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苗苗可恶吗？
    可恶。
    罗苗苗该杀吗？
    张妍说不清楚。
    至少，刚才那种情况之下，她或许有更好的办法来让她闭嘴，也不一定是非要杀她。
    但她杀了，因为这是最简单粗暴，不用动任何脑子的方法。
    一人轻松杀死四个轮回者的快感、被千人追杀的压力、异能升级之后的自信……这些都让她有些沉不住气了。
    而严卓适时地出现，一棒子将她这个濒临走火入魔的家伙给打醒了。
    严卓用现实告诉她，她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她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要是现在就稳不住，她只会在某一天突然夭折。
    想通了这些，张妍的心突然就变得一片宁静。
    已经做过的事，她不会再后悔或是自责。
    杀了，便是杀了，所有可能出现的后果她自愿承担。
    而将来的事，她会尽量更冷静的对待。
    张妍看了一眼街的尽头，淡淡道：
    “先和我去找我妈她们吧。白兰和你妈都在一块儿。”
    张妍在前面带路，她没注意到身后严卓的表情已经变了。
    刚才还一脸从容浅笑的严卓，听到张妍的话之后，笑容定格在了脸上，双眼猛然睁大。
    他不敢相信。
    张妍居然还一个人顺手保护了他妈？！
    严卓以为自己这个世界的妈妈早就死了，从没对这方面有任何幻想。
    却没想到，张妍比他想的还要重情义。
    第九十一章
    严卓望着张妍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生出。
    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张妍保护黄茗芝这种事其实没什么意义……
    但这份心意，让他动容。
    不过，这种感情就像是一杯热水倒进了太平洋里，这一丁点儿的温热，眨眼间就被冰冷的海水吞噬，无影无踪。
    严卓的表情恢复如常，笑容温和。
    他的精神力在同时控制着五个人，就好像一直在拉着满弦的弓，只要稍微有一点松懈，便功亏一篑。
    他能分出五秒的时间来感动一下，其实已经算是奢侈了。
    操纵着五个傀儡追上张妍，严卓嘴角的笑容淡淡的，眸子里却隐隐透着冰凉。
    ……
    当张妍和严卓带着五个傀儡轮回者来到约定好的下一个暂住点，白兰她们三个果然已经乖乖等在了那里。
    张妍挑选的第一个暂住点是个普通民居，二百多平的跃层，隐藏在未受虫族波及的小区之中，在京华市的钢铁丛林之中，它并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