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进化论_分节阅读_18
有人敲门,杜何其琢磨着是常星。
他披着睡袍去开门,结果外面站着的竟然是素面朝天的闻淮。
那人此刻手里拎着个白色的塑料袋,见他开了门,抬起手递到他面前:“面条。”
这是几天来他们私下说的第一句话,这一瞬间,杜何其觉得他们特别好笑,就像是两个幼稚的小孩儿在闹冷战。
他接过来,说了声:“谢了。”
然后就要关门。
闻淮伸手抵住门说:“进你屋待会儿,我房卡在常星那儿,他去找郭展翊了。”
杜何其懒得去想他说的是真是假,只知道自己肚子饿,转了身把外卖袋子放到桌子上,却发现没有筷子。
“筷子呢?”他问。
闻淮一拍大腿:“哎呀,忘了拿!”
杜何其瞄了他一眼,在心里骂:傻逼,演得真他妈假!
第14章 没跟过别人
杜何其特别饿,看着眼前的面条却无可奈何。
他喜欢吃辣,闻淮打包上来的这份肉丝面加了辣椒,上面铺着的一层肉丝也满满登登,像是愣把两份面里的肉都扣到了这碗里。
他觉得闻淮不会这么细心,更不会这么好心,为了他吃顿饭暗戳戳做这些事,这人巴不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毕竟,拎了面上来却不给拿筷子,意欲何为,已经很明显了。
“我是故意的。”闻淮进来后把门关上,靠在墙边看着杜何其,“你知道为什么吗?”
“有病。”杜何其一肚子气,准备换衣服自己下去吃饭。
“你什么时候能动动脑子?”
杜何其扭头怒视他:“你饿肚子的时候脑袋还转吗?”
闻淮看他那副炸了毛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像极了当年两人第一天认识,他不小心把一整晚肉丝面都洒在对方身上的时候。
那会儿真是有趣,也真是不打不相识。
当时他们刚上大学,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突然到了学校,一群人挤在食堂的档口抢着买饭,原本就事件挺烦的事儿。
当时他们这些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没一个是稳当人,闻淮在下课铃第一声响的时候就跑了出去,等到大部队赶来食堂的时候,他已经买好了肉丝面,端着就要去找座位。
就这么一个回身,香喷喷的肉酱面撞在了身后那人的白T恤上,飘着辣椒油的烫和根根分明的面眨眼间就扣了下去。
他们第一次对视,互相都带着怒意。
一个抱怨对方毛手毛脚,一个怒斥对方不长眼睛。
就这样,在人头攒动的食堂互相大打出手。
那是杜何其第一次跟人动手,自己被打破了嘴角。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为了报复闻淮,每次做爱,他都要使劲儿咬那人的嘴角,不破不罢休。
今天在楼下吃面的时候,一听杜何其让给带外卖上去,闻淮直接就要了两份肉丝面。
把两份的肉丝都放在了一碗里,然后打包,剩下那份只有面和青菜叶的留给了来晚的郭展翊。
在面馆,闻淮苦笑着在心里想:我真是被杜何其吃得死死的,那头儿人家跟自己玩冷战,他这边还偷偷摸摸地讨好着。
抖M,没跑了。
“你先别走。”闻淮一把拉住杜何其的手腕,认真地说,“这件事里蕴藏着一个深刻的人生道理。”
“……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杜何其甩开他,坐在床上穿鞋。
“别穿了。”闻淮泄了气,掀起衣服从腰间拿出了两副筷子递到了杜何其面前。
杜何其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腰带。
“没塞裤裆里,夹在腰带上了。”
杜何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夺过筷子,把脚上的鞋甩掉,光着脚走过去吃面。
“刚才你看着面却因为没有筷子吃不到,这跟我们的人生一样。”闻淮搬了椅子坐在他面前,像个说书先生一样絮絮叨叨地说,“很多时候,我们渴望的东西,只是因为缺少了一个必要的条件,所以就得不到,你知道是什么吗?”
杜何其闷头吃面,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啧,你这个人还真是……”闻淮琢磨了半天,说了句,“跟以前一模一样。”
杜何其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咽下嘴里的面条,沉着声音说:“是啊,我不像你。”
“你什么意思?”闻淮这回是真的被他说晕了,这家伙阴阳怪气的,总觉得特别奇怪。
“我什么意思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懂吧。”杜何其站起来给自己接了杯水,又回去坐下继续吃,从头到尾都没看过闻淮一眼。
“我还真不懂。”
杜何其终于抬眼看他,揶揄他说,“就咱俩打的这个赌,以前没少玩儿吧?”
闻淮明白了,先是用掌心拍了一下额头,然后两指揉着太阳穴,无奈地笑着说:“敢情你是在吃醋。”
“我吃醋?吃谁的醋?”杜何其心虚,低下头大口吃面。
“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过味儿的闻淮心情大好,在他看来,杜何其这次跟他生气,正是说明了心里还有他。
闻淮看着杜何其吃完饭,站起来主动帮他收拾残局:“你说说,咱俩也没什么关系了,我还总是伺候你。”
杜何其把筷子往塑料袋里一扔,瞪了他一眼趴到了床上装死。
“你别那么趴着。”闻淮收拾好,去卫生间洗手。
出来的时候杜何其还趴着,眯着眼,一副餍足的模样。
他走过去,趁人不备对着杜何其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拍得对方捂着屁股直骂娘。
“我说了让你别那么趴着。”
“我要你管啊?”杜何其心里依旧堵得慌,指着门口说,“赶紧滚蛋!”
“话没说清楚呢,滚什么滚。”闻淮坐到床边,伸手想给他揉屁股,结果被杜何其躲开了,“瞧你那别扭样儿。”
杜何其生气,深呼吸,不停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动手。
闻淮脸上的伤现在还有呢,因此耽误了不少事儿,他可不能再给剧组添麻烦。
“你那么趴着,我就特别想压上去。”
闻淮有多流氓,别人不知道,但杜何其一清二楚,他们俩在一起那些年,俩人什么花样儿都玩过了。
一想到这些,他更觉得憋屈,虽说男人之间说什么贞操好像挺可笑,但他真的就只有过闻淮一个人,什么贞操节操脸皮的,在那些人,在这个人面前,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怎么开心怎么舒坦怎么来。
后来呢,孤家寡人一个,寂寞的时候就靠着那些回忆打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