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菜？
    众人听到这话，嘴角狠狠抽了抽。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动，完全僵硬，看着凌羽独自一人夹起一块肉，放在了碗里。
    难以想象！
    刚才的那一幕，让他们所有人都傻眼了。
    堂堂郑西河，主动喝完一杯酒，郁芳连理都不理，更是以长辈自居。
    可是，面对凌羽，郁芳却升级了包厢，赠送了至尊套餐，所有消费全免，更是一口气，将满满一瓶红酒彻底喝光，还让凌羽不要站起身子，随意喝点。
    这，已经是谦卑到了极点！
    可凌羽，只是一个保安啊！
    他，怎么会让郁芳那种人物，做出这样的举动？
    疑惑，诧异，惊叹，浮现在众人眼中。
    看着凌羽，之前的那种鄙夷无视，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原本毫不起眼的凌羽，在他们的眼中，变得神秘莫测，变得让他们有些仰望。
    孙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浓浓的后悔。
    刚才，自己不应该表现的那么明显啊，等会一定要找机会，好好修复下和凌羽的关系。
    “呵呵，凌羽，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认识郁总啊？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这么对你？”
    “就是就是，想必凌羽这四年，一定是有什么奇遇吧，和我们说说呗。”
    “对啊，我们可都是老同学哎，凌羽你就说一下吧。”
    。。。。。。
    众人叽叽喳喳，完全忽略了郑西河。
    郑西河，呆呆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凌羽，脸色无比复杂。
    打脸！
    这一次，在这么多同学面前，真的是被打脸到了极致！
    “呵呵，凌羽，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沈路尴尬一笑，开口问道。他也想知道，凌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能够和郁总这样的存在，有如此关系。
    “我和你们很熟？”
    凌羽抬了抬眼皮，淡淡开口。
    凌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别人对他的好，他会记得，对他的坏，他也不会忘记。
    刚才众人是怎么对他的，他看的很清楚。
    如果郁芳没有来，那这些人，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可能，现在，却一个个的，开始套自己的话。
    何其可笑？
    众人呼吸一滞，没想到凌羽竟然会这么说话，刚想要发火，可是联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所有人就一句话不敢多说。
    唯有郑西河，坐在位子上，紧紧皱眉，心中在思索着。
    豁然，一道亮光，划过他的脑海。
    对了！
    一定是因为刘云山！
    听说这郁芳，以前受过刘云山的恩情，肯定是因为如此，郁芳才会如此重视凌羽！
    凌羽他，这一次，不过只是借了死人的光！
    下一次，他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的好运气！
    一想到这里，郑西河的脸色，就缓和不少。
    “对了，这一次的聚会，为什么没有见到瘦猴？”
    这时，凌羽突然开口。
    如果放在刚才，凌羽这么一问，都不会有人搭理他。但现在不同，虽然众人不承认，可是现在，凌羽已经成为了整个房间的中心焦点！
    凌羽的话，没有人能够忽视！
    “瘦猴？他不是死了么？怎么来这里啊。”有人开口道。
    “你说什么？死了！？”
    凌羽目光一闪，眼神震动，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哀伤。
    这几年，他看过了太多死人，心早已经麻木，可是听到自己过去的朋友死去，他，依然心中一痛。
    本想把酒话当年，却未想，我已功成名就，你却白骨成空！
    闭上眼睛，连续深呼吸好几次，凌羽这才再次睁开眼睛，平复了心情。
    姜小柔同样心中一痛，握住了凌羽的手。
    凌羽和瘦猴的关系，她是知道的，看到凌羽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
    “他怎么死的？”
    凌羽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听说，好想是因为瘦猴妈妈生病。这个事情，和郑西河也有些关系。”
    孙颖立马开口，知无不言，生怕别人抢了她的话，语气中有些巴结讨好的味道。
    郑西河？
    “什么意思？”
    凌羽疑惑开口。
    瘦猴和郑西河，在高中时期就很不对付，当时郑西河家里穷，在商场里偷了一双鞋，被偶遇的瘦猴抓住，瘦猴让他还回去，结果郑西河偷袭瘦猴，让瘦猴受了伤。
    后来瘦猴找了十几个人，狠狠打了一顿郑西河，可是被郑西河反咬一口，告到了教导处，害的瘦猴差点被退学。最后还是凌羽动用关系，保下了瘦猴。
    只是自此以后，瘦猴天天嚷嚷着要打郑西河，不过凌羽怜悯郑西河家里穷，所以劝住了瘦猴。
    可是现在，却听到瘦猴的死，和郑西河有关系？
    “把前因后果，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看着孙颖，陈羽目光突然无比冷冽，让孙颖心中狠狠一跳。
    这，这是什么样的眼神?
    我的天，这眼神，这气场，简直比刚才的郁芳，要强大千倍万倍！哪怕是之前我在远处看到的凤翔市大佬，吴东贺，似乎也没有凌羽这样的气场！
    这四年里，凌羽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真的只是一个保安？
    压下心中纷繁的念头，孙颖看了眼郑西河，就发现郑西河对她点了点头，孙颖于是开口，说起了前因后果。
    “一年前，瘦猴他妈妈得了疾病，瘦猴家里，散尽了家财，依然没有治好。瘦猴为了给自己母亲治病，听说在大年三十晚上，前去郑西河家里借钱。”
    “郑西河想到过去和瘦猴的恩怨，所以让瘦猴在他家门外，跪在地上，说只要瘦猴能够跪一晚上，就可以借钱给他。瘦猴也是倔强，真的跪了一夜。”
    “第二天，郑西河看到瘦猴也吓了一跳，那个时候的瘦猴，膝盖已经被冻坏了，跪在郑西河养父，顾志强家的大门前，身上全都是雪。引得整条街都驻足观看。当时还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呢。”
    咔咔咔。
    凌羽的拳头，死死攥着，发出阵阵爆响，双眼之中，因为暴怒，全都是血丝。
    瘦猴啊，那个刚硬的家伙，当时为了保护自己，被十几个校外的小混子，拿着砍刀和钢管追着打，身上中了七刀，都一句软话没多说，咬牙硬撑着。
    可为了他自己的母亲，却在大年三十，因为郑西河的一个赌约，跪在顾家大门前！
    凌羽都能够想象到，对瘦猴而言，这，是何等的屈辱！
    “那后来呢，郑西河借钱了么？”
    孙颖一愣，脸色有些复杂，缓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