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到高中鹿爸提了不下十次，次次被拒绝，鹿爸不禁要正视这个问题。他怀疑鹿今根本不会骑自行车，于是对他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面对质疑鹿今一脸淡定：“爸, 我不是傻子。”语气顿了一下，“还有，骑车是您教我的。”
    记忆有点远，鹿爸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不要算了，正好省钱给你妈买面膜。”
    鹿今在心里反驳，你原本就是想买面膜吧。
    吃完早点鹿今背起，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傅钰打着哈欠出现，等他走近看到他的黑眼圈，八成又熬夜玩游戏了。
    鹿今已经见怪不怪，转身走起来，傅钰抬脚跟上，精神了一些问他：“今儿，你昨晚许愿了吗？”
    鹿今后背一僵，但没吱声，背着书包默默走着。
    傅钰继续喊：“今儿？”
    鹿今怒了，脚步忽然停了，转过身威胁道：“你再说一遍我揍你信不信？”
    傅钰哈欠打到一半，被他刹住，伸出手指晃了晃，“不信。”紧接着补充，“真的不信，你打不过我。”
    鹿今：“……你最好记住你的话。”
    其实班级早在分数出来时就一起出来了，通知书上写着学生到校去橱窗中查找班级，所以鹿今昨天就算许愿也改变不了结果。
    结果是鹿今还是一班，傅钰则跑去了十一班，在不同楼层，没有机会上厕所了。
    鹿今听傅钰那么说，忍不住翻他白眼：“我不在你不会尿吗？”
    “反正你在的话我尿的会快一点。”傅钰微微撩着眼角，看着他咕喏一句。
    这是什么依据？鹿今瞧他不嫌臊的赖皮样，不知道怎么很想笑，偏过头温声笑了笑，然后眼神转向他：“尿急得治。”
    傅钰喷了。
    鹿今和傅钰分开来到班级，教室里的人坐了多一半，不过都是四五成堆，聚在一起聊着天，鹿今突然出现短暂的打破了这份喧闹。
    那几堆人里有老同学，看见鹿今从里面钻出来，一边喊着他一边跑过来：“鹿班长你也在这班！”
    鹿今朝他微微点头，身后有人进来，他只好继续走，走到后面找了之前的位置，拿下书包放到桌子上，坐下。
    没有说一句话，老同学回到了人堆，有人小声问了句同学吗，对方没有出声，而是选择跳过话题，热闹继续。
    在11点钟的方向，有几道视线飘过来，鹿今半垂着眸，看到是几名女生。过于直接的打量，没有减小的议论声，对鹿今的长相及个子都做了分析。
    鹿今就像被摆在销售柜上的肉，被走过的消费者看了遍，这时后门“咚”的一声，几个男生走进来，衣服穿的五颜六色，好像从哪个岛回来的。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引过去，教室忽然安静下来，彼此之间开始相互打量对方。
    里面一个红体恤冒出来讲话，声音一如他的衣服一样热情，“哟，咱班帅哥美女真多，大家好啊。”
    这种性格走哪儿都吃香，在座的男生都搭了一句话，三两句之后就称兄道弟，都是自来熟，除了坐在位子上的鹿今。
    红体恤好奇正要走过去，有个人突然挡在他面前，身子倚着旁边的桌子，说：“嘿，这是我的位置。”
    鹿今闻声抬头，看到一个帅气的男生，浓眉毛，大眼睛，面庞有些黑，却不影响他的精神。一身黑色运动衣，是他们中间穿的最低调的，鹿今收回视线淡淡问道：“已经分座位了吗？”
    一句话问到点上，男生没回答，盯着鹿今看了会儿，转身拉开前桌的椅子。旁边的男生迅速跟过去，红体恤咋咋呼呼地说：“诶嘿，你就这么妥协啦？继续抢啊。”
    “没分就意味着自由。”有人开始装逼。
    “都毕业了，你还想坐原来的位置。”也有人调侃。
    男生低头抱着手机，一直没搭理他们。
    鹿今对高中的第一印象是：女生很大胆，男生很幼稚。
    二层，傅钰孤零零地坐在教室里，可怜没有人说话，因为班里一个男生也没有，有种进了女儿国的感觉。
    刚才查看班级的时候，明明看到了性别男，粗略一看有十几个，怎么这会儿一个都看不见，他忍不住出去看了下班牌。
    高一（十一）班，没错啊。
    傅钰不想进去坐着，转身溜达起来，看见厕所尿来了，于是走进去，里面只有一个人，他暗暗骂了句，连厕所都没有人……
    男生都死哪儿去了！
    吐掉口香糖，傅钰走向小便池，和那个男生隔了两个位置，拉下裤子解放小小钰，尿到一半忽然感受到被人看着，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男生眼睛正盯着他那看。
    “操！”大脑先给反应，接着是心，“看你大爷，没看过这么大的吧。”然后去看他的，结果喊出了声：“操，那——么大个？”
    下一秒男生收起小弟弟，傅钰抬头去看他，男生剑眉入鬓，深眼窝，半眯着眸看着他，嘴角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总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
    一边想着一边尿着，就在他嫌弃慢的时候，男生突然走过来，在他身旁半米停下，对他说了几个词：“昨天，长楹街，白色阿迪……还有鹿今。”
    说完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转身走出去。
    前边的叙述熟悉，但没太在意，听到最后两个字，傅钰的神色变了，想立刻追上去却没尿完，边尿着边骂着小小钰。
    妈的废物一个，快点尿。
    终于完事，傅钰拉上裤子冲出厕所，走廊上人多了，远远瞧见男生进出十一班，他在走廊上转了两圈，没找到人。
    傅钰转身下了楼，又来到橱窗前去找，从一班到十五班，挨个找着熟悉的名字，姓萧的有两个，根本没有姓肖的。
    那个人他想起来了，昨天去找鹿今，和一个人擦肩而过，当时好像就是这一身，如果没有猜错，他就是鹿今的小哥哥，肖瀛。
    没找到人，傅钰心里膈应，垂头丧气地回了班。
    教室内，消失的男生也出现了，里面有两个熟脸儿，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傅钰随后倒在桌子上。
    却不知那个人正在楼下和鹿今聊得正好。
    “你在几班？”鹿今问肖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