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假直男_分节阅读_9
转眼间,酒杯倒了,浴缸里也飘满了狗毛,红酒狗毛浴,曹海觉得自己享受不了这个。
那一刻,曹海觉得那个刚出国的混蛋绝对不是他朋友!
随便擦把身子,再给豆包吹干,然后把浴缸的水放掉,还要收拾一浴缸的狗毛。
最后,已经生无可恋的曹海只能简单地用淋浴冲了下身子。
曹海的床很大,整个卧室都被他打满了地台,铺上了榻榻米。每到夏天的时候,在卧室里直接铺上一个2米*3米的毯子,就可以满地打滚了。
然而,就算是这么大的床,那个晚上曹海依然觉得很挤,自来熟的豆包非要贴着他睡,将它关在卧室门外,豆包就使劲的挠门并且嚎叫……那声音绝对是和狼学的——“嗷呜~~~嗷~嗷~呜~~~”。
曹海生怕邻居有意见,只能顺着豆包的性子让它进卧室睡。可是哈士奇的毛发浓密,大夏天的那叫一个热,曹海往边上挪挪,豆包就跟着挤挤,曹海再挪挪,豆包再挤挤,重复数次之后,曹海终于觉得有点凉快了——后背都贴在墙上了!
曹海泪流满面,他终于明白了,那个出国的混蛋根本就是他的仇人,生死大仇!
为了不再享受那坨巨大的“惊喜”,曹海只能每天早晚陪豆包遛弯,别人遛狗都是拿个25公分的小铲子,曹海买了小铲子,用了两天就扔了,然后恨不得背上一把铁锹!
指望着用小铲子清理掉豆包送出的那坨礼物,可能第一份礼物刚刚清理掉,第二份惊喜就跟着来了……那是让人绝望的王屋山与太行山!那是如果没有无穷匮矣的子孙就绝对搞不定的灾难!更可悲的是曹海的子孙都躺在了他家的垃圾筐里,根本就指望不上。
别人遛狗都是拎着个小袋子,随手就拿着了扔进垃圾桶了。可曹海觉得自己拎着的那一兜起码有二斤,看起来就跟他出门买菜似的,遇到行人都会觉得特别的尴尬。
每次遛狗,曹海就感觉自己快绝望了,然而不管多绝望,他还是只能早晚的陪豆包散步。
豆包个头大,力气也大,每次开了电梯门,豆包就使劲飞奔,曹海只能死死地拽着狗链,遛狗都搞得像是和它搏斗一样,累的身心俱疲。
今天下午和罗飞看了一场电影,其实曹海的心情还不错。
电影很不错,看着很有感触,至于感动到哭,其实也无所谓。男人嘛,平时哭太娘炮,尤其是钙,更是怕娘炮这俩字缠身。但是看电影的时候哭,那就是感动的泪水,那就是有心的表现嘛!不哭才是铁石心肠,比如下午那个和他一起看电影的直男,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感人的片子,这绝对是深度直男癌!绝对配不上妹妹曹蓉!这么一想,这两天自己做的其实还是好事。
一般来讲,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悲惨的难以化解的事,大多数人在哭过之后心情都会好很多,心理学的砖家叫兽都支持“流泪能排解压力”的说法。
但同样的,压力排解了之后的人都会有点脆弱,也会有些疲惫,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放空让曹海的大脑变得更加活跃了起来。
曹海想起了下午自己趴在罗飞肩膀上流泪的样子,有点想捂脸,其实……真的好丢脸啊……
记忆中,罗飞好像拍着自己的背安慰自己来着,还给自己递了纸巾,所以说,虽然这是个深度直男癌,不过还挺会照顾人的,当做对象的话,也不见得是坏事吧。
脑子里的思绪有点飘散,曹海打了自己一巴掌,强制让自己不要乱想,那可是自己妹妹的相亲对象,就算曹蓉对罗飞没兴趣,自己也不能插一杠子啊,撬妹妹的男朋友,传出去的话就真的丢人丢大了!更何况这还是个直男癌!
一边被豆包拖着向前冲,曹海一边胡思乱想着,正想到有些羞恼的时候,手机铃声把他带回了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和我家胖胖出去玩,嗯嗯,提前更新~!明天的已经做好了存稿,不过还没来得及修改错字……嗯,希望明天不会拖太晚哈~~~!对了,为什么空章节的点击会比正文高.....泪奔......
第7章 出柜
电话是曹海家里的皇太后打过来的,虽然罗飞已经答应过把今天的事儿保密,可曹海在接电话的时候还是有点胆颤,倒不是不相信罗飞,而是和罗飞比起来,曹蓉明显要不靠谱得多。
“喂,娘啊,你干嘛呢?我想死你了!”
曹海这句说的曹海妈一愣,这句话通常都是拨号的人说的吧,曹海这一抢台词弄得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停了下才开口:“想我你倒是回家住啊,你这孩子说也说不听,长大了就知道野,非要自己出去住,这还没结婚呢就不要娘了……”
曹海汗,虽然已经把话题从曹蓉相亲上引开了,可惜现在这个话题他也不怎么喜欢:“妈,我成天在家呆着不是打扰你和我爸二人世界嘛。我现在遛着豆包散步呢,你怎么了?有事?”
因为接打电话,曹海放慢了速度,可豆包仍旧使劲撒欢的往前冲着,狗链传来的巨力带的曹海跌跌撞撞,步伐都有些不稳了。为了方便,曹海直接坐在了路边,还把豆包的牵引绳坐在了屁股底下,让它不至于乱跑。豆包想走走不动,急的用大脑袋直顶曹海胸口。
“一说到让你回家住你就不乐意,你这孩子,行了。我这儿刚和你婶子打完电话,她跟我提到曹蓉相亲的事儿,我就寻思和你唠唠嗑。”
“唠啥啊?要不我周末回去再说吧……”曹海已经知道他妈妈想说什么,可他根本就不想说起那个无解的话题。
曹海妈妈的声音也低了下来:“你就知道拖拖拖,这一晃你毕业好几年了,也不说好好找个对象,你看曹蓉都相亲了,明年没准就结婚了,你个当哥哥的还能让妹妹赶到前头?你也不嫌丢人。”
曹海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听着妈妈唠叨,从曹海20岁开始,这就是他和妈妈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聊天话题,曹海应付、拖延了五年,这个话题也就延续了五年,直到最近,这个话题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曹海的脑袋里一团乱麻,不知道是因为下午的电影给他的感触太深,让他想要放下一切去追寻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还是他心中的那根弹簧终于承受到了极限开始反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妈,我想,我不会结婚了。”
曹海妈显然没发现儿子的异常:“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人到了岁数,哪有不结婚的……”
曹海打断了妈妈的话:“妈,我是同性恋,对不起。”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不知道是断掉了,还是曹海妈妈挂了电话。曹海紧紧地攥住手机,把头埋在了两腿之间,他忽然有些后悔将一切说出来,感觉好压抑,就像是死刑犯在被判决时,法官开了个小差没有宣读判决书,那种一颗心悬起无法回落的度日如年。
在一旁来回转悠的豆包,发现主人似乎没有想要站起来继续遛弯的意思,终于等不及了,一下子就扑到了曹海,然后就自己撒欢跑着玩了。
豆包的突然袭击,将曹海暂时带离了那种压抑恐慌悔恨的情绪,他刚站起来想要追上豆包,手机的铃声就又响了起来,还是曹海的妈妈。
曹海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先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儿子,我现在下楼,就我自己,你刚才说什么?”老妈的声音有些空旷。
“妈,豆包跑了,我先追豆包,一会儿再说。”不知道刚才妈妈到底听没听到曹海的话,可是曹海现在已经不想在重复一次了,他忽然像是失去了听“判决书”的勇气,只想找个借口暂时逃开——豆包正在前面撒欢呢,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去了十几米了,再不追上也许就跑丢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狗!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曹海妈妈的声音近乎于嘶吼,曹海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刚才的话他妈妈确实听的很清楚。
曹海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半响才憋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电话那边曹海妈妈好像已经哭出来里:“我不用你给我说对不起,你是我儿子你说什么对不起!你现在给我回家,立刻、马上!我现在就去你那儿!”
电话又一次被挂断了,曹海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隐隐作痛,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慢慢的挤压。
曹海没听妈妈的话,他不想回家去面对正赶来的妈妈。豆包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曹海一个人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寻找着豆包的影子,有力气了就跑起来,没力气了就走一会儿,缓好了就再跑几步……
缺氧的感觉袭上了大脑,曹海感觉自己头晕、眼花,不过这样子似乎也不错,起码让他忘了心痛的滋味。
街道旁的路灯一盏一盏点亮,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直至看不得尽头的远处。曹海没有找到豆包,不知道是因为丢了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曹海蹲在地上使劲的哭了起来。他感觉这时的哭泣和下午看电影时完全不同,这次对于缓解他心口的挤压感毫无用处,那种无力又无助的难受与憋闷仍旧一丝不少,压得他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