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猜我的崽是谁的_分节阅读_98
谢朝一双厉眼盯着安格斯,目光有如实质。
安格斯面色不改,十分淡定,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谢朝转头看崽崽,崽崽佯装淡定,一双蓝眼睛放空,仿佛神游太虚了一样。
崽崽被爸爸看了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眼珠子心虚地转了下,眼皮耷拉下来,承认道:“我喊安格斯叔叔过来拿牛奶的。”
谢朝抚摸了把崽崽乖巧的脸蛋,破儿子,学会阴奉阳违了啊。他没忍住,神手捏了捏:“崽崽宝贝儿,你可真是关爱长辈。”
崽崽后颈的汗毛无端竖了起来,朝朝可从来没喊过他宝贝儿,开心的时候喊乖儿子,大多数时候喊崽崽,谈正经事的时候叫大名。宝贝儿这个称呼真是前所未有,而且一点也好听。
谢朝并没有不爽崽崽送别人牛奶,他不爽的是自己儿子送安格斯牛奶,还和他这么亲密,两人居然还背着自己搞事情。谢朝表示不能忍,他瞟了眼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小崽子——油光水滑,健健康康,聪明伶俐,活泼开朗。
虽然有时候耍些小把戏,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贴心可人的。
这么样的小孩儿,他完全不舍得送给别人,也不能接受别人坐享其成。明明是他养大的,安格斯从来不曾参与过他的成长,那他更不能这么简单地获取崽崽的信任和喜爱。
谢朝修长的指尖穿过崽崽栗色的卷发,梳理了翘起来的呆毛,柔声细语地说:“你去楼上玩儿,我和叔叔说几句话。”
崽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爸爸没生气就好,他今天还很温柔呢。昨天他就没同意安格斯来,今天自己还偷偷通知人家过来,崽崽心虚极了,幸好爸爸没计较。
崽崽仰头一笑,浅浅的小酒窝在唇角现出,点了点头,听爸爸的话乖乖去楼上玩了。
他一走,谢朝就冷下脸,沉声道:“没事儿你可以走了。”
安格斯真没想到他这次生气这么久,他自以为很了解谢朝,了解他的性格和生活。
谢朝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平日里没那个精力或者心思去和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情较真,然而一旦踩上他的底线,谁也没有他较真。
安格斯私以为自己隐瞒的事情确实做的不厚道,可他也积极认错,努力改正了啊。而且他心里也有些难受,要不是他主动说不出来,谢朝到头来还认不出自己的好友,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他在谢朝这里一点儿也没感受到,反而遭受了十八吨的暴力……
另一方面,安格斯深知谢朝的处事方式,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激动排外。只要他锲而不舍地死缠烂打一段时间,谢朝肯定松口。
可是事实却狠狠地推翻了他的想法,谢朝就是这么不原谅自己,现在还很生气。安格斯虽然知道原因,但还是无厘头地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在哪里,他也想不通。
最终,安格斯决定把它归为情绪不稳定时的喜怒无常。
安格斯默默叹口气,还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包容他。
“朝朝,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情了,这次是我糊涂了。”
谢朝不为所动,本来他对这件事很生气,然而和安格斯诱拐他儿子一对比,儿子的事情更让他起火,坚决不能姑息他们在自己背后形成联盟!
“朝朝,你说过原谅我的,不计较这件事的。”
安格斯湛蓝的眼睛如深山里的大雾,铺天盖地,席卷了谢朝全身,他只能看见他的眼睛,视野里一片白茫茫,只余他一人。
谢朝拿出十二分的自制力,稳住了心神,吹散了周身缭绕的雾气,吊着眼睛:“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安格斯微微一笑,洁白的门牙边角闪过狡黠的诡光,“我放给你听,让你回忆下。”
语音缓缓播放出来,在宽敞的客厅里格外清晰,赫然是谢朝亲口答应不追究安格斯过错的片段。
谢朝无疑更加生气了,眼睛漆黑,眯了起来,亮出獠牙:“你威胁我?”
安格斯和善地笑了:“没有的事,只是让你回忆一下我们这个公平的交易。”
谢朝心里头“呸”了一口,公平你个大头鬼,分明是看他喝醉了,乘人之危。
虽说安格斯个头高,但谢朝微抬下巴,傲视他:“就算如此,那又怎样?”老子还就不打算轻易放过你了!
安格斯无奈,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包容着!
“好吧,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我的气。”安格斯只手搭在谢朝肩膀上,企图让两人更亲近些。
谢朝抿唇,打掉他的手,斜睨他一眼:“等我想到再说。”忽然他淡淡一笑,“现在我就想到了一件,立马从我家消失。”
安格斯自然不甘心,贴上去讨人情:“朝朝,我刚过来,才和你说了几句话……”
谢朝微笑着,觉得自己身上闪着善意的金光:“我又想到了一件,不准你喊我朝朝。”
“一直这么喊的。”安格斯装可怜地控诉,话锋一转,“要不喊媳妇儿?”
而后,自顾自地点头:“这个称呼更好听,我更喜欢,媳妇儿你觉得呢?”
谢朝森森地笑了,酒窝酿着毒:“我也觉得很好听呢。”
安格斯见好就收,麻利地一手提了一箱牛奶,愉悦地说:“谢谢媳妇儿和干儿子的牛奶,我先走了。”
脚底抹油地溜走了,连鞋都忘在谢朝家里了,脚上还是那双酒店没后跟的拖鞋。也不知道他穿着这鞋,怎么走得那么快。
谢朝本想把他的破鞋扔了,家里阿姨谴责他,你怎么这么浪费。谢朝一想也是,扔了不如捐了,先放着。
第64章
帝都电影大学大礼堂
谢朝身着合身小西装上台致辞, 风度翩翩,笑容得体。台下的男女学生发出欢呼声,举着灯牌的手不住摇晃。
主持人笑着调侃:“看来大家都见到你都特别激动。”
谢朝嘴角含笑, 一口白牙在灯光下闪着白光。
欢呼声更浓。
他扫一眼台下, 修长的食指压在嘴唇上:“嘘——”圆润的指甲修剪整齐,映在淡粉色的唇上倒显得颜色寡淡,但别有一番禁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