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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科生表白指南_分节阅读_153

      他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从香格里拉出来后,他回到了丽江,再次去了导游儿子开的民宿。
    民宿上的灯笼换了一茬,上头画了些符文,晴天里格外明媚。
    大学生们纷纷收拾行囊和导游告辞和道谢。
    按照计划,他们本应该在一周之前进入德钦,去看太子雪山,但因为导游提出邀请,说自己的儿子一周后会去到飞龙寺,能顺便带他们一程,于是,学生们延迟了计划。
    但就因为这样的延迟,救下了他们一行四人的性命——他们本该会遇上那场雪崩的。
    导游自己也没有想到一时的好心,能有如此的效力。
    “大概都是命吧。”导游这么说。
    大学生们又是一阵唏嘘,对过去的灾难心有余悸,同时心存幸运。
    导游的儿子从外归来,手里拿了相机和照片,用大头钉钉在墙上。
    梅里雪山封山,但导游自己是德钦人,出入不限,他的儿子有幸又拍下了一幅日照金山图。
    下侧标注了时间,恰好是顾辛夷离开的那天。
    漫天的云雾退散,雪崩之后的卡瓦博格峰显出庄严肃穆,太阳像是就挂在主峰顶端,天雪一色渲染着霞光。
    ——高洁雄奇的胜景。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秦湛这样想。
    他恍然间觉得,十年前神山卡瓦博格峰没有赐予他的幸运,在这一年里,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用一种最特别的方式。
    命运有时候神奇到不可思议。
    秦湛把行囊里从未放下的全家福拿出来看,爷爷的脸上笑容未曾改变。
    之后的行程没有被搁置,秦湛去了西藏,和友人一起。
    藏地广阔,苍茫的山岭起伏不断。海岸吹来的风被阻隔,气候干燥。
    他在布达拉宫下听了一天的经。布达拉宫屋顶尔后窗檐都用木质结构,飞檐外调,屋角翘起,比飞来寺更为恢弘,鎏金装饰的墙面在檀香的烟雾中显出迷离的光华。
    藏地有纹身师,秦湛去纹了一段经文,出自《药师七佛本愿功德经》,纹了第三大愿。
    纹身师没有给他消毒麻醉,讲求的就是在苦难中砥砺自身,纹好后,伤口发炎感染,留下几道除不去的疤痕。
    但秦湛不觉得不好看,他希望神山若是真有灵,那就接受他的虔诚心愿。
    离藏之后,他与友人分道扬镳。
    秦湛第一次去了星城,一所热闹的城市,有湘江水流过,人们喜欢吃辣,红彤彤一片最好。
    他在星城和顾辛夷遇见。
    这时候的他,对顾辛夷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她不曾给予一个回眸的陌生人。
    星城五月的气候已经很炎热,大街小巷穿行的路人都换上了短袖。
    从四月到五月,从云南到湖南,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长,人生最精彩的戏份都在几天之内上演。
    顾辛夷站在车门前,半垂着眼,头发被剪短,露出了耳朵后面的纹身。
    很特别的静音纹身,纹在她的右耳后。
    她的父亲从马路对面走来,拿了两个冰淇淋,一人一个。
    顾辛夷吃得很开心,眉梢的红痣都飞舞起来,恍然间又幻化成了冰天雪地里,秦湛眼里最美的风景。
    秦湛后来也去买了一支同样的冰激凌,是甜甜的味道。
    回到美国后,他参加了一场为残疾人筹款举办的慈善宴会,宴会由一位名流发起,其中一幅名为《救赎》的系列画作吸引了他的注意。
    《救赎》说来是三幅系列画作,《耳朵》《眼睛》《嘴巴》,皆用黑色油墨勾勒,白色打底。
    画作主人是顾辛夷,也是她的封笔之作。
    秦湛以五十万美金的价格拿下了这份拍品,这些善款会捐助给聋哑儿童。
    也就是从这天起,他不再赛车,不再去往地下赌场,不再□□拳,人生像是有了新的意义。
    像明媚的朝阳一样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玉兰花之于湛湛是生活下去的意义。
    而湛湛至于玉兰花,是重拾梦想的勇气。
    《每次进球只为你》里苏清嘉对于卡洛斯而言大抵也是如此。
    晚安,各位爱妃。
    ☆、第80章
    夜风袅袅,广场上喷泉和音乐不停歇,霓虹灯的光彩被水花折射开,像是点点七彩的宝石落地,远处风情建筑有着尖尖的顶,似乎要破开夜色的迷瘴。
    顾辛夷坐在长椅上,手被秦湛牵着,他们两的十指穿插交扣,如同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
    她把秦湛的手托举起来,放在眼前端详,秦湛也不在意,就随着她看。
    他的手一直是好看的,修长白皙,有竹节一般的气质,指节处略有薄茧,更添了几分文人的雅致。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双手打过黑.拳,在他青春义气的十八岁到二十一岁里,他靠着这样一双手击倒对手,或者是被对手击倒后,扶着栏杆站起来。
    血.腥残暴。
    那是顾辛夷从未曾接触过的世界,从秦湛的只言片语里显露出来一些痕迹。
    她抬起头看秦湛的脸。
    秦湛回给她深长的目光,之后温和清浅地笑了笑。
    还是很干净的模样,从眉梢到唇角,从山根到下颌,他今天穿着白衬衫,像是青春时代少女们都会暗恋的干净少年,不笑的时候很冷冽,笑起来又很和煦。
    是十五的天空里澄澈通明的月亮。
    “会很害怕我吗?”秦湛平静地问。
    顾辛夷想了想,还是诚恳地点了点头,但之后她伸出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小小的距离道:“只有一点点,这么一点点。”她仰着头,乖巧温顺地补充说:“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
    秦湛低下头抵住她的前额,鼻子碰撞了一下,笑出声来,喉结上下滚动:“被你甜到了,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