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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了我的崽_分节阅读_59

      “等你生完孩子,咱们还是回郊南的别墅去住,那里房子宽敞一些,婴儿房也已经布置好了。”霍司明已经吃好了,放下筷子说。
    窦泽没料到他已经悄悄地办了这么多事,想了想,又说:“下个月我生孩子,最少得在医院里住一个星期吧?到时候我爸这边怎么办?”
    “就说你出差了?”霍司明犹豫了一下,又说:“到时候你还要坐月子。”
    “……男人也要坐月子?”窦泽皱了皱眉:“能不能不做?人家国外那些女人刚生完孩子都吃冰棍儿呢。”
    霍司明自然是希望他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可窦爱国重病,哪个儿子也不能连着一个月不见老父,到时候出了月子,指不定还能不能见到呢。他脑海里思索了一番,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只有说:“到时候再说吧,问一问医生。”
    窦泽在玄关送走了霍司明,又上楼去睡觉,却因为心里存了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五十章
    霍司明回到家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今天公司的事务有些繁杂。他上楼的时候窦泽正在书房里一边吃水果一边看书。见他回来,窦泽咽下嘴里的橙子,放下书说:“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说着站起来,把茶几上的果盘与果壳一并端出去。
    霍司明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边下楼一边说:“公司里的事有点多。”
    “还是因为上次霍启平的事吗?白先生怎么样了?有事没有?”窦泽举着两只被果汁弄脏了的手跟在他后面一起下楼。
    “霍启平要集团拨款给他开拓新的生产线,在办公室里拉锯了一会儿。”霍司明将果壳倒进垃圾桶,盘子摞进洗碗池里,接着说:“小白上次被烟灰缸砸了一下,今天刚来上班,头上还包着纱布,不过还好,没什么大碍。”
    窦泽正从电饭煲里盛米饭,听他这样说,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白先生上次是被烟灰缸砸了?那不是很严重?砸哪儿了?”
    “眉骨的位置,可能会留下个小疤痕,不过也因祸得福。”霍司明接过他手里的碗说。
    窦泽拉了餐桌前的椅子坐下,问:“什么因祸得福?得到霍启平的高价赔偿了?”
    “那倒不是。”霍司明笑了笑。“他跟一个以前一直追求的心理医生好上了。”
    “那敢情好。”窦泽也笑了笑。“医生多好,相亲排行榜上前十的职业。长得漂亮吗?”
    霍司明夹菜的动作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说:“不漂亮,不过挺帅的。”
    这下轮到窦泽愣住,他挠了挠鼻尖,皱着眉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末了说:“男的啊?”
    “嗯。”霍司明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又笑起来,给他夹了一块剃好刺的鱼肉。
    窦泽还在迷茫,忍不住说:“上次白先生跟我说他是直男啊,而且他跟那些小姑娘撩得多好啊。”语气里很惋惜似的。
    霍司明放下筷子,嘴角挂着一丝假笑,看着他:“你很替他遗憾?”
    “……那倒也没有。”窦泽看出他又要发作,赶快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他,讨好地笑着说:“上班辛苦了,快补补。”
    霍司明夹起来吃了,没再收拾他,而是说:“那个医生是他原来的心理咨询师,也是我大学时的校友。”
    他这样说,窦泽便懂了,道:“那也挺好,以后有什么小毛病在家里就给治了。”
    霍司明听着笑起来。
    窦泽抬眼看他:“笑什么?”
    “没什么。”他看着窦泽一改往日的豪放派作风,改做小口小口细嚼慢咽的进食,也有些惊奇,问:“今天吃饭怎么这么秀气?”
    “医生说吃得太狼吞虎咽了吸收不好。”窦泽一边嚼红烧肉一边说。
    霍司明看着他:“你倒是很听医生的话。”
    “……”窦泽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不然我改行去做医生?”
    “你是醋罐儿里泡大的吧?”窦泽睨了他一眼。
    下午窦泽没吃晚饭就去了医院,窦爱国正被刘青扶着在卫生间里呕吐,他走过去接手,叫刘青出去外面等着。刘青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今天又提前下班了?”
    窦泽答应了一声,刘青在他身后窸窸窣窣不知干什么,窦爱国吐得差不多了,漱了漱口,被他扶回了床上,一边往下躺,一边说:“小泽,能不能不换药了?这滋味儿太难受了……”
    窦泽心疼他,给他盖好被子,说:“我跟医生商量商量。”
    窦爱国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谢小南已经可以下床,但因为这边细菌多,怕她刚做完手术抵抗力下降受到感染,刘青便不让她往这边来。窦源还要上班,刘青平时在窦爱国这边的时间长些,有时便看顾不到她。窦泽跟窦源商量着给谢小南请了位专业陪护,也省得刘青带着满身病菌跑来跑去,终究不大安全。
    窦泽安顿了窦爱国,到医生办公室去,恰逢医生下班回家,只好无功而返。到晚上七八点钟,窦源才披霜戴雪地回到医院,先去看了眼南南,又解了大衣来这边吃饭,刘青说她:“怎么下班越来越晚了?”
    “忙完这个月就好了,下个月就清闲了。”保温桶里的粥已经有点泄|了,包子被窦泽拿到护士站又重新加热了一遍,还勉强能入口。她劳累了一天,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吃了两个包子,把泄|了的汤喝干净,才罢手。
    刘青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劲儿,说:“以前吃饭也没见你这么上心,跟吃猫食儿似的,又没去干什么体力活儿,现在胃口倒好了。”
    窦源跟窦泽都愣了一下,反应都还算快,什么也没说,只当听见了个笑话。
    窦源吃完饭,又被窦泽拉出去说窦爱国化疗的事。她每天看着窦爱国日渐消瘦,心里也不好受,便说:“还是听医生的吧……医生怎么说,咱们怎么做。”
    窦泽点点头,窦源又看向他,指着他的肚子问:“没几天了,到时候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窦泽皱着眉,还要再说话,走廊里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刘青在楼道口小声喊他,说:“小泽,你电话响了。”
    窦泽快走了两步接过来,一看,是霍司明的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窦泽抬头看了一眼刘青,老太太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大概是没看到,他稍稍放下心,说:“没事,一个同事的短信,问我工作上的事。”
    他搪塞过去,母子三人回到病房,窦源说:“天黑路滑,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休息吧。”
    窦泽想得也是,到卫生间去给霍司明发了条短信,又进病房坐了一会儿,才穿上大衣离开医院。
    他们谁也没料到,刘青这样一个走路已然不太稳健的老太太,会缀在儿子身后去跟踪。
    窦泽真正发现老太太跟着他,是上楼回家之后的事了,他已经换好了睡衣,正在喝一碗猪骨汤。大门的保安室打来电话,说有一个疯老太太,一直嚷嚷着要找霍司明。
    窦泽的心里咯噔一声,连手里的汤勺也掉了,他咽了口唾沫,霍司明赶紧轻轻拍他的脸,说:“没事的,我现在下楼去见她,就说你是来我这儿取个东西。”
    “没用的,我妈肯定已经跟了咱们一路了。”窦泽拦住他,一边穿上大衣向外走,一边给窦源打电话,叫她过来救火。
    霍司明跟他一起下去,在保安室见到了那个瑟瑟发抖只穿了一件红色毛衣外套的老太太。她一见窦泽里面穿得睡衣,已然懵住了,问:“小泽,你什么时候搬来跟霍先生住了?”
    霍司明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刘青披到身上,说:“伯母,我们上楼去说话吧。”
    窦源正在疯狂向这边赶的路上。
    窦泽隔着霍司明的外套搂住母亲,一边向家里走,一边轻声安慰她,说:“您怎么穿这么薄就跑出来了?”
    刘青颤抖着手握住他,说:“我怕跟不上你啊。”又问了一遍:“小泽,你怎么跟霍先生住一起了?”
    窦泽迟疑了半晌,说:“……我跟原来的舍友吵架了,要找房子,刚好霍哥说他这边有空房,就……”
    “那你怎么还跟他亲嘴呢?”老太太抖着嘴唇问他。“你怎么还跟他亲嘴呢?啊?”
    “伯母,我们……”霍司明刚叫了她一声,就被她打断,她满脸愁苦地质问他:“霍先生,我们一家人多敬重你啊,我们孩子他爸说起你向来是竖大拇指的,您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您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啊?”
    “妈,我们进屋再说吧。”窦泽拉着她,硬把她拖进屋子里。
    霍司明并不还嘴,听着她骂。
    刘青站在那儿打量这间房子,问:“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窦泽不答话,刘青的泪顺着她脸上浅浅的岁月的沟壑流下来,她拽着窦泽的衣袖,说:“窦泽,你没地方住跟妈说啊,你住到别人家里来算什么?啊?你跟妈说啊!”
    她推搡着窦泽说:“你现在去收拾东西,去,快去,我跟你爸那儿还空着,你去那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