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消失之后，托尼喘着粗气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一切。
    没有天启，没有西莉娅，也没有宇宙魔方。
    只有被摔落在地的权杖明明灭灭地闪烁着幽暗的光，如同油尽灯枯的烛火。
    第78章
    后来才赶到的琴听到了西莉娅失踪的消息，心中咯噔一下，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选择了看起来最平静的布鲁斯去询问事情的经过，在简单地了解之后，琴通过思维链接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X教授。
    “教授说他等等再过来，”琴看向满怀期待盯着自己的其他人，深吸一口气：“他需要启动主脑查找一下西莉娅的位置……别担心，只要西莉娅还在地球上，教授就一定能找到她的。”
    如果西莉娅不在地球上了呢？看着托尼阴沉得仿佛要下暴雨一般的脸色，史蒂夫默默地把嘴边的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史蒂夫知道托尼现在心中一定很难受，因为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西莉娅和天启一起失踪的，但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托尼死死握着黯淡无光的权杖，手上青筋暴起，他盯着银行大门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快速地穿上了盔甲，启动脚底的喷射器，向着韦恩庄园的方向嗖得一声飞了出去。
    “不好，”史蒂夫去抓托尼的胳膊，晚了一步没抓住，十分焦急地说：“他肯定是回去找洛基了！”
    “别担心，我去看看，”超人皱起眉头：“只要不让他把洛基打死就行了吧？”
    娜塔莎语气冰凉地说：“打死也没什么。”
    “还是留口气儿吧，”史蒂夫无奈地叹道：“要不然怎么问出前因后果呢？”
    在回去韦恩庄园的路上，琴搭乘了布鲁斯的便车，她微微侧头打量着将跑车开出了火箭速度的布鲁斯，目光在他紧抿的嘴唇上掠过，忽然低声说道：“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以西莉娅的能力，就算真的跟天启对上，她也不见得会吃亏，毕竟外挂太大了，大不了豁出去拼一把，实在不行还能呼唤凤凰之力请求帮助呢。这时候琴倒是真切地希望西莉娅赶紧召唤凤凰之力恁死天启了，只要黑凤凰有异动，她就能感受到西莉娅的具体位置。
    “抱歉，”布鲁斯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道：“之前说好了让她在上面看着……”
    布鲁斯闭了闭眼睛，叹口气：“我不该让她跟着一起。”
    “不是你的错，”琴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如果是天启要算计她，对方迟早会找上门，逃是逃不掉的。”
    托尼风一般地冲进了韦恩庄园的大客厅里，他一路上带翻了很多摆在路边装饰用的瓶瓶罐罐，瓷器噼里啪啦碎了满地的声音引来了阿尔弗雷德，要不是阿福眼神不错认出了飞过去的西红柿炒鸡蛋是托尼·史塔克盔甲的标志性颜色，他差点儿就以为有贼竟然敢闯进韦恩庄园、直接开枪了。
    饶是知道了来者是谁，阿福一时间也没能理解托尼为何这么大火气，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次行动出了什么问题。没有直接跑去客厅凑热闹，阿福转身向门口走去。
    反正客厅里面还有神奇女侠镇场子呢。
    戴安娜在托尼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动静了，她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睛看向门口，看着托尼如一道闪电般飞到洛基的面前，抬手一拳直接把洛基打飞了出去。
    哦豁，这么大火气？戴安娜秀眉一挑，按着沙发扶手缓缓站起来：“史塔克，你——”
    “闭嘴！别拦我！”托尼头也不回地怒吼道，他飞到墙边拎起洛基，将他提得双脚离地，然后托尼手上用力，直接把洛基死死地按在了墙上。
    “你做了什么？”托尼的眸中盛着满满的愤怒，多得快要溢出眼眶了，他狠狠一拳砸在了洛基的脸上：“西莉娅去哪儿了？！”
    本来还想着拦一拦的戴安娜在听到托尼这句问话后又缓缓地坐了回去。
    看来这次行动并不顺利——西莉娅出了事，或许是被人掳走了，而这一切应该跟洛基有关。
    戴安娜根据托尼三言两句的愤怒之言迅速地拼出了事情的大概。
    如果是这样，那让洛基被揍一顿也没什么吧？戴安娜默默地想。
    洛基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托尼连揍三拳，第四拳没来得及落下的原因还是超人及时赶来回来，一把握住了托尼的拳头。
    “史塔克，”克拉克睁着一双大眼睛满面诚恳地看着托尼：“我觉得应该先问问洛基西莉娅的下落，等问出来之后，你再揍他。”
    到时候打死都没关系。
    读出了超人话中隐藏的含义，托尼深吸一口气，抽回了自己的拳头，转身离洛基远了一点。
    见托尼不再一言不发地就打人，超人也懒得管洛基，他走到了戴安娜的身边，向她询问在大家离开韦恩庄园的这段时间里面，洛基有没有做什么异常的举动。
    “没有，”戴安娜无奈地说：“我看着他呢，他能做什么？”
    那就是提前算计好了的？超人皱了皱眉头，将视线落在了委顿在地、正努力爬起来的洛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克拉克的错觉，他总觉得洛基用袖子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时，唇畔忽然快速闪过了一抹很淡的笑意，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戴安娜注意到了克拉克的异常，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克拉克摇摇头，压低了声音说：“他好像在笑。”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克拉克补充了一句。
    洛基见托尼被克拉克劝住不再揍他了，这才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衣衫不整，脸上左一块右一块的淤青，看着十分狼狈，但镌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却没法被伤痛磨灭，依旧透过肢体动作体现了出来。
    单手抓着沙发的靠背支撑身体，洛基从远离托尼的方向绕了半圈，重新坐了回去，他低头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领和下摆，最后竟然还抽出了一块雪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上的灰。
    洛基的表现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他刚才只是不小心跌倒了，而不是被人暴打了一顿。
    戴安娜很是无语，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到底做了什么？”
    洛基手上的动作一顿，片刻后他嘲讽地笑了起来：“我怎么知道？或许你问问这位史塔克先生会更加清楚。”
    眼看托尼猛地站了起来，又有卷袖子磨刀霍霍向洛基的趋势，戴安娜赶忙地拉住了托尼的胳膊：“消消气消消气，不如先说说看到底怎么了？”
    托尼只要一回想起西莉娅在他眼前消失的情景就觉得胸口憋得难受，他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只得摆摆手，闭上眼睛坐回了沙发里。
    “我说吧。”克拉克善解人意地接过了话题：“是这样的，我们进到九头蛇的地下基地后……”
    克拉克的讲述落下最后一个字时，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布鲁斯那一脸阴沉快步往前走的架势让克拉克无端想起了刚才托尼狠揍洛基的身姿，为了避免洛基真的被这些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打死，从而导致线索断裂或者日后雷神来算账，他挺身而出拦住了布鲁斯。
    “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洛基把染了血丝的手帕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他缓缓眯起眼睛，视线从所有人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娜塔莎的脸上：“小美人呢？”
    “明知故问，”娜塔莎面无表情地说：“你真的不清楚原因？”
    “宇宙魔方和权杖呢？”洛基没有回答娜塔莎的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们找到了？”
    “权杖在这里，”娜塔莎握着黯然失色的权杖，举到身前晃了晃：“宇宙魔方不见了。”
    这次绝对不是错觉，因为不只是克拉克，其他人都看到了，就在娜塔莎说出“宇宙魔方不见了”这个消息之后，洛基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舒展，眼角流露出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哦？是嘛。”
    “你果然知道。”托尼的声音显得很平静，和刚才他暴怒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但这种平静却给人以更可怕的感受，仿佛一根细细的弦紧绷到了极点，再施加点微弱的力道，就会在下一秒铮然断成两截，彻底失去控制。
    “我不知道，”洛基艰难地眯起眼睛：“我只知道无限宝石之间是互相联系的，难道你们没发现权杖现在的样子不对劲吗？”
    洛基的右眼被托尼毫不客气地招呼了一拳，此时正肿胀着，又酸又疼。
    骄傲的神域二王子上一次受苦还是纽约之战被狂怒的绿巨人浩克抡起来摔打的时候。这次被托尼穿着盔甲揍，虽然没有上次那么痛苦，但鉴于周围还有神奇女侠和超人这两个人围观，丢脸的难堪更大于被打的疼痛。但就是这样，洛基也没发出一声哪怕微弱的痛呼和呻吟，不是他能忍，而是他知道这里没有人会听他撒娇，他们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洛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太明显的暗沉之色。
    听了洛基的解释，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娜塔莎手中的权杖上，果然如洛基所说，原本绽放着耀眼蓝光的权杖现在只剩下了一丝微弱的幽光，如果不是在场诸位的眼神都还不错，他们怕是要以为权杖的光芒已经彻底熄灭了。
    “宇宙魔方和西莉娅消失之后，”托尼声音沙哑地说：“权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奇怪，”琴的瞳孔微微一缩，她将思维力量放出去，缓慢而轻柔地包裹住了权杖，小心翼翼地试探：“外面的力量几乎耗尽……不对。”
    琴边说边走到了娜塔莎身边，对她伸出了手。
    娜塔莎不疑有他，将权杖递给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