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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_分节阅读_13

      听到“燕北”两字时,韩适之目光微凝,应道:“回陛下,微臣乃是燕北韩家人。”可惜燕北早已落入突厥之手,是先皇亲手让出去的,为了请突厥出兵解西梁之围!
    曾经显赫一时的燕北韩家,如同丧家之犬般举家南迁,气得他的祖父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韩适之只是眉头一动,姬瑾荣已看出韩适之的悲痛与不甘。韩适之并非鸿胪寺官员却通晓突厥语,无非是想知己知彼。若说朝中有谁最盼着击退突厥、收复燕北,那无疑是燕北韩家的子弟!
    他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
    姬瑾荣说:“朕欲,计间突厥。卿可愿——”他望向韩适之,“与朕,一同谋划?”
    韩适之仿佛久旱突逢甘霖,眼眶乍然湿润。
    今日初见姬瑾荣,韩适之心中只生出些许希望。不想姬瑾荣竟从百官之中点了他,让他随驾左右;如今更是将他找过来,要与他共谋离间突厥之计!
    不管要多久,只要姬瑾荣心有收复燕北之意,韩适之就热泪盈眶。他最怕的,就是所有人都绝口不提燕北,仿佛它从来不曾属于大齐!
    燕北!
    燕北!
    燕北啊!
    他祖父临终时握住他的手一直喊着的燕北啊!
    韩适之眼中含泪,起身朝姬瑾荣一跪:“微臣才薄力弱,蒙陛下不弃,但凭陛下驱使!”
    ☆、第10章 收服草根蛮王(十)
    灯火如昼。
    佳肴满桌。
    姬瑾荣用烈酒款待突厥使者。
    为首的突厥使者大约二十七八岁,大马金刀地一坐,自有草原人的豪迈。
    姬瑾荣让韩适之为使者介绍美酒,因着粮食紧缺,大齐已下了禁酒令,突厥使者来到这边之后竟没能买到酒,此时一嗅见酒香,那使者肚里的馋虫马上醒了过来,喉咙霎时发紧。
    姬瑾荣取出数种美酒,偏不让人倒酒,反倒和对方寒暄起来。
    突厥使者只能压着馋欲应对。
    姬瑾荣问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使者都一一答了。使者名字的读音挺难记,意译过来就是“飞鹰”。飞鹰年方二十八,已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两男三女,战斗力十分惊人。
    姬瑾荣表示要赠予五个孩子礼物,男儿送宝刀、烈酒,女儿送珠宝、丝绸,都是千挑万选的好东西。
    使者只道这是中原人的礼数,并未太在意。
    提到孩子,姬瑾荣又问起突厥可汗可有孩子。
    听姬瑾荣老在小一辈上打转,使者不由看向姬瑾荣。这一看,才察觉今日那位英姿勃发的马上天子,瞧上去不过才十来岁,还是个半大少年。约莫是因为还小,所以才老想着有没有同辈吧?
    使者说:“当然有,可汗有两个儿子,岁数比你还大,都二十来岁了。”
    姬瑾荣听完韩适之翻译过来的话,脸上有些失落,仿佛如果他们年纪相仿就能一起玩儿似的。
    姬瑾荣又问起突厥那边有什么好玩的。
    使者忍不住了,开口说:“何不边喝边说?”
    姬瑾荣好像这才想起还没让客人沾酒,朗然一笑,说道:“边喝边说!”
    姬瑾荣酒量不好,喝的酒是甜酒,甘味多、辛味少。他觉得这味道好极了,痛痛快快喝完了三杯,才接着和使者打听他们那边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儿。
    三杯下肚,使者却并不满足,这杯子也忒小了,至少得用个小碗来盛才成。可对上姬瑾荣殷切的眼睛,使者又莫名地变得耐心起来,和他说起突厥的风土人情,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听到篝火晚会时必备的烤全羊时,使者明显发现姬瑾荣的眼睛亮起一撮小火苗!
    敢情这位小陛下喜欢吃的?
    使者着人给自己倒酒,边喝边说起突厥有什么吃食。论精细、论吃法,突厥自然不如中原。不过突厥的吃食都很有马上民族特色,听起来和中原大不相同,各有妙处!
    姬瑾荣眼睛越来越亮。他让韩适之对使者千叮万嘱,若是下次再来一定要带上几个厨子,什么草原吃食都会做的那种。
    使者:“……”
    他一定是傻了才会觉得这可能是个好机会。
    这一次宴饮,勉强算是宾主尽欢。临别时姬瑾荣还恋恋不舍,大方地拿出几张酿酒方子送给了使者。
    韩适之替姬瑾荣转告使者:“我们陛下说,我们大齐粮食不足,酿不了酒,索性把方子给你们。你们突厥兵强马壮,谷物充足,理应享用最烈的美酒。”
    使者心头一跳。酒啊!哪个草原人不好酒?这可是一门绝好的生意!
    使者正想着要不要把它昧下来,韩适之已经开口:“陛下还说,其中两张是给使君两位公子的礼物,使君可以挑喜欢的留下。酒曲跟器具我们都有很多闲下来的,工匠也有些一直被闲养着,使君若是不嫌弃可以一并带回去。”
    使者心中一喜。他说:“多谢你们陛下的美意。”
    过了几日,突厥使者带着“礼物”浩浩荡荡地离开。姬瑾荣亲自送到宫门,颇为热切地让使者下回再来。
    何泰为姬瑾荣牵来红马,姬瑾荣沿着原路折返,不一会儿便瞧见了立在阶前的镇南王。
    镇南王说道:“陛下,明日我便要出发了。”
    姬瑾荣望着镇南王。
    镇南王说:“今夜我为陛下守夜可好?”
    姬瑾荣一愣。
    镇南王凝视着姬瑾荣:“就像御前禁军一样在陛下门外守一夜。”
    姬瑾荣浑身发僵。
    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很多事情。
    姬瑾荣说:“明日出发……”哪能一夜不睡?
    镇南王说:“臣没有关系。”他深深地注视着姬瑾荣,“就算十天十夜不睡,臣也不会觉得累。”
    姬瑾荣说:“胡来!”
    镇南王说:“陛下,臣一去数月,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姬瑾荣安静下来。
    镇南王说:“臣当陛下答应了。”他解下薄披风披到姬瑾荣身上,“秋日里风有些凉,陛下别冻着了。”
    姬瑾荣:“……才几步路。”
    镇南王注视着姬瑾荣。
    姬瑾荣很怂:“好吧,我留着。不过,过些天,天会更冷——”可别指望他披着它到入冬。
    镇南王十分体贴:“听闻西梁人擅做貂裘,臣会遣人替陛下带回来。”
    一整天里,姬瑾荣都感觉镇南王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到了傍晚,镇南王照旧与姬瑾荣共进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