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莉娅盯着巴基掌心中那个熟悉的脑残粉苹果6，有一瞬间很想打人。
    等托尼平静下来之后，霍华德向大家简单讲述了他变成系统的经过。
    霍华德和佩姬告别完，拎起箱子准备离开办公室，这时佩姬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佩姬将放回了小箱子里密封好的血清拿了出来递给霍华德：“试试看？”
    “什么？”霍华德微微一愣，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盯着她的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试试看。”佩姬把血清推向了霍华德：“我不需要留下这种东西，我身边还是有几个可靠的人在的，反倒是你……”
    “试试看吧，就算是为了玛利亚，也为了史蒂夫。”佩姬取出了一支针管放在桌面上：“如果可以……”
    “你用了血清？”托尼难以置信地看着霍华德。
    “但显然对我来说没什么效果……除了没有让我立即死亡，”霍华德耸耸肩膀：“我就说是不完全品，也不知道九头蛇抢这东西有什么用。”
    “有用的，”巴基犹豫了片刻，还是给霍华德泼了冷水：“九头蛇用你制造的血清制造出了五个比我还要厉害的‘冬日战士’，但他们失控过一次，所以最终还是被冰封起来藏在了九头蛇在西伯利亚的秘密基地里面。”
    霍华德：……卧槽好悲伤。
    托尼嘲讽道：“看起来那血清似乎只对你没什么用呢。”
    “闭嘴！”霍华德揉了一把脸，强行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因为血清的缘故，在被冬日战士攻击后，他没有立即死去，而是撑到了佩姬派出的特工们的到来。
    当时玛利亚已经死亡了，霍华德还剩一口气，佩姬的心腹头脑很聪明，他猜出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霍华德的行程对外是完全保密的，不相关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什么时间去了哪里，唯一的解释就是神盾局里有内奸，这个内奸泄露了霍华德的行程。在真相没有被查出来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为了避免霍华德被内奸再次下手害掉，聪明的特工直接搬出了“神盾局长”的名义将霍华德夫妇的遗体一同带走了。
    在秘密医院中，经过三天三夜的抢救，霍华德勉强恢复了神智，但躺在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死神的追赶了，与其苟延残喘地过完最后的时日，还不如办点有意义的事情，于是他叫来了佩姬。
    在二人经过简单的交谈后，霍华德做出了将自己意识转移到神盾局的防护系统里成为一段数据的决定。
    自此之后，霍华德就成了一段游荡在网络洪流中的不起眼的数据。
    变成数据之后，霍华德发现了以前很多没有被发现的事情——比如神盾局的内网早就被敌人入侵了，现在掌控内网的AI并不是当初霍华德设计的“威尔女士”，而是一位隐藏得很深的男性AI。正好霍华德有很多时间，他就在悄悄完善自我的同时，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追踪着这个AI的数据，分析他的行为，了解他的目的。
    “通过佐拉我了解了很多九头蛇的事情，”霍华德说道：“但是他不经常出来，可能是害怕被发现吧，毕竟现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实在是太迅速了，他那老旧的系统更新换代得又慢。”
    “说得好像你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一样。”托尼撇撇嘴，他暗自打定了主意，等这件事告一段落后就从神盾局把霍华德系统拷回家，然后分配他去看大门，这样贾维斯就能有休假的时间了。
    霍华德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沦落到给儿子看门的悲惨地步，他装作没听见托尼吐槽的样子，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巴基：“老伙计，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帮你往小美人的手机里发了求救信号，你现在还在给九头蛇卖命呢。”
    “什么？”西莉娅惊讶地看看霍华德，又看看一脸茫然的巴基：“那个……在留言板上发消息的人是你？”
    “当然，”霍华德耸耸肩膀，对着巴基一努嘴：“自从皮尔斯发现巴恩斯花了他不少私房钱去玩那个破手游之后，他就气得把巴恩斯重新洗脑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谁让我心善呢？所以就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给你发了条提醒然后还顺手帮他退了联盟……”
    西莉娅哭笑不得：“我真是谢谢你了，叔叔！”
    “哎，叫哥就行了，”霍华德对西莉娅眨眨眼睛：“我哪有那么老。”
    “史塔克。”巴基走到了霍华德面前：“我……对不起。”
    道歉的话语太苍白，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哪怕那三个字根本起不到什么实际的作用。
    “行了，不用说了，兄弟。”霍华德拍了拍巴基的肩膀：“我都明白，被你打了之后我确实挺伤心的，我觉得自己以前对你还不错呀……不过我那时候都快死了，想的竟然是如果队长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开心……”
    四处游荡的霍华德不止一次看见过被变成了冬日战士的巴基，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接了任务去杀人，去做着他清醒的时候永远也不会去做、并且痛恨到了骨子里的事情，忽然就觉得挺难过。
    “也不知道咱们几个是谁更悲惨点，”霍华德笑了笑：“不过都过去了……既然你活着回来了，就好好地活下去吧。”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但我得跟你讨点利息，不能白挨你那几拳。”霍华德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他话锋一转：“这样吧，从今往后我儿子的安全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得帮我看好他，这小子从小就爱胡来，以前还被绑架过，那次可吓死我了……”
    “谁要他看着！”托尼先是一怔，继而大怒：“我可是钢铁侠！”
    西莉娅拍了拍托尼的胳膊安抚他：“是是是，你最帅。”
    两位九旬老人都懒得搭理张牙舞爪的小年轻，巴基认真地对霍华德承诺：“好，我会的。”
    该叙的旧叙完了，接下来就要忙正经事了，西莉娅对霍华德说了佩姬的要求，询问他是否能帮忙关掉洞察计划的备份定位。
    “佩姬之前没告诉我们能看见你，”西莉娅说：“我以为在她的办公室里启动系统之后直接就能关闭定位了。”
    哪想到竟然刷出来一个变成了系统的霍华德·史塔克。
    “备份定位？我已经关了啊，”霍华德摸了摸下巴：“十分钟之前皮尔斯在这里启动了洞察计划，然后带着一根会闪光的权杖离开了，还留下了窃听器，他一走我就找到定位系统摧毁了——其实你们不来我也会这么做的，小佩让你们来的目的大概是想让托尼看我一眼吧……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佐拉已经发现我了，他现在正在全力进攻这间办公室的防火墙。”
    托尼紧张地问道：“被他攻破了你会怎么样？”
    “我现在只是一段数据，跟佐拉一样，”霍华德注视着托尼，他眼中闪着温柔的光：“对于控制了三叉戟大厦的正版系统佐拉来讲，我就是病毒，你说呢？”
    病毒会被杀毒软件找到彻底消灭，不留下一丝痕迹——
    “贾维斯，”托尼脱下了盔甲，他快步走到投影在墙壁上的光屏前，调出了初始桌面，十指飞快地在虚拟键盘上敲打着：“现在停止一切无关紧要的活动，全力入侵神盾局的系统，在佐拉闯进这里之前将他消灭。”
    “好的，先生，”贾维斯冷静地说道：“顺便说一句，霍华德先生目前很安全，至少在西莉娅小姐启动了程序之后，这间办公室的权限就从三叉戟大楼的系统中被剥离了出去，目前已经被霍华德先生全权接管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霍华德在故意卖惨。
    霍华德完全不介意贾维斯黑了他一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贾维斯本人身上：“贾维斯？不是吧老伙计，你也成系统了？我还记得你当初说过自己才不要余生都做一个只有声音的系统，没想到一语成谶啊！快出来让我看看你，多年没见，我还挺想你的。”
    “我并不是埃德温·贾维斯先生，”贾维斯的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不满：“我是……是……”
    老贾第一次卡壳了，因为他忽然发现托尼只给他起了姓叫“贾维斯”，并没有给他起名字。
    “噗……”霍华德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他抬手使劲儿地锤着桌面，还自己配上了砰砰作响的音效。
    西莉娅推了托尼一把：“你看看你！”
    “怎么了！”托尼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贾维斯就是贾维斯，是独一无二的！”
    “可他连个形象都没有啊，”霍华德摊开双手：“你不会就这么使唤了人家好多年吧？”
    贾维斯忽然说道：“我有。”
    随着贾维斯略带金属质感的冰冷声音响起，藏在天花板中的另一个投影仪被调动了，明亮的追光打在了西莉娅的面前，一位身穿黑色西装、脖子以下全是腿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
    托尼：……
    巴基：……
    西莉娅：……卧槽！
    西莉娅指着男人呆呆地说：“你……你是……”
    男人拧了拧脖子和手腕，似乎是在“适应”这具身体，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很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着西莉娅露出了一枚恰到好处的笑容：“这还得感谢西莉娅小姐。”
    “我只是动动手，”西莉娅赶忙摇头：“脸是你自己捏的。”
    “嗯……看着总觉得有点奇怪，”霍华德摸着下巴绕着贾维斯转了一圈，忽然一拍手：“看起来更像保镖不像管家啊！管家哪有这么酷！”
    “多谢夸奖。”贾维斯对着霍华德彬彬有礼地一点头。
    “你什么时候给他捏的脸？”托尼揪着西莉娅的衣袖咬牙切齿地问。
    “上课的时候闲得无聊，”西莉娅低声说道：“你不觉得很帅吗？”
    “虽然很想继续聊下去，”贾维斯忽然说道，他打了个响指，投影屏幕上被切换成了三叉戟大厦的监控录像：“但是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