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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板_分节阅读_6

      不能去医院、不能报警、手里有枪、身上还受了好多伤,这他妈是什么人啊?!
    陈飞扬抱着男人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地抬起头,望着孤寂的四周,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
    该怎么办呢?
    他不敢报警,不是因为男人的威胁,而是他他妈能报警吗?别的不说,好歹他也是酒驾撞了人的,报警是能给怀里这个“恐怖分子”带走,但是他也要进去的好吗?!这不开玩笑呢。
    可是不能去医院那怎么办啊?!再给他扔这儿?!就以这蹿血的速度还不分分钟玩完啊?!陈飞扬自认不是什么好人,虽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出来混了这么多年,无论是身心还是手,他早就已经脏了。就连刚刚不也是?以为自己撞死人了,就打算转身直接逃逸,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眼见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的眼前就这样悄悄流逝时,陈飞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架起男人上了车。
    无人的高速上,陈飞扬紧握方向盘,脚上不住的踹着油门。
    副驾上的男人已经几近昏迷,身上虽然绑着安全带,但是那脑袋瓜子一直随着车子行驶的方向来回摆动,看的人心惊胆战。
    车子大概行驶了四十来分钟,早已关了门的诊所大门被陈飞扬连踹带砸这顿敲,终于亮起了一丝灯光。
    这是一家私人小诊所,在道上也小有名气,背地里专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金碧辉煌那些小姑娘小爷们也经常往这儿跑,陈飞扬听他们说过很多次,自己偶尔也会来这儿买点助兴用的药。
    就是价钱比较贵,比医院得翻好几倍。
    治病的医生姓吴,年近五十,见过的都叫声吴叔。
    吴叔打着哈欠开了门儿,认出满头是血的陈飞扬吓了一跳,看着他架着的人更是吓了一跳,赶紧让两个人进了屋。
    “怎么样?能治吗?”
    陈飞扬也不在意身上脸上到处都被蹭着血迹,就隔着玻璃门不住地询问。
    “别叫唤!”
    吴叔没好气儿的嚷了一声,然后一直忙到天空都泛起了鱼肚白,才从“手术室”里出来。
    陈飞扬当时靠椅子上都快睡着了,赶紧揉揉眼睛,“怎么样怎么样?”
    “命是捡回来了,就是流了不少血,按理说应该给输点血,不过我这儿也没血浆……”吴叔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算了,就这么着吧,没事!”
    “不不不你等等,”陈飞扬赶紧拽住吴叔,“什么就叫这么着吧?!到底有没有事?!”
    “都说了没事呀!死不了,你急什么急!”
    吴叔瞪了陈飞扬一眼,洗完手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趁这功夫,陈飞扬赶紧钻进“手术室”,一眼就瞧见了已经包扎好伤口的男子,正躺在病床上睡的“安详”。
    还好、还好,这家伙没死。
    陈飞扬松了口气,一夜又惊又吓的,直接扶着病床、脱力般地坐到了地上。
    他的小命保住了,他自己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吧……
    这么想着,陈飞扬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倒男人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圈,眼神儿都直犯愣。
    想说之前一直黑灯瞎火还满脸血的,他也没看清这人长什么样。
    此时被吴叔这么一“收拾”,那藏在血污后的面容终于露了出来。
    长得倒是人摸人样、挺是那么回事的……
    但是这闭着眼睛的样子,怎么看起来这么他妈的膈应人呢?
    就特别像那个……
    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陈飞扬眯起了眼睛,就感觉胃里瞬间跟灌了泔水似得,特别想吐。
    第3章
    陈飞扬看清了男人长什么样,沉默片刻,转身就走。
    “吴叔我先回家了哈,回见。”
    却不想才没走两步就被门口站着的吴叔一巴掌拍了回去。
    “走什么走?要走你给我把人一起带走。”
    “什么把人带走啊?”陈飞扬眼珠子滴流的转,“他都这样了,不得住住院、观察一下什么的吗?”
    “你真当我这儿是医院了是吗?给你处理个烂摊子就不错了,还想赖我这儿?”
    “那……那怎么着也得先等他醒了再说吧?要不这样吴叔,你先让他在你这儿休息休息,我回去补个觉,等他醒了你再给我打电话……”
    “甭!”
    陈飞扬还没说完话,吴叔直接大手一挥,“就你们这帮当少爷的我还不知道?手机卡都街边儿买的,一天换8个号,出了这门我特么上哪找人去?”
    吴叔都不用多想就知道陈飞扬什么意思,夹着烟指了指床上的男人,说的特利索,“你知不知道就这人要往正规医院一送,都甭说肩膀那枪伤,光身上那刀伤就够人报十次警的,我给你帮人把命捡回来就不错了,你赶紧把医药费给我结了,人爱带哪带哪去,就是不能扔我这儿!”
    陈飞扬听这话心里一惊,这才明白之前男人为什么死活不肯去医院。
    可是他都已经给人救了,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吴叔不愿意留,他那庙也容不下啊?而且还有这男人的长相,似像非像的也太扎心了,他要给他领家待几天还不得得上抑郁症。
    陈飞扬死活不想带男人走,就瞅着吴叔旁边留那门缝犯嘀咕。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了算了!
    却不想还没迈出步子,手腕又被人攥住了。
    陈飞扬回头一看,刚还昏迷不醒的男人正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瞧呢,拽着他的手还攥的死死的,一下就让他想起了之前被男人威胁不许动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