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活了小半辈子，确实没有太多应付被人调戏的经验。
    他成功地被顾知欢一脸正色地握得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顾知欢见他发呆，没忍住，故意在他手背上划了划。
    韩越整个人跟炸毛的猫一样，几乎立刻就甩开了顾知欢的手。
    “顾大人。”韩越警告地压低了声音。
    可惜顾知欢是个胆大包天的主，让她害怕，比点石成金还离谱。
    不过望着韩越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顾知欢破天荒地察觉到几分调戏人的快意。
    她用下巴指了指韩越没有动的饭菜：“怎么，不和胃口？”
    韩越想不到她脸皮这么厚，当即闷不吭声地盯着她。
    顾知欢一脸正气。
    好比之前在韩越手上摸来摸去的人不是她一样。
    没一会儿，韩越败下阵来。
    他硬邦邦地回道：“嗯。”
    顾知欢倒是真的纳闷了。
    这些菜她可是花了些心思从陆槐那里偷来的，据说韩越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这些了。
    她还做好了看韩越震惊的准备。
    韩越瞅着她的表情，眉梢一扬：“很奇怪？”
    顾知欢不耻下问：“请问是哪里不合您的胃口？”
    “香菜大蒜生姜八角茴香带毛的带皮的带血的半熟的太软的太硬的太甜的太咸的太腥的。”韩越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酒还行。”
    顾知欢磨了磨牙。
    难怪这厮从头到尾都在喝酒。
    顾知欢几乎是目瞪口呆地听完韩越说的话，她没有放过韩越脸上意犹未尽的神情，不由嘀咕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韩大人年纪轻轻，却始终没有姑娘垂爱了。”
    怎么有人把挑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韩越第一次从顾知欢的眼里看见了嫌弃之意，他难得一怔：“很难？”
    “不然呢？”顾知欢反问道。
    “陆槐和府上的厨子从来没有提过。”
    “那是因为你给他们钱。”
    “……”
    顾知欢没忍住，低骂了一声：“饿死你得了。”
    嘴上这么说，顾知欢还是吩咐了下去。
    韩越见状，不由生出了几分期待。
    说实话，他对吃什么格外挑剔，偏偏韩府又是一个掏不出太多钱的地儿。
    韩越每次都只能勉强接受。
    顾知欢有钱他是早就听说了的，没想到这次还能蹭到饭。
    韩越尽量让自己不要暴露了眼底的期待之意。
    很快，顾府的下人就用一个青玉制成的碗碟端着新鲜的菜上了桌。
    韩越故作镇定地瞥了过去。
    菜肴上盖了一个碗，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顾知欢挽起袖子揭开了盖住的东西，大手一挥：“来，随便选。”
    韩越往前一看，视线顿时凝固了。
    他舔了舔后牙，难以置信地道：“劳烦顾大人帮我解释一下，这两个菜有什么选择的必要。”
    “当然，这盘是番茄炒蛋，这盘是蛋烧番茄，主菜和配料都不一样。”顾知欢一屁股坐了下去，动作利落。
    韩越一脸冷漠地移开了视线：“我还是回府——你干嘛！”
    顾知欢用勺子盛了菜，贴在了他唇边。
    韩越瞪大了眼。