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钥揽着迟铭的肩啃了一会儿后，他望着迟铭，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脑袋混乱一片，各种系统程序的反应让他凌乱无比，被混乱干扰的他心烦意乱，迫切的想要破坏点什么东西来发泄一下。
    只是他面前的人……
    ……是姐姐吗？
    ……是姐姐啊！
    孜钥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干呕了起来……明明之前，他那么想要吃了姐姐，现在如愿以偿了，却觉得心脏特别痛……
    他和其他机器人是不一样的。别的机器人都是用单纯的金属和各种材料制成的，是很纯正的机器人……他不是，他是用他的大脑组织液和少许情感机制研究出来的，他有人类的少数习性。
    他想要抱住迟铭，却被她推开了。
    他看到少女的发间落满了白色的雪花，她漆黑漂亮的眸子仍旧平静冷淡，那张精致的容颜熟悉无比，身上的气息比满天的雪花还要冰凉，冷得刺骨。
    她说过……
    “孜钥，你是机器人，你应该懂的。”
    “人类和一堆金属制品。”
    “活生生的肉体和灵魂，与没有生气的铜与铁。”
    “注定了不可能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他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他茫然的伸手，想要擦掉迟铭肩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仿佛这样就可以骗自己这些从来没有发生过。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还在k·e跟姐姐说，想和她一起做人体改造实验……
    他恢复了自己的清醒后，那些null的机器人也都恢复了清醒，但是这份清醒没保持多久，孜钥刚站起来又跪了回去，他没有痛觉，他只是有一种茫然，不知道做什么。
    他一向依靠系统程序做事，但现在程序系统混乱，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像是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野兽……
    少女僵硬冰凉的手指握住了他蹲在地上捂住脑袋的手。
    她说：“孜钥。”
    “系统程序告诉你，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你说出来了，但我不喜欢你，这是事实。”
    “系统程序还告诉你，爱一个人是让她不受外界伤害的威胁……你按照程序判定的标准做了，但是我仍然不喜欢你，这也是事实。”
    “系统程序不是万能，独立思考是人类的功能，你也可以尝试拥有。”
    孜钥死在了七八岁，又以另一种方式重新生活。
    虽然说是以另一种方式重新生活，但他似乎从七八岁的时候死的那刻，就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的人类部分器官加上金属制品，并不算是完整的人类。
    此刻的他，才像是真正的活过来了。
    “不应该过度相信系统程序，它也会出错，我应该学会独立的思考……这就是之前在null时，那个人类跟我讲的，做个人吗？”
    孜钥说着，勾出了一抹笑容，他看起来有些羞涩，脸红红的：“姐姐，看来……不管是做人类还是机器人，我都很喜欢你呢……”
    “但是博士对我的控制太重了，k·e里那个雌性人类对控制的干扰已经抵不过了……平衡无法维持，我还是会被控制……”
    “所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