，说：“小泽哥，我帮你呀！”
    卫靖泽一扭头，竟然是许久不见得潘勇，顿时觉得稀奇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啊？”
    潘勇说：“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呢？”
    “你要读书啊！”
    潘勇是今年的高考生，不在学校读书跑回来做什么了？
    潘勇乐了，说：“高考都过去好几天了，我爹都不催我读书了，就你还催我读书。”
    卫靖泽也意外，问：“高考都过去了吗？”
    “是啊，七八号考试嘛，这都中旬了，你说考完了没？”
    卫靖泽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家里没有考生的人，确实是对这种时间不敏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利益相关□□，如果身边有人要参加高考，卫靖泽恐怕对时间就门儿清了。
    “感觉如何？应该不错吧？”
    考完了，倒是可以随便问考试情况了，不用担心影响心情，而且潘勇是自己主动说到高考的事儿的，所以肯定还是对自己有些信心的，不然肯定会对高考这样的话题避而不谈了。
    果然，潘勇说：“对了一下答案，感觉还不错吧，肯定是有学上了。”
    卫靖泽说：“哟！那好啊！你爸可要乐坏了。”
    潘勇嘿嘿一笑，说：“我也不敢跟他说，就怕到时候估算的不太对，让他老人家空欢喜一场，所以他每次问我，我都说没啥底，感觉一般般。”
    “你爹都要替你急了。”
    潘勇说：“确实，还是你比较了解我爹。”
    卫靖泽笑了笑，说：“就你们兄弟两的事儿你爹最上心，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把你们兄弟两个都供出来。”
    潘勇说：“那他应该不用很操心了，我弟一直都比我好，以后上大学肯定是没问题的。”
    潘勇的弟弟比他老实乖巧一些，现在都准备考高中了，沉默寡言却很自律，而且卫靖泽觉得那孩子真的是有一种读书人的感觉，慢条斯理的，很温和的样子，就是读书人应该有的模样。潘勇说的挺有道理的，他弟确实是比较有天赋一些。
    潘建新家现在也是日子越过越好了，去年盖了新房子，今年在卫靖泽的建议下，家里种了藕，等到收获的时候，估计也能够赚不少。
    潘建新一家人都勤劳肯干，连他那上了年纪的娘都经常下田下地，劝都劝不住的那种。
    日子只有像潘建新家那样过着，才会觉得越来越有意思，越来越有趣味呢！
    村里人围观了之后，就是散去了，各家也把自家的收割机抬回家，卫靖泽家的就停在地下车库里，不放仓库了，这只有半个月左右就要收割稻子了。
    卫靖泽正忙着给鸡围围栏的时候，突然有人找上门来了。
    “小泽，蒋慧芳母女两来了，你回来看看呗。”
    老汉在家里要出门的时候遇见了母女两，便给卫靖泽打了电话。
    对于蒋慧芳，卫靖泽当然很有印象，主要是那姑娘运气太差了，竟然遇见了那样一个男人。
    放下手里的活儿，卫靖泽回到家里，就看到蒋慧芳母女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母女两个是特地收拾过得样子，他妈张招娣不像当初在医院那样张牙舞爪的了，反而变得有些内敛了，这让卫靖泽有些不习惯，画风不太对嘛。
    蒋慧芳脸色比较暗淡，衣服又穿的比较鲜艳，就显得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了，估计是还没怎么恢复过来的缘故。
    卫靖泽上前打招呼，张招娣便十分热情，说：“这么大热的天还在外面忙活，你也真是勤快得很！”
    卫靖泽说：“还好，干活的地方比较凉快。”
    “这后生就是好，您老有福气！”张招娣跟老汉说。
    反正别人夸自己大孙子的话，老汉都照单全收，人家没有夸张啊，都说的实话嘛。
    “慧芳的身体如何了？现在回家了吗？”
    蒋慧芳声音小小的，说：“还可以。”
    张招娣有些不满女儿的有气无力，帮着说：“她恢复的不错，医生说送去挺及时的，所以没别的事儿，更何况咱们农村姑娘本来就皮实，也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
    “嗯，那也要好好养一养，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啊！”老汉十分感叹的说。
    人只有在得病了，或者老了的时候，才会无比珍惜自己的健康。
    张招娣附和着说是。
    “那慧芳和那个周……周什么的事儿？”
    老汉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忘得差不多了。
    张招娣略带尴尬，说：“还能怎么样？掰了呗！那样的人家，嫁进去只有吃苦的份儿！”
    说着，还看了蒋慧芳一眼。
    ☆、第197章 没希望
    说起以前那个男人周波，蒋慧芳的头更低了一些，心里的滋味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品位了。
    老汉见蒋慧芳情绪更低落了，忙出言安慰说：“这次是看走了眼，以后会遇上好的的。”
    张招娣说起来也是满心的后悔，说：“可不是？这周波也是我们先想看的，觉得人不错，家里也还行，就是他那个娘老子不太好搞，但是现在哪个婆婆是好搞定的人呢？我就想着吧，反正日子是跟着男人过，又不是跟婆婆过，再加上周波对我们家慧芳很上心的样子，既然男人站在这边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所以我就让两个人先来往试试嘛。这事儿我们也是没想到……”
    张招娣此时是后悔不迭，如果她再仔细看看，不那么想当然觉得周波是个好对象，自己的女儿也可能就不会踩进这样一个大坑里了，可是现在再后悔也没什么用啊！
    一般人都觉得农村风气比较落后，事实上，有些事情上，农村人反而比较看得开一些，像这种婚前怀孕的事儿，大家都并不以为意，反而都觉得怀孕结婚是双喜临门，并不是什么坏事儿，当然女孩儿要跟孩子的爸爸是有在处对象才行的。
    现如今，先孕后婚已经成了一股潮流了。所以蒋慧芳怀孕的时候，双方家里并不觉得什么，反而很开心。没想到开心了没几天，这孩子就被亲爹给弄掉了。
    “那人真是禽兽啊！他又不是不晓得我慧芳是双身子的人，还下那么重的手！”
    张招娣的嗓门依旧出奇大，为了得到认同和同情，她也是一点都不瞒着这个事儿。
    老汉忙说：“别担心了，以后会有好人在等着你家慧芳的，慧芳，你也别担心，孩子以后会有的。”
    蒋慧芳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没有更多的反应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怀过孕的女人，在婚姻市场上是会严重贬值的，虽然很残酷，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而且一般人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样的规则。农村人更注重血脉的传承，处女更受追捧和欢迎。
    蒋慧芳这事儿，说出去大多数人是会同情她的，可是要让那些同情她的人娶她，那可能性就很小了。对于像蒋慧芳这样，未来的命运很大程度上还寄托在未来丈夫身上的人来说，这种事绝对是致命性的打击。
    对于这个姑娘，祖孙两个也只是能够报以同情，没有别的能够帮得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