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三流写手的忧郁_分节阅读_229

      顾平很快看到堂弟回来了。
    堂弟见到他有些诧异,问:你不忙啦?语气里永远带着刺。
    顾平说:不忙了,到是你,好像特别忙。
    堂弟说:哼当然,我那边才刚起步。说完他又一脸复杂地看了顾平一眼,大大方方地道谢,如果你是真的想帮我,那我就跟你说声谢谢好了。
    顾平说:不用谢。他去酒柜里拿了瓶酒,撬开了,对堂弟笑了笑,我们堂兄弟俩喝一杯。
    堂弟怔愣片刻,豪迈地往旁边一坐:喝就喝,谁怕?
    两兄弟在相互针对多年之后,第一次平心静气地坐在一起喝酒。大概是因为快过年了,顾平心里非常安宁,他淡笑着问起堂弟的宣传计划搞得怎么样,并仔细地听堂弟的回答。
    气氛格外好。
    吃饭期间堂弟甚至忍不住往顾平身边挪了挪,说道:我觉得他们不太对劲。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顾父和顾母。
    他们一个红了眼眶,一个虎着脸,没谁是高高兴兴吃饭的。
    堂弟心里后悔极了,对顾平说:早知道还不如在家吃呢。
    顾平听到堂弟自然而然地提起家这个词,不由一晃神,接着他笑着说:你要是不回来,大伯非领人去把你那边砸了不可。
    堂弟听着顾平自然无比的称呼,心里特别怪。在知道顾平真正的身世后他曾经非常反感顾平,觉得是顾平把他的东西抢走了,可在和自家田帅在一起后,他觉得事业还是自己只手空拳拼回来比较过瘾,猫在家里和顾平抢算什么本事!
    家里那么大一个大摊子,瞧瞧顾平平时的工作量就知道了,累都会累死,他才没兴趣干。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堂弟想到了更多。
    比如顾平比他大好几岁,那应该是在他生母和他父亲结婚前出生的。从这一点上看,顾平母亲似乎不算是在他生母和他父亲之间插足!假如顾平真的是他父亲的孩子,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他父亲始乱终弃,顾平母亲未婚生子。
    如果说这件事有谁做错了的话,头一个是他父亲。
    真那么不喜欢,不想娶,你和人家上床干什么?一个成年人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谈什么真爱不真爱。
    其次是顾平母亲,明明人家都不爱你了,你还上赶着把孩子生下来,那不是自己找罪受,还拖累了自己孩子吗?
    算来算去,顾平除了表现得太优秀以至于他曾经妒忌不已之外,并没有任何错处。
    相反,和亲生父母住在同一屋檐下,却要改口叫他们大伯伯母,真不知道顾平是怎么熬过来的。换成他的话,早就不伺候了,哪还会去公司给顾家做牛做马!
    以顾平的能耐,去哪里不被人抢着要?
    想通以后,堂弟甚至开始同情顾平。
    他在他家田帅的开导下已经决定要和顾平修复关系。
    堂弟压低声音和顾平说话:等下你要不要去我家做做,今晚田帅会做宵夜,他手艺可好了。
    顾平微诧。
    他转头看着堂弟。
    堂弟有些发恼,想和以前一样说不想来就算了,又忍住没说,而是再问了一次:来不来?
    顾平说:好。
    两兄弟约好了,吃饭的速度都快了不少。饭后他们一起离开顾家,顾平开了自己的车,堂弟自然而然地钻进去,说:我懒得叫田帅来接了,你直接载我回去吧。
    顾平说:成,地址。
    顾平的到来让田帅很惊讶,他悄悄朝堂弟比了个大拇指。
    顾平没错过田帅和堂弟之间的小动作,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他和田帅聊起了工作方面的事,田帅长相平凡,工作能力却不差,只不过有个毛病,把细节抓得太死。
    顾平很快抓住了田帅这个小缺点,给了田帅几个有用的指点。
    田帅觉得豁然开朗,和顾平越聊越投契。
    堂弟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他瞪圆了眼瞅着他们老一会儿。眼看田帅还毫无自觉,堂弟发飙了:我饿了,要吃宵夜!
    田帅无奈地笑笑,揉揉他的脑袋说:行,我去做。
    堂弟咧开一嘴白牙,示威般朝顾平一笑。
    没想到田帅问顾平:堂哥你有什么不能吃的吗?或者说喜欢吃什么?
    堂弟怒道:你说了不能点菜的!
    田帅说:堂哥是客人。
    堂弟这才委委屈屈地闭嘴。
    顾平离开堂弟家时心里还残余着一阵暖意。
    这就是正常家庭给人的感觉吧?
    顾平开着车在市区漫无目的地晃荡。
    没想到他又看见了徐大毛。
    徐大毛穿着件军绿色外套,站在一间店面门口指挥其他人拆卸货车上的东西,看起来很忙碌。
    顾平停车在一边看了很久,只到徐大毛停下来才下车走了过去。
    徐大毛见到顾平是怔在原地,看起来呆呆愣愣的,表情非常有趣。
    顾平想伸手扫扫他的头发,顿了顿,又忍住了。他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徐大毛说:我想来想去,觉得搞文学不适合我,还不如早早出来搞点自己能做的。顾哥你不是说了吗,找准自己的定位是最重要的,我正计划着开一个装修公司。马上就要春天了,天气潮湿,搞装修的人不多,我有一个季度的时间来学习和练手,一定能把它做起来。
    顾平说:你一定可以。
    听到顾平的鼓励,徐大毛又有点鼻酸。他想到他们一起呆过的那间屋子,后来他又去了几次,保安都说顾平挺久没回去了。他们之间的往来像是一场梦,本来梦醒了就该忘掉,可顾平说过的话、教过的东西,都像是印到了他灵魂里一样。
    他忘不了,也不想忘。
    徐大毛说:我很喜欢这一行,给别人装修房子,听他们每个人说起他们对家的构想。每个人都想要一个美满的家,一想到我可以实现他们的期望我就很高兴。
    顾平说:说得我都心动了。
    徐大毛说:你要是……以后……他欲言又止老半天,眼底终于还是泛起了委屈的泪光,以后你随时可以来。
    顾平一怔。
    顾平心里软和一片,他伸手给了徐大毛一个拥抱,认真地说:我说过,你会找到你真正适合你的人。
    徐大毛说: 我要去忙了,我会努力把公司做好!说完就抹了一把泪,转身背向顾平。
    顾平看着徐大毛的背影一会儿,也转过身往车那边走。
    这时徐大毛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我不要适合的,只要想要的!
    他们都停下了脚步,但谁都没有回头。顾平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打开车门开车离开。
    一路上顾平脑海里闪过不少想法。
    比如和堂弟一样组建一个新家,比如和徐大毛一起经营个装修公司,比如比如,永远都只能是比如而已,他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法和别人比较。更多时候他都只能身不由己地听从秦先生的话,只要秦先生想要继续,他是没办法喊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